駱航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回答不上來。
經紀人氣得呼吸聲越來越重：「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這會兒被人白睡了，怎麼還這麼平靜？」
駱航沉默以對。
掛斷電話後，他準備離開，剛下床的時候險些跌落在地。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床，艱難地走到浴室，透著鏡子，駱航看見了自己蒼白的臉，痕跡瀰漫的身體。
他自嘲地笑了聲，洗了把臉，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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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野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從陽台上回到休息室時，裡面竟然空無一人。
他蹙了下眉，又去了洗手間。
依舊沒人。
地上的衣服也沒了，所以答案很明顯。
——他跑了。
「餵？？？我跟你說話呢，聽說你爸準備讓你弟和傅家聯姻，你怎麼看？」
好友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姜清野好半天都沒說話，片刻才說：「等會再給你打。」
說完，他給總助打了個電話：「幫我找一個人的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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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航回到家後，貴妃仿佛見到了親人，連忙撲了過來。
駱航摸了摸貴妃的小腦袋，說：「先去一邊玩去，我去洗個澡。」
貴妃皺著小鼻子，跑開了。
駱航去了浴室放水，他把自己埋在浴缸里，大腿的痕跡斑駁，手印明顯。
昨天晚上的時候，還被姜清野抓著，掛在腰間。
駱航其實說不上來他現在是什麼心情，按理說，他應該開心的。
能和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上床。
但是這種方式又顯得異常廉價。
昨天的時候，姜清野說了很多，誇他的腰細，腿好看，很青澀。
這些所有的，都是誇他的外表。
仿佛見色起意一樣。
駱航把頭也埋進水裡，仿佛有了安全感。
他泡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出來，拿起浴巾擦了擦，換上睡衣準備回到床上待著。
他拿起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一個陌生電話打來的。
駱航眼珠動了動，最後接聽了。
「跑什麼？」
男人的聲音壓著一點兒火氣。
駱航愣住，沒想到會是姜清野的電話。
姜清野：「為什麼不說話？」
聲音略有些冷，完全不似昨天晚上的那種輕柔。
駱航眨了下眼睛，捏緊了被子，仿佛泄憤一樣；「一夜情而已，我睡醒了就走，不是很正常嗎？」
「一夜情？」姜清野緩慢咀嚼著這三個字，最後淡淡道，「那就算是我打擾了。」
電話掛斷後，駱航盯著手機屏幕，抿著唇，把姜清野的手機號碼拉黑了。
……
駱航在家裡窩了幾天，就被經紀人催著去拍戲。
他以前雖然是男團成員，但是愛豆在內娛其實沒什麼市場，駱航現在被趕鴨子上架，轉成了演員兼歌手。
雖然他演技不咋地，好在粉絲多，不少劇組都會邀請他成為特邀嘉賓，出演一些戲份重要的小角色。
駱航這次新接的劇本是一個古偶劇，他飾演劇里一個小師弟，雖然戲份不多，但是還算討喜。
駱航拍了大概半個月。
這個半個月裡，姜清野則是一直都在加班，忙一個跨國合作的合同。
好不容易忙完了，他被裴燼一個電話叫去新開的酒吧喝酒。
-
姜清野來的時候，裴燼正翹著二郎腿看著舞台上的歌手唱歌。
女聲聲音溫柔，略微沙啞，唱起情歌來顯得異常深情。
姜清野臂彎里掛著西裝外套，鬆了松領帶，坐在裴燼旁邊，「怎麼突然有興趣出來喝酒了？」
裴燼淡笑了下：「感情不順唄，還能是因為什麼？」
姜清野挑眉，俯身拿起桌子上的伏特加，喝了一口：「你不是和秦逢已經領證了嗎？」
「人的欲望是得不到滿足的。」裴燼說，「我以為結婚了我就滿足了，現在發現，他不愛我，我更難堪。」
姜清野端起酒杯，跟裴燼碰了一個。
裴燼喝了一口酒，「你呢？聽說你最近清白沒了，看誰都煩。」
姜清野：「你聽誰說的？」
裴燼哼笑了聲：「你忘了，那家酒店是秦逢的，你的房費還記在了我帳下，套的錢也是我出的。」
姜清野：「……」
他頓了下，酒杯也停在半空中。
裴燼看他這副模樣，忍笑，端著酒杯又跟他碰了下，「兄弟，結婚的時候記得讓我做主桌。」
姜清野：「沒結婚這件事。」
裴燼：「是嗎？我不信。」
姜清野：「……」
他無言片刻，又抬頭看著遠處的舞台。
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
駱航戴著口罩，興致缺缺地跟在劇組幾個主演後面。
「這家酒吧看上去還不錯。」
「廢話，這家酒店光低消就一萬，狗仔進都進不來。」
「找個卡座吧。」
幾人在前面議論紛紛，駱航默默戴緊了口罩。
他根本不想來，但是回家又沒什麼事情干，再加上經紀人一直說他快孤立全人類了，駱航為了證明自己還有點社交，所以忍著性子出來。
主角受是個Omega，叫卓思，他身材嬌小，一頭小捲髮，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
他回頭看著駱航，嘟著嘴說：「航航子，你能不能快點？」
駱航的聲音從口罩透出來，顯出了幾分沉悶。
「我腿腳不好，抱歉。」
這句話一出，周圍瞬間降低十度。
其餘幾位主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卓思笑眼彎彎：「你好有趣啊。」
主角攻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拍戲的時候還挺正常的啊，現在怎麼看上去缺個腦子？
駱航「嗯」了聲，跟在眾人身後落座。
主角攻性格比較活潑，上來就招呼著大家點單。
駱航隨便點了一杯橙汁，隨即窩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無聊地刷了刷。
是真的很無聊地刷。
駱航父母在他十五歲那年車禍去世，親戚都不怎麼聯繫了，平時會給他發消息的，也就經紀人和小助理。
今天這兩人都知道他在社交，所以默契地不聯繫他。
駱航的微信和電話，沒有任何唯獨消息，只有簡訊有一條運營商群發的問候。
他又去刷了刷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