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
他疑惑地出了個聲。
對面沉默,只能聽見對面那人重重的呼吸聲。
姜喃蹙起眉:「你好,哪位啊?」
依舊沉默。
姜喃有點煩了,這人怎麼還神神叨叨的。
「不說話我就掛了啊。」
「喃喃。」對面那人終於捨得出聲了。
聲音低沉沙啞,兩個字仿佛從嗓子裡磨出來一樣。
姜喃第一時間沒有聽出來聲音,「你誰啊?咱倆認識嗎?」
「是我。」男人似乎是有點不滿,「我是阿川。」
姜喃:「……」
他嘴角一抽,看著一臉八卦的老頭,最後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傅津川就是傅津川,你還得阿川?」姜喃表情扭曲,「咱們能不能不這麼噁心啊?」
傅津川呼吸粗重起來;「喃喃,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會有一點討厭我,因為我和白白在一起了,但是你知道嗎?傅京州他也在欺騙你!」
姜喃愣了下,「什麼?」
傅津川解釋道:「傅京州他比我更過分,他這個人特別特別可怕,你知道嗎?他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裝成瘸子,他完全可以站起來,可以走動,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他瞞了所有人整整十多年,就連爺爺他也被騙過去了。」
說到這裡,傅津川自嘲地笑了一聲。
傅京州十二歲那年出車禍後,腺體受傷,變成了一個瘸子。
這個消息,對於傅柏其他子女們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傅柏願意把傅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交給一個瘸子,其他董事可不一定願意。
傅津川曾經以為,只要自己考上名校,能力出色,被傅柏看到,總會有一線機會。
這一線機會的前提,得是傅京州殘疾了。
但是……
他沒有瘸,瞞過了所有人,也讓傅津川做了十多年的美夢。
一朝夢醒。
傅津川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東西,徹底破碎。
姜喃沉默住了。
他愣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傅津川還試圖徵求他的意見:「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很可怕?」
姜喃無奈地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早就知道了呢?」
傅津川:「什麼?」
他似乎是很震驚。
姜喃說:「我早就知道了,我也並不就覺得很可怕,恰恰相反,我覺得他很可愛。」
傅津川:「你……」
姜喃打斷他的話,「他是我老婆,傅津川你要是在擱我面前說他壞話,我下次見面絕對扇你。」
傅津川聲音忍不住拔高:「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為了他而打我呢?」
傅津川說完,又放輕聲音道:「喃喃,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又和他結婚,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他蠱惑了你,你現在呢,立馬和他離婚,以後我保護你。」
「我可以和白白分手,然後咱們倆領證,你放心,我不會計較你和傅京州結過婚的事情。」
姜喃被這一段話震撼到了,整個人表情都是空白,他忍無可忍道:「傅津川,你要是沒錢去醫院看病,我可以給你借,你這妄想症真的是越來越嚴重了。」
傅津川愣住。
姜喃繼續問:「你都把沈安白標記了,怎麼分手?」
「可以洗啊。」傅津川被這句話轉移了注意力,他急切地解釋道,「現在洗去標記的手術那麼多,只要他洗去了,我們倆就可以在一起了。」
現如今,清洗標記的手術確實有很多,但是和現在的流產一樣,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被標記的人的身體。
姜喃:「你真的是太狂妄了,傅津川。」
「你現在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難不成還以為這個世界是你的嗎?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傅津川再次愣住。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你是不同意和我結婚嗎?」
姜喃冷笑一聲,極其嘲諷的笑聲。
這種聲音在傅津川聽來,是十分陌生的。
明明之前姜喃見到他的時候,眼睛總是亮亮的,聲音會不自覺地放低變柔。
姜喃說:「當然不同意,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和你結婚?」
直到此刻,傅津川才慌亂起來。
「可是你之前明明很愛我,是你自己說的,你會愛我一輩子。」
他慌張得不行,實在是不敢想像,如果姜喃真的不喜歡他該怎麼辦。
就算傅京州是裝瘸的,他也有信心反敗為勝。
畢竟他努力學習這麼多年,攢了這麼多人脈,就算一時間入了傅京州的圈套,公司資金鍊出了問題。
只要他和姜喃結婚,靠著姜家的資金鍊,一定可以化險為夷的。
「以前是以前。」姜喃說,「人都是會變的,我以前說愛你一輩子,現在就能說討厭你一輩子,你是傻子嗎?我說什麼你信什麼?」
傅津川止不住地搖頭;「不可以的,姜喃,不可以的。」
他不知道去想到什麼,忽然眼睛一亮,「喃喃,你現在是不是在考驗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愛你呀?」
姜喃呼出一口氣。
他發現自己現在就是在對牛彈琴。
俗話說得好,永遠不要是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你開心就好。」姜喃直接掛了電話。
生活這麼美好,他才不要和神經病說話。
——
到底是哪些寶寶要開學了?這個年都沒有過去捏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