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小仙喃很明顯是個傻子,不會有這麼狗血的劇情出現在他身上。】
【推薦桃氣烏龍十分糖的書,超甜,不甜我倒立吃屎。】
實不相瞞,聽完傅津川那句話,姜喃整個人都傻了,他呆滯地站在一邊,好半天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傅氏集團頂樓,某個開完會的人也面無表情地看著直播。
他神色寡淡,靠著身後的椅背,一言不發。
他沒有關彈幕,平板上,有一半都是網友飛速閃過的彈幕。
傅京州金框眼鏡沒有摘,鏡片被擦拭得一塵不染,精緻的銀鏈從眼鏡兩側垂落下來,他的眼睛精準捕捉到一條彈幕。
——【不是,這真的很像舊情人之間的對話,你們懂嗎?】
這句話點讚很多,停留的時間也很長。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霜白修長的手在屏幕下方點了一下,所有嘈雜的彈幕全部消失。
少年的身形全部清晰地露了出來,身形瘦高,嫩綠色的衛衣,粉毛蓬鬆,頭頂有幾根呆毛不老實得翹了起來。看上去有點不自知的純欲感。
傅京州的手指動了動,有點想替他壓下去。
可惜他們相隔千里。
姜喃反應過來後,差點沒被氣死:「我能不能生,關你屁事?怎麼著?你就那麼想當我兒子,盼望著我趕緊生,你好掐著點上吊,然後投胎給我當兒子?」
就在姜喃沉默的那幾秒里,直播間網友想了八百種回答,虐的,甜的,搞怪的,愣是沒有人能想出這種回復。
【6,不愧是你】
【小傻比,你是挺牛的,爺佩服佩服】
【驚呆我全家了,小仙喃,不愧是你】
【哈哈哈哈傅津川不得氣死啊】
傅津川確實快氣死了,他重重地揮開沈安白的手,呼吸劇烈地起伏著,「姜喃,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姜喃說,「人和人之間可以好好說話,但是人和油王之間不能好好說話。」
眼瞅著撕破臉了,姜喃也不打算忍了:「不是,我真挺想問問你的,西裝是你的鎧甲嗎?你每天都要穿著?你是不是有點太缺愛了,內心太脆弱了,所以指望著西裝來保護你?」
「天天戴著你那破鑽石手錶,怎麼著?鑽石手錶最亮,最能表達出你的炫耀嗎?」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姓傅嗎?」
「天天打著傅氏集團的名義,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一個私生子生出來的兒子,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打著傅氏集團的名義出來賣?!」
這一番話可謂是往傅津川心口上插刀,一把又一把,插出了血。
沈安白的臉色瞬間變了:「你說什麼?私生子生出的兒子?」
這一句話,沈安白說得異常困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像是要碎了一樣。
直播間網友也驚呆了。
【我的媽,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襖,我的大姨和姑奶,嚇得我一瘸帶一拐】
【嚇得我的耳朵快長出眼睛了,希望它下次可以提前預警】
【尊嘟好炸裂,家人們,這哥竟然打著傅氏集團的名義裝蒙拐騙哈哈哈哈哈】
【21世紀了,竟然還有人做這種事,笑死我了】
【好好好沈安白快要碎掉了,白粉快去安慰安慰你們白白呀】
【今天是上學日哦,白粉們肯定都去上課了呀,哈哈哈哈哈哈】
【怪不得今天彈幕氣氛挺好的】
沈安白臉色煞白,他倉皇地抓住傅津川的胳膊,「阿川,姜喃是不是在騙我啊?」
傅津川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因為他沒有辦法否認。
他的父親,叫傅馳,是傅柏的私生子。
傅馳這人沒有腦子,也沒有抱負,就領著傅柏給的錢,花天酒地醉生夢死。
傅津川第一次見到傅京州的時候,還是八歲那年。
那時候傅馳沒錢了,在外面欠了賭債,賭場的人說要是不如期還上,就剁他一隻手。
傅馳之前來過幾次老宅,這還是第一次把傅津川帶上。
沒有別的原因,無非是怕傅柏不幫他還錢,特意帶著自己的兒子,讓老爺子心軟。
傅津川被要求穿著校服,戴著紅領巾,背著書包,下了車,跟在爸爸身後,進了那座大宅子。
他第一次見到那麼大,那麼的宅子,進去的時候有一大片花田,傭人們衣裝統一,手腳利落。
但是並沒有人多看他們一眼,甚至連個打招呼的人都沒有,直接無視他們。
那時傅津川小心翼翼地拽著書包帶子,心裡又惶恐又有些惱火。
他乖乖跟在爸爸身後,走到深處,才有個管家模樣的人迎過來。
明明只是管家,他爸爸卻笑得異常諂媚:「何叔,最近看上去氣色又好了不少啊。」
何叔冷冷淡淡地點了下頭,「傅先生這次又來幹什麼?」
傅馳笑容有點不自在:「我爸他今天在嗎?」
「傅柏今天不在。」
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傅津川心裡突突跳了起來。
他自然知道,傅柏是他爺爺的名字,爸爸在家裡甚至都不敢提起他的大名。
所以在這座宅子裡,為什麼會有人敢直呼他的大名?
傅津川下意識看過去。
那時候是下午,昏黃的光投射進來,樓梯上的男生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頭髮烏黑透亮,一雙眼睛異常漂亮,眼尾帶著一顆很特別的朱紅淚痣。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家居服,氣質卻貴不可攀。
那個對他爸爸很冷淡的管家立刻殷勤地湊過去,聲音轉了十萬八千里:「哎呦,我乖乖的小少爺呀,你終於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溫水?」
傅津川抿緊了嘴巴。
他不太明白,這個管家為什麼對他和爸爸都這麼冷淡,對這個小男生卻特別好呢?
那人似乎是習慣了老管家誇張的問候語,隨意道:「溫水就行了。」
老管家立馬應了聲:「小少爺真乖,我這就去倒水。」
小男生坐在他們對面,目光隨意地瞥過來:「這次又是什麼事?」
傅津川攥緊了書包帶子,他很討厭面前這人,很討厭很討厭。
這個人,憑什麼這麼輕視他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