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喃虎著一張臉,認認真真地盯著傅京州,「粥粥,你要是說這種話,我可就生氣了嗷。」
男人微微挑眉,並沒有說些什麼,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尾朱紅的淚痣異常明顯。
姜喃本來還覺得傅京州侮辱他的審美,指責的話到了嘴邊,突然說不出來了。
少年仰著頭,清亮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看,他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唇瓣。
傅京州垂著眼皮,纖長濃密的睫毛垂落,眸光落在少年那張紅潤豐盈的唇上,不自覺地變深了。
喉結輕微滾動一下,他輕笑了一聲,嗓音低低,仿佛在哄騙小孩一樣:「喃喃,你在想什麼?」
姜喃眨了下眼睛,臉上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痴迷,「粥粥,你好漂亮啊。」
別的不說,姜喃穿書這麼久,主角攻見了,主角受見了,其他重要角色也見了不少。
但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大佬。
大佬應該是顏值扛把子的存在。
怎麼會有人長得又帥又漂亮呢?睫毛那麼長,還長了淚痣,還是紅色的,鼻子又高又挺……
傅京州唇角輕輕彎起,夜風裹著大海的鹹濕味道,吹起了他額前的發。
他心情很好,盯著姜喃的表情,漫不經心地想:這算是開竅了嗎?
好像有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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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傅津川說的那些話,傅京州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和姜喃相處了這麼久,心思都那麼明顯了,這人硬是沒有看出來,執著地認為他們兩個人是好兄弟。
可見他壓根沒有開竅,沒有想過情愛的事情。
既然沒有開竅,以前又怎麼會喜歡過人?
反正傅津川這人,白日夢做慣了,這次估計也是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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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喃坐上了副駕駛,繫上安全帶,「粥粥,咱們去哪啊?」
「陪我去睡個覺。」傅京州調整了一下座椅,平靜地丟下一顆地雷。
「啊?」
小仙喃瞪大了眼睛,話都說不利落了,「睡,睡什麼覺?」
傅京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覺得呢?」
「我……我我……」
姜喃平常那麼會說的一個人,現在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看向男人明晰突兀的喉結上,喉結上長了一顆小小的黑痣,隨著男人呼吸微微起伏著。
黑色大衣裡面是一件低領的白色毛衣,兩截精緻的鎖骨露出來,再往下,就都藏了起來。
所以會有幾塊腹肌?
六塊腹肌應該很好看,八塊也不錯,十塊就有點丑了。
大佬的腰也很細,他抱過。
腰下面呢?
腰下面是什麼?
「喃喃。」
車開了幾分鐘後,遇上了紅燈,男人一隻手攥著方向盤,清瘦的腕骨搭在方向盤上。
他低低的嗓音在車廂里靜靜流淌,這兩個字他喊得異常繾綣,尾音很輕很輕。
姜喃猛地回神,不期然對上男人洞察一切的眼神。
傅京州彎了下唇,略有些玩味,「你的臉,怎麼又紅了?」
心臟像是在蹦床上,弱小無助地瘋狂跳動著。
姜喃眼睛有些茫然,他在排山倒海的心跳里聽到了傅京州的話。
也不知道腦子抽筋了還是今天被傅津川噁心過勁了,竟然反問了一句;「所以,你到底有幾塊腹肌?」
傅京州:「……」
紅燈最後一秒悄然過去,黃燈很短暫地亮了,傅京州回過頭,開著車向前方行駛過去。
不咸不淡地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姜喃:「好奇。」
傅京州:「為什麼好奇?」
姜喃:「我……」
這個問題好像是有點冒昧了。
姜喃低頭扣了一下手指,粉毛無精打采地垂著,整個人像一隻被主人呵斥過的小貓一樣。
傅京州眼角餘光瞥過去,最後嘆了聲氣。
「等會兒回酒店就給你看。」
姜喃又抬起來頭,「真的假的?」
傅京州:「真的。」
聽到這個回答,姜喃心情又好了一些。
大佬對他還是很好的,連腹肌都給他看。
想了想,姜喃扒拉著手機,找到了沈星禮的微信。
屎到臨頭想攪便:【影帝!影帝!在嗎?】
沈星禮最近都在休息,自從他上次在深山老林里拍完那部電影後,不知道為什麼至今都沒有再接劇本。
沈星禮是個夜貓子,直接秒回:【不方便打王者。】
姜喃噎了一下,【我不是問這個。】
沈星禮:【那你問的是什麼?】
姜喃摸了摸下巴,敲了一行字過去。
屎到臨頭想攪便:【你知道大佬有幾塊腹肌嗎?】
沈星禮:【????】
沈星禮:【話題朝著午夜檔轉過去了是吧?】
沈星禮:【欺負我沒對象?】
姜喃看著這幾行字,非常不滿。
沈星禮這人真的滿腦子都是齷齪思想,他明明就是很純潔地詢問一下沈星禮知不知道大佬到底有幾塊腹肌。
沈星禮如果不知道的話,那麼就證明,大佬和他的關係也就一般般。
姜喃氣沖沖敲了幾個字。
對面卻突然發來了一個短暫的語音。
姜喃下意識點開。
傅京州眼角餘光注意到他的表情,像是在生悶氣,正準備詢問,陌生的聲音忽然在車廂里響起。
「他有對象了,所以不要晚上給他發消息,會打擾到我們。」
聲音不算很大,語調沉冷,透著自己獵物被別人覬覦的不滿和陰沉。
姜喃;「……」
他張大了嘴,扭頭看著傅京州,「這是誰的聲音?」
傅京州挑了一下眉,「你在跟誰發消息?」
姜喃;「沈星禮啊。」
傅京州唇角微微上揚,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估計他之前拍戲招惹的Alpha。」
「Alpha?」姜喃倒抽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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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某個別墅區里。
臥室大床上,沈星禮氣急敗壞地把人踢下床,「誰是你對象,你怎麼這麼大的臉?」
他氣勢很足,但是身上就穿了一條內褲,脖子滿是曖昧啃咬的痕跡。
譚序不滿地看著他,Alpha身形高大,貼著頭皮的寸頭,五官英俊又帶著一股兇狠的勁,他狼似的眼神緊緊盯著沈星禮:「你當初在村里拍戲易感期來了,纏著我要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他輕飄飄一句話,沈星禮又難堪又羞恥。
他拿起枕頭,衝著男人扔了過去:「滾,老子以後就是找十個八個,也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