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晚說得很堅決，霍東銘知道兩人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
從前，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無情的話，現在她不但說了，而且不留任何餘地給他。
「好，我知道了。」
商晚晚好看的眉微挑著。
「你是同意了？還是明白了以後不再糾纏？」
她的本意就是要他知難而退。
霍東銘的存在於她沒有任何意義，她將他埋在了五年前，她被推進火葬場的那天。
她不知道醒來時為什麼自己會在另一個陌生的地方，旁邊還躺著瑤瑤。
她只知道自己想離開霍東銘的心愿終於達成。
她不是霍太太，她是商晚晚，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且不為任何人而活的人。
「你說的約法三章，我都同意。不逼你，不阻止你交友，更不會碰你。」
霍東銘思索良久，表情痛苦的回答。
其實答應了喪權的條約和直接分手沒有區別。
他們的婚姻以前至少還有肢體接觸來維繫分崩離析的關係，如今雖然有兩個孩子，卻已是行同陌路。
商晚晚沒想到高傲如他居然會同意。
除了第一條，她根本就是讓他不要再有任何非份之想。
他竟然也同意了。
「讓我待在你身邊，我想照顧你和孩子。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商晚晚想了想，點頭了。
他什麼都願意，她有什麼拒絕的。
孩子需要父親，她不能因為自己和霍東銘感情破裂就讓他們沒有完整的家。
只要以後他不干涉她的私生活，一切可談。
「那，現在讓我抱一下，可以嗎？」
不等商晚晚回答，霍東銘已經將她直接攬入懷中。
他深嗅著她身體屬於女人的芬芳，這種感覺令他永遠難忘。
商晚晚給了他兩分鐘，然後無情推開。
「好了。到此為止。」
霍東銘道也沒有再進一步的不規矩動作。
兩人約法三章，互不干擾，只當正常的孩子的父母。
「要不要跟我回去住，起碼有張媽照顧。」
他小心的問。
商晚晚冷冷掃了他一眼。
「不用了，周末可以讓他們回你家玩，我就不過去了。」
意思是，她能允許霍東銘以照顧孩子的名義待在她買的房子裡，但霍東銘的別墅她是不會再去了。
「行。」
霍東銘不敢有任何怨言。
這個時候，商晚晚怎麼說他就怎麼辦。
「到時間了，我們一起去接矅麟和瑤瑤？」
始終詢問和商量的口吻，卑微到了骨子裡。
霍東銘這做低伏小的姿態任人看了都覺不忍，會認為商晚晚太過分了，商晚晚完全沒把他妥協上心。
他想得到想要的一切，曾經是那麼的不擇手段，不顧她的想法，感情，甚至連人命都不當回事。現在自己也只是讓他求而不得，他並沒有損失。
她不覺得霍東銘值得同情。
若是這世上有報應，那他得到的遠不如當初對她的那般殘忍。
「好。」
接孩子，她願意一起去。
霍東銘開車，跟商晚晚與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再帶司機。
這是屬於他們一家四口的快樂時光，他不願意任何人打擾。
商晚晚沒有坐在副駕駛，而是選擇了后座。
霍東銘幾次想找話題聊天，商晚晚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
最後，乾脆裝沒聽見。
半個小時的車程，霍東銘好像開了一輩子。
商晚晚坐在車裡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聽到耳邊傳來霍東銘輕柔的聲音：「到了。」
她猛的睜眼，后座車門打開了，霍東銘正在等她下車。
商晚晚伸出細白的腳踝平穩的踩在地面上。
他們倆男的俊女的靚，往幼兒園門口一站就引來無數目光。
霍東銘的車尾號和高檔商務車異常醒目。
「咦——是霍氏集團的霍總，他兒子也在這家幼兒園讀書。旁邊站的那個是他們公司的秦小姐嗎？」
霍東銘身邊的商晚晚立刻引起了熱議。
「我在電視上看過秦萌，沒那麼漂亮吧。」
「難道霍總又換女朋友了？」
「難說——」
大門打開了，老師們牽著孩子們出來了。
家長也有序的等著接孩子回家。
「爹地，媽咪——」
霍矅麟拉著瑤瑤朝霍東銘與商晚晚奔過去。
瑤瑤嘴裡喊的卻是：「媽咪，叔叔。」
喜歡八卦的人別的沒聽見，瑤瑤喊霍東銘「叔叔」的時候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霍東銘俊臉微沉，這是他唯一抗拒和埋怨且接受不了的地方。
「能不能讓瑤瑤改口，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女兒總喊他叔叔，他受不了。
這可是他如假包換的女兒。
「又不是我讓她這麼喊的，你自己想辦法跟她說。前提是不能傷害到她。」
一切都是他自作。
「果然是新女友。那個秦小姐還沒有結婚，聽說也就二十多歲，哪來這麼大的女兒。」
「嘖嘖，看來霍總年紀大了口味也變了。盯上二婚女了。」
霍東銘不是沒聽見那些閒言碎語，他面無表情的抱起一雙兒女，鎮定自若地往車裡走。
雖然於心裡，他實在想把那群說閒話的狠揍一頓。
商晚晚道是沒什麼，她現在是姚琳，無所謂別人怎麼議論。
霍東銘結交新歡的事最後還是傳到老爺子那了。
袁怡也知道了。
兩個人都打來電話讓他立刻回老宅。
霍東銘想也不想的猜到了他們是衝著最近的八卦來的。
「我要回一趟老宅看爺爺，瑤瑤也跟著一塊去。你去不去？」
現在無論去哪，只要是兩個人一起，霍東銘都會詢問商晚晚意見。
她最近忙畫展的事，有個機構的老闆與她聯繫上了，說對她的畫很有興趣，願意幫忙籌備。
對於回老宅，商晚晚興致缺缺。
「我不去了，你想帶瑤瑤去就帶著吧。不過你想過怎麼跟爺爺解釋嗎？」
他要和老爺子說她起死回生或者是詐死，老爺子都會覺得他是得了失心瘋。
「事情總要真相大白。瑤瑤也是時候認祖歸宗了。」
商晚晚無所謂，兩個都是霍家的孩子。
「我沒意見，明天你們去吧。我約了人，就不去了。」
霍東銘很敏感。
「約了人？男人還是女人。」
商晚晚合上放在腿上的雜誌站起身，扔給霍東銘一個「要你管」的眼神。
「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不許過問我的私生活。」
霍東銘手指微卷放在身側，提了一口氣，深呼吸了整整三次，堵心的感覺都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