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晚氣紅了臉,吃醋?她怎敢。
「霍少,很晚了,我要休息。」
霍東銘還想說什麼,手機在口袋裡響了。
他拿出來,商晚晚看到屏幕上一個「伊」字,臉色變得煞白。
霍東銘沒再糾纏她,轉身去了房間外。
「喂,東銘,我今天出去忘帶鑰匙,現在進不去了。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電話那頭傳來伊夏雪嬌柔的哭腔。
此時已是凌晨了,商晚晚抱著被子與他擦肩而過。
她聽到樓下車的聲音,走了一半,眼淚就下來了。
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她倔強的自言自語。
「說好了不哭的,商晚晚,你馬上就是要當媽的人了,怎麼會這麼沒用。」
自己情緒不好肯定會影響到肚子裡寶寶的。
商晚晚窩去了書房。
霍東銘的別墅除了他們住的那間主臥商晚晚按照自己的喜好稍微做了點色彩及軟裝的點綴,整個別墅都偏禁慾系和灰色冷硬的色調。
外面下著雪,明明家裡各處都開著空調,她進了書房卻感覺角落裡都透著寒意。
這是她第一次進霍東銘的書房,一整面頂天立地的書櫃,一張書桌上面放著電腦和收拾得整齊的文件資料。
靠著牆邊有一張床,整個空間簡單空曠,只有頭頂上的白熾燈亮得晃眼。
商晚晚將床鋪好,明明很暖和,她窩在床角裹緊了被子卻心口發涼。
外面下著鵝毛大雪,霍東銘不會在伊夏雪那裡過夜,他會回來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關了燈,漆黑的房裡瞬間形成一個幽閉的空間,從十八歲開始就愛著霍東銘的她終於覺得自己在這場婚姻里像個可憐蟲。
當初受盡委屈也要嫁給他,司機一句霍太太就能讓她興奮好幾天。
不在乎零社交,放棄最愛的藝術繪畫,為他洗手作羹湯,一個伊夏雪徹底撕碎了她的夢。
孕婦嗜睡,她卻碾轉反側到了深夜。
獨自抱著枕頭,商晚晚一邊想一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枕巾上全是她的眼淚。
到下半夜,手機鈴聲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晚晚,你爸進醫院了,你快點過來。」
電話那頭傳來陳瑤的著急的聲音,商晚晚披了件衣服趕緊去打車。
等她趕到醫院時陳瑤已經哭成了淚人。
「媽,爸怎麼了?」
她爸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為什麼突然就進醫院了。
「我也不知道,讓他少喝酒就是不聽,醫生說可能是腦梗,弄得不好救回來也癱了,晚晚,你爸是我們家的頂樑柱,你哥又靠不住。他要是真的不行了,讓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怎麼辦?」
陳瑤直接哭倒在商晚晚懷裡,商晚晚心亂如麻。
「手術費多少?」
要不是缺錢,就算他爸進醫院她媽也不會打電話給她。
她似乎生來就是為了拯救商家的,從嫁給霍東銘之後商行遠和陳瑤除非有與他們利益相關的事需要霍東銘幫忙,否則輕易不會麻煩商晚晚。
按他們的邏輯,商晚晚把霍東銘侍候好了他們商家才能太平。
「要交一百萬的押金,手術費另算。這麼多年你爸除了給點生活費,錢根本不讓我管,我哪有那麼多?」
陳瑤一邊哭一邊說。
「我知道大晚上的你和霍少肯定都休息了,不能麻煩霍少,但他是你親爸爸,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我打電話給你哥,他到現在也沒回我。這個不孝子——」
商晚晚沒心情聽陳瑤哭,一百萬,她哪有?
「你等等。」
凌晨四點,為了爸爸,她只能硬著頭皮給他打電話。
伊夏雪在門外凍了大半天,霍東銘趕來的時候她全身凍得冰冷。
霍東銘給她煮了杯熱咖啡配牛奶讓她喝了暖身,她難得有跟霍東銘獨處的時候,硬是纏著他讓他陪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霍東銘免為其難。
伊夏雪總想跟他發生點什麼,可惜霍東銘卻是連摟抱的親密都不肯給她,伊夏雪有心勾引卻總是使不上勁。
她看到霍東銘的手機響了,沒看清是誰打來的,霍東銘避開她接的電話。
「東銘,你什麼時候回來?」
商晚晚咬著唇,明知道他在伊夏雪那裡,卻忍著屈辱低三下四的問。
「怎麼?霍太太難得有寂寞睡不著的時候,想著跟我打電話了。」
他言語裡全是譏諷。商晚晚瞬間變得沉默。
她只猶豫了幾秒,父親還在手術室,這個時候自尊算個屁。
「我想要一百萬,急用。」
硬著頭皮開了口,商晚晚曾經發誓再也不用霍東銘的錢,她又打臉了。
霍東銘眉頭輕皺,半晌,電話里發出一聲輕嗤。
「原來是要錢,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我了。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個女人的本質他早就看透了,不過,他也不愛她。
「我真的有急用,你能不能,先借給我?」
商晚晚下唇咬破,眼淚在看不見的地方打轉。
「借?霍太太,你用這個字是說會還給我嗎,你拿什麼還?」
他明顯在嘲笑她的無能,這麼些年她是他眷養的,可笑的是,被養的寵物居然想要權力和自由,所以金主不高興了。
商晚晚如哽在喉,是啊,她拿什麼還。
「對不起,打擾了。」
眼淚流下來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你要錢直接找安秘書。」
電話掛斷了,商晚晚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煽了幾耳光那般疼。
伊夏雪偷偷觀察霍東銘的表情,有一句沒一句的隱約聽了個斷斷續續。
好像是他那位給他打來的電話,內容是要錢。
因此,伊夏雪更加斷定那個現任霍太太對自己的威脅性不大。
那個女人就是衝著霍東銘的錢去的。
這個時候她更要表現得懂事和大度,把霍東銘的感情往她這裡拉。
「是不是家裡有事,有事你先回去吧。我不要緊的,真的。」
伊夏雪體貼的直接給他套上外套。
霍東銘正心煩意亂,難道他費盡心思讓商晚晚回家,自以為威脅起了作用的結果就是這個女人其實是想問他要錢。
大晚上的,商晚晚要這麼多錢究竟想幹什麼?
霍東銘覺得自己像個小丑,讓自己圈養的寵物給玩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