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以後只有我們的二人世界

  霍東銘照顧了商晚晚好幾天。

  她連著幾日高燒不止,嘴裡還說著胡話。

  家庭醫生喊來了,告訴霍東銘,以後不能再刺激商晚晚了。

  霍東銘後悔,以前他比現在對她還要惡劣,她也沒有病成這樣。

  對她越來越好,她的心反而越來越脆弱。

  霍東銘坐在商晚晚身邊,她雙目緊閉,小臉滾燙,他伸手想探她的額頭,指尖卻停在了眼尾。

  那裡有一顆晶瑩的淚珠掛著。

  她哭了——

  霍東銘輕輕為她拭去了,撥通了佐醫生的電話。

  他又吩咐張媽去熬點小米粥,張媽送粥上來的時候順便說道。

  「先生,安秘書來了。」

  霍東銘眉心浮起一抹冷意:「我馬上下去。」

  安瀾站在大廳里,霍東銘穿著米咖色毛衣,下面是寬鬆的長褲,他從樓上下來,步伐冷漠。

  「伊夏雪來過了?」

  霍東銘冷冽的眉眼夾雜了一抹厲色,看得安瀾心頭髮涼。

  「是,是的。」

  她微斂雙眸,屏息站著,身子卻是止不住的發抖。

  「安秘書,你跟了我快五年了吧。」

  霍東銘點了支煙,唇邊勾著冷硬又無情的弧度。

  「有——」

  她不知道霍東銘為什麼突然提這個。

  「我吩咐你的事你辦不了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換個秘書。」

  安瀾如墜冰窖,從頭涼到腳。

  她以為是商晚晚告了狀,由心的倔強令她梗直了脖子,言語裡儘是委屈與不服。

  「我知道霍太太看我不順眼,她上次就說她有霍總您任免的投票權,我也知道這不是霍總的意思,商晚晚是霍太太,她要真想趕我走,我無話可說。」

  霍東銘面容越發的沉了下來。

  「我說的是伊夏雪的事,你往哪扯?」

  安瀾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怕霍東銘問罪,乾脆狡辯起來。

  「霍總對伊小姐的感情我們是知道的。也知道你上次不過是生了伊小姐的氣,我沒有把伊小姐送走,是怕霍總你反悔。

  畢竟美國離東市不是幾十或者幾百公里,是千里之外。伊小姐一旦出去了,要回來各方面的手續辦起來很麻煩……」

  她沒說完,霍東銘直接截斷了她的自以為是。

  「這麼說你還是為了我考慮?」

  霍東銘鼻底發出冷哼:「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誰讓你隨便更改我的決定的?」

  安瀾傻眼了。

  難道就為了那個商晚晚,霍東銘要把她和伊夏雪都轟得遠遠的嗎?

  這也太可笑了。

  「霍,霍總——」

  安瀾第一次有了危機感。

  「明天把伊夏雪送走。不要讓我再在東市見到她。」

  霍東銘將手裡的煙摁滅在菸灰缸里,很用力。

  他沒有大聲斥責,安瀾卻知道霍總是真的動怒了。

  「是,知道了。」

  明白了,什麼伊夏雪也無法跟商晚晚這種茶表抗衡。

  就算她救過霍東銘的命,還是敗在了商晚晚手裡。

  她要是再不識相,怕是霍總旁邊也快沒位置了。

  「以後這裡你也不用來了。公司的事你繼續管理,至於我的私事我會另外派人接手。」

  霍東銘是徹底要將她與他的生活隔離。

  安瀾犯了錯,不敢說話。

  她咬緊下唇,忍著沒讓眼淚流出來。

  佐醫生來給商晚晚打了退燒針,並且開了三天的藥,囑咐她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休息,千萬不能勞累。

  下午,陳太太坐車來了。

  張媽沒見過陳太太,不知道是誰。

  過來請示霍東銘,霍東銘離開房間下樓。

  「霍總,晚晚呢?她有兩天沒來了,也沒給我打電話。」

  陳太太看見霍東銘便開聲質問,聲音裡帶著焦急。

  霍東銘請她坐,並讓傭人奉上了茶水。

  他在陳太太對面坐下,雙腿交疊著,清俊的眉宇間多了一抹柔色。

  「我太太病了,在發燒,恐怕這一周都不能去上課了。」

  霍東銘對陳家夫妻還是有好感的。

  以他多年在商界打滾的識人經驗,陳先生和陳太太對商晚晚是真的關心,不像是有所圖。

  反而是他,利用商晚晚與陳家夫妻倆的關係順利拿下了合同,再次成為東市炙手可熱的話題。

  「她病了,看醫生了沒有?」

  陳太太內心焦灼不安,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

  她沒有刻意掩飾自己,這讓霍東銘有些不解,但他依舊不動聲色,以禮相待。

  「已經打過針吃了藥,現在睡了。」

  霍東銘仔細觀察著陳太太,她雖然快五十了,卻保養得很好。

  因為長期養尊處優,皮膚白晳,五官也很精緻。

  這讓霍東銘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同樣出身名門,同樣美得傾城。

  陳太太年輕的時候肯定比現在要美上十倍。

  如果陳榮升真的看上了商晚晚,不可能讓他夫人來探路。

  這不合邏輯,霍東銘起身。

  「陳太太請回吧。我確實沒什麼時間陪你聊天,我太太還需要我照顧。」

  不管他們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霍東銘都不希望商晚晚跟他們走太近。

  陳太太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收回了要去看商晚晚的衝動。

  「我不打擾霍太太了,如果她好了麻煩轉告一聲,說我來看過她。」

  陳太太走得一步三回頭,張媽送她離開都有些動容。

  「難得太太有個關心她的人,這陳太太可是比太太的親媽還好呢。」

  霍東銘表情發怔,立在原地像在思索些什麼。

  佐醫生連著幾天為商晚晚打吊瓶,她總算從渾渾噩噩中甦醒了。

  霍東銘坐在床邊,手裡端著小米粥。

  「你怎麼在這裡?」

  她感覺渾身都有氣無力,人也懶懶的,像被人打了一頓。

  「這是我家,你說為什麼我在這裡。」

  霍東銘被氣笑了,驗及她是個病人懶得跟她計較。

  商晚晚的意思是那天他為了伊夏雪在畫室里撕了她的衣服,還逼著她看外面的工人,她急怒攻心,人暈過去了。

  記得那天他已經走了,商晚晚知道自己激怒了他,他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想到伊夏雪,商晚晚喉嚨就有些哽。

  「來,把這碗粥喝了,你燒了好幾天,吃點東西才能恢復體力。」

  「……」

  商晚晚沒有印象,怎麼她生病了嗎?

  「伊夏雪我已經送走了,以後只有我們的二人世界,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