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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漾一句話,讓陳洛如垂死夢中驚坐起。

  她姐居然遇到了痴漢?什麼人膽大包天敢在天子腳下撒野?

  陳洛如推了下睡在身旁的孟見琛,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姐被人欺負了。」

  孟見琛的語氣很漠然,「誰能欺負得了她?」

  上一個不知天高地厚敢欺負陳漾的恐怕墳頭草都二尺高了。

  這狗男人倒是淡定,陳洛如側過身去看他。

  孟見琛閉著眼睛,曦光打在他挺拔的鼻樑上,在側臉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他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叫陳洛如莫名來火,她一把掀了孟見琛的被子,說道:「你還有心思睡覺!」

  他剛剛欺負她的時候精神這麼好,這會兒卻在裝死。

  陳洛如踢了孟見琛一jio,又把他從床上薅起來,說要親自去酒店現場看看情況。

  霍崇堯披著一件黑色外衣,在陳漾的房間外坐了一夜。

  到了早晨六七點,他終於熬不住了,單手撐著下頜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

  忽然,皮鞋摩擦地毯的腳步聲將霍崇堯從夢中驚醒。

  他以食指指節頂起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迷迷濛蒙地循聲望去。

  酒店的走廊里來了五六個戴墨鏡的黑衣保鏢,他們著裝統一,身強體壯,來勢洶洶。

  為首的保鏢見到霍崇堯,立刻確定目標——據說騷擾孟總大姨子的是一個戴眼鏡、穿黑衣的男人。

  他手勢一揮,身後兩個彪形大漢立刻衝上前去,一人抬一條胳膊把霍崇堯給架了起來。

  霍崇堯頓時睡意全無,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天子腳下亂來,不是說北京治安好得很嗎?

  大白天在五星級酒店居然還能發生綁票事件?這綁匪也太明目張胆了吧。

  他問道:「你們系什麼人?」

  可惜無人搭理他,這倆保鏢像拖麻袋一樣把他往電梯口拖。

  霍崇堯被塞進了電梯裡,保鏢按了負二層的按鈕,前往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霍崇堯身家不菲,他愛財又惜命——北京不是他的地盤,無端遭遇此等禍事,實在令霍崇堯費解。

  到底是哪個仇家盯著他不放,趁他在北京打麻將之際痛下狠手。

  真真無恥至極!

  霍崇堯威脅道:「你們最好放手,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們東家的!」

  領頭的保鏢終於開口問了一句:「你知道我們東家是誰?」

  「不就是何家嘛!」霍崇堯振振有詞道,「我做空何氏股票,統共也就才賺了幾十億港幣,你們至於這樣嗎?」

  保鏢:「……」

  霍崇堯見保鏢的反應不對,又說道:「是譚家讓你們來的吧。你家那個大小姐非要嫁給我,我不答應,現在居然還要綁架我!」

  保鏢:「……」

  霍崇堯這下沒了底,他喃喃道:「難道是黃家?不對,林家……」

  保鏢:「你仇家還真不少啊。」

  霍崇堯猜不出,便掙扎著說道:「不管是誰,你們最好鬆手!」

  保鏢面無表情地加大了架著霍崇堯的力道,厲聲說道:「老實點。」

  於是霍崇堯開始盤算策略。

  下電梯之後到上車之前是他的最佳逃生時機,他得想辦法開溜。

  要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塞進車,開到沒人的廢舊工廠,損失錢財事小,丟了性命就玩完了。

  保鏢見霍崇堯不再掙扎,老實了許多,胳膊稍稍收了些力——孟見琛特地交代,只要把人丟出酒店,不讓他靠近陳漾就行。

  保鏢的職責是保護東家的安全,除非對方先攻擊,否則他們不能動手。

  不到一分鐘,電梯門開了。

  霍崇堯當機立斷,狠狠踩了左邊的保鏢一腳,與此同時用頭撞向右邊保鏢的下頜骨。

  可惜,霍崇堯低估了這些保鏢的反應能力與忍耐能力,他們只是在一瞬間鬆了手,下一秒立刻使出一招小擒拿手把霍崇堯給制服了。

  「跑什麼?!」倆保鏢像是巍峨高聳的巨人一樣矗立在霍崇堯身後。只聽「咔嚓」一聲,一陣劇痛從胳膊肘處襲來,霍崇堯疼得齜牙咧嘴。

  這還不跑等著喪命嗎?

  一行人押著霍崇堯出了電梯,來到昏暗的地下停車庫。

  不遠處一輛黑色邁巴赫閃了一下車燈,保鏢定睛一瞧,這不是孟見琛的車麼?孟總居然親自過來了。

  車窗緩緩降下,陳洛如側身向車窗往外張望,卻意外和被擰成麻花的霍崇堯對視。

  霍崇堯忽然慶幸,他讓他弟弟放棄陳洛如真是一個明智之舉。這女人簡直晦氣至極,她出現的時候,就沒發生過好事!

  可眼下似乎只有陳洛如還算半個熟人,他剛要向陳洛如求救,押著他的保鏢卻畢恭畢敬地對陳洛如說道:「太太,人已經抓住。您想怎麼處置?」

  霍崇堯:「……」

  陳洛如:「……」

  兩人大眼瞪小眼,竟無語凝噎。

  霍崇禹昨日一夜未眠。

  原本他趴在醫院的床上,收看一年一度的慈善盛宴——他大哥非要說去給他物色個女朋友回來,他得看看他大哥究竟要搞什麼鬼。

  結果他沒在直播上見到他大哥,卻見到了他求而不得的女神陳洛如,以及她那個衣冠禽獸的丈夫。

  兩人在慈善晚宴上大秀恩愛,霍崇禹的胸口悶痛悶痛的,差點活活被氣死在電視機前。

  早上八點,霍崇禹迷迷糊糊地眯著眼打盹,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只見醫生和他大哥一同走了進來,霍崇禹以為是醫生來查房,誰知他大哥卻問醫生:「我胳膊怎樣了?」

  醫生說道:「你左胳膊肘脫臼,沒有大礙。我幫你裝回去就好。」

  霍崇禹:「……」

  大哥,你咋也進骨科了呢?

  霍崇禹正要詢問他大哥經歷了怎樣奇妙的一夜,卻驚訝地看見陳洛如跟了過來。

  陳洛如滿懷歉疚地對霍崇堯說道:「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讓他們倆給你道歉,行嗎?」

  霍崇堯坐在床沿,瞪了陳洛如一眼,狠話尚未說出口,醫生突然把他的胳膊一抬,一陣令人頭暈目眩的劇痛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洛如心虛不已,哎,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霍家豪要是知道他倆兒子雙雙在北京看骨科,不知道會怎麼想。

  霍崇禹一見陳洛如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樣,頓時起了憐香惜玉之情。

  他決定慨他人之康,代替他大哥原諒陳洛如。畢竟心地善良的小仙女怎麼會害人呢?

  「christina,你不要自責。」霍崇禹說道,「我哥早就在心裡原諒你了。」

  「你給我閉嘴,她就是故意——啊!」霍崇堯被醫生抓著胳膊往上一懟,他慘叫一聲,嘴唇哆嗦,臉部抽搐,登時說不出半個字來。

  陳洛如被霍崇堯說得無地自容,正打算再次賠禮道歉,只聽孟見琛冰涼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是他活該。」

  陳洛如回頭,孟見琛走進來,胳膊自然而然地擁住她的腰。

  他冷漠的目光不屑地睨著這倆難兄難弟。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深更半夜騷擾女性,兄弟倆果然一個德行。

  「大哥,你昨夜做什麼去了?」霍崇禹問道。難道他大哥也去孟宅爬樓了?

  「我給你找對象去了啊。」霍崇堯活動了一下手臂,真被醫生接好了。

  「對象呢?」霍崇禹又問。

  「你看這個,」霍崇堯掏出手機向他展示了一個女人的照片,並點評道,「這女人不錯,我給她看了手相,很旺夫。而且,她屬猴,跟你的屬相是絕配。」

  霍崇禹沉默片刻,說道:「大哥,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喜歡三十歲的女人?」

  霍崇堯義正辭嚴道:「三十歲的女人怎麼了?我就喜歡三十歲的女人。」

  陳洛如被弄得雲裡霧裡,難道霍崇堯想把陳漾介紹給霍崇禹,所以才去堵人?

  不對呀,陳漾不屬猴,今年也沒有三十歲。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洛如湊過去瞧了眼照片——不是陳漾,而是另一個女人。

  陳洛如疑惑不已,「那個……你大晚上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阿姐的房門口?」

  經陳洛如提醒,霍崇堯總算想起了他今夜的正事。

  他是想找那女人問問孩子的事,結果卻經歷了綁架和脫臼的鬧劇,還淪落到來醫院看骨科。

  真是好事多磨。

  霍崇堯端詳著陳洛如的臉,那女人雖然與她有五六分的相似,可比她成熟,也比她有女人味。

  他口氣嚴肅地問道:「你外甥的爸爸是誰?」

  陳洛如:「……」

  她哪知道這個啊。

  「你肯定不知道,」霍崇堯自戀地說了一句,「長得那麼帥,恐怕是我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陳漾:你能不能要點face?

  啊,居然遲到那麼多,發50個紅包吧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