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如沉住氣,丟出一張五餅。
祝明嶠:「孟嫂這把牌不錯啊,起手打五餅。」
陳洛如:「這種牌沒用就早點丟掉,以免後患。」
曾紹祺長吁短嘆:「難道我要倒數第一了?」
孟見琛:「你哪次不是倒數第一?」
曾紹祺:「……」
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法辯駁。
陳洛如猜得不錯,她今晚運氣不佳,果然是在憋一把大的。
她的十三麼很快湊齊,只差一張九餅。
可是一看桌面,九餅已經出了三張,只剩最後一張,她的贏面並不大。
孟見琛摸回一張牌,放在指尖摩挲片刻,游移不定。
曾紹祺敲敲桌子催促道:「快點兒啊,長考出臭牌。」
孟見琛道:「這張牌很危險。」
祝明嶠催促道:「打出來看看才知道危險不危險。」
孟見琛道:「我老婆應該在等這張。」
曾紹祺笑:「既然是嫂子要的牌,那就更得打了。」
陳洛如緊張到呼吸加速,說真的,胡一把滿貫,可遇不可求。
她殷切地看向孟見琛,眼睛裡有光在躍動,小眼神里滿是期待。
孟見琛莞爾,他翻手打出這張九餅。
「嗨,誰要九餅啊。」曾紹祺覺得孟見琛杞人憂天,滿地都是九餅,就沒見誰要這張牌的。
誰知陳洛如「啪」地將牌推翻,歡欣鼓舞道:「國士無雙十三麼!滿貫十三番!」
一個房間的人都驚呆了,紛紛趕來看大牌:「臥槽!真是啊!」
「我現在是不是第一了?」陳洛如的小尾巴翹得有天高。
「是是是,孟嫂當然是第一。」祝明嶠笑道。
曾紹祺感動極了:「我終於不是倒數第一了,孟哥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祝明嶠推他一把,罵道:「人家給自己老婆點的炮,你個傻子還笑得那麼開心,活該你這輩子倒霉。」
陳洛如拿出手機對著這副牌「咔嚓咔嚓」拍了兩下,編輯朋友圈,發送。
她真是高興壞了。
孟見琛雲淡風輕地問她:「再來一把?」
「來啊。」陳洛如興致勃勃。
祝明嶠道:「難道孟總是想翻盤?至於麼,惦記牌桌上這點錢?」
孟見琛閒閒一笑,望著歡呼雀躍的陳洛如,並未多言。
陳洛如牌興不錯,旁人也知今日是孟見琛組的局,為的是哄老婆高興,紛紛使出渾身解數逗陳洛如開懷一笑。
這麻將一打,就到了晚上。
周煒讓後廚做了一頓大餐,送入套間。
吃完飯,陳洛如還想打麻將,卻被孟見琛制止了:「你忍心看他輸得片甲不留?」
孟見琛指了指曾紹祺,他這一晚上都輸得都沒脾氣了。
「那我們換個玩法,」陳洛如提議道,「就玩骰子,比大小。」
「你會的花樣還挺多?」孟見琛挑眉。
陳洛如:「以前沒事的時候,會跟朋友包直升機去澳門玩。」
孟見琛:「……」
原來婚後陳洛如這麼能玩,孟見琛還真是小瞧她了。
每個月她的帳單帳目繁多,孟見琛也懶得細看,直接交給高騫打理。
誰知裡頭還有這麼一筆賭資。
搖骰子的道具送到之後,一行人挨排坐在沙發上。
祝明嶠道:「來錢沒意思,不如喝酒。」
曾紹祺笑:「這我可不怕。」
孟見琛道:「我老婆不會喝酒。」
陳洛如立刻狡辯:「我能喝。」
孟見琛斜睨她一眼,似乎在質疑她的話。
祝明嶠笑:「孟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得多帶孟嫂出來鍛鍊鍛鍊酒量。」
陳洛如點頭似小雞啄米:「就是就是。」
孟見琛不屑冷道:「你還挺積極?」
陳洛如催促著:「哎呀,快點開始吧。」
興許是運氣在打麻將的時候用完了,陳洛如搖骰子是真的慘,幾乎回回墊底。
眼瞧著她幾杯啤酒下肚,臉上浮起兩抹紅暈,孟見琛說道:「不玩了,回家。」
陳洛如卻膩歪在他肩膀上,說道:「我不走,我還要玩。」
孟見琛:「……」
看來是真喝多了。
平日裡她出去玩也是這麼個德行麼?
孟見琛不由蹙眉。
祝明嶠替陳洛如面前的空玻璃杯滿上,對孟見琛說道:「孟嫂不能喝,孟總你替她喝唄。」
孟見琛玩到現在,一把都沒輸過。
陳洛如轉過頭看孟見琛,一雙水潤的桃花眼眨啊眨,「你幫我喝啊。」
她玩遊戲輸了,卻讓他幫忙喝酒,天底下有這麼好的買賣麼?
孟見琛知道她有些醉了,剛要拒絕她的無理要求,這時陳洛如的腦袋又往他脖子下蹭了蹭,撒嬌道:「你是我老公嘛……」
毛茸茸得令人心頭髮癢。
「對,誰讓你是她老公!」祝明嶠直接把陳洛如的杯子移到了孟見琛面前,「孟總,酒量這麼好,不替老婆擋一下,說不過去吧?」
孟見琛未置可否,一隻手悄然攀上了陳洛如纖細的腰身,將她往身邊帶得更近了點。
於是遊戲繼續。
陳洛如的手氣還是背,一開蓋,一一二,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還小的點數了。
全場哄堂大笑,孟見琛拿起她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遊戲玩了十多輪,孟見琛替她喝了五六杯啤酒。
這點酒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可陳洛如要是一直這麼輸下去,誰能扛得住?
再看看興沖沖喊著要玩骰子的陳洛如,已經靠著他的肩膀半闔上眼睛了。柔軟的黑髮半遮著臉龐上的紅暈,嘴唇水潤潤的。
孟見琛高估了陳洛如的酒量,她就三杯倒,還得是啤的。
就這麼個不勝酒力的小東西,也敢刷他的卡在倫敦包下酒吧,誰給她的膽子?
思及此處,孟見琛摟上陳洛如的肩膀,對其他人說道:「我們先走了。你們玩,記我帳上。」
說罷,他就帶著陳洛如離開了。
司機已經在會所門口候著了,孟見琛把陳洛如塞進后座,隨後也上了車。
陳洛如半醉半醒間,一頭扎進他懷裡,小腦袋貼著他的胸膛,乖得不像話。
孟見琛一路攬著她回到家,車停後,陳洛如卻賴在車上不肯下來。
「到家了。」孟見琛拍拍她酡紅色的臉蛋。
「我不下去,」陳洛如的手指抓著后座的靠背,說道,「我還想玩。」
孟見琛:「……」
酒品這麼差還要喝酒,幸虧他帶她撤得早,不然得讓外人看笑話了。
「下來。」孟見琛命令道。
「我不。」陳洛如還跟他槓上了,屁股像是黏在車上,動也不肯動一下。
孟見琛眸色一沉,雙手抱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拖出車,接著又像個麻袋一樣扛上肩膀。
倏然間的失重叫陳洛如驚慌失措,她兩條胳膊像久涸的魚一樣撲騰著,不滿地嘟囔著:「你放我下來!」
陳洛如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些,她發現自己竟然被孟見琛扛著,頓時委屈極了。
扛回來也太有辱她小仙女的形象了,怎麼也該是個公主抱吧?
「孟見琛!」陳洛如用小拳頭瘋狂地捶他的後背,「快放我下來!讓人看見怎麼辦?」
孟見琛的手托上她的臀,往肩上一抬,並未理會她。
陳洛如尖叫道:「孟見琛,你居然碰我屁股!」
孟見琛:「……」
說得那麼大聲,是想讓家裡的傭人都出來圍觀嗎?
鬧歸鬧,孟見琛最終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陳洛如氣呼呼地要往樓上臥室走,誰知腳底發飄,她差點栽倒。
孟見琛扶了她一把,身嬌體軟平地摔,說的就是她吧?
他可不敢讓她走樓梯,於是只能攙扶著她上了電梯。
暈暈乎乎地回到臥室後,陳洛如撲上了大床,然後抱著被子滾來滾去。
孟見琛平靜地觀賞著她撒酒瘋——幾杯啤酒的酒瘋,說出去也不怕貽笑大方。
「去洗澡。」孟見琛坐到床邊,扯開她的被子,這才發現吊帶裙在一番激烈的動作下,早已凌亂得不像樣子。一側軟腴曝露在燈光下,仿佛蜜桃。
就連蜜桃掐著的一點紅尖尖,都惟妙惟肖。
「不嘛……」陳洛如撐著身子跪立起來,她面對面地挨上孟見琛,兩條雪臂環上他的脖子。
而她肩膀上的細帶早已鬆鬆地滑落至手肘處——陳洛如對此毫無知覺,可孟見琛縱使是柳下惠,也不能對此情此景無動於衷。
突然,很想嘗一嘗她的味道。
孟見琛眸色漸深,他的手就勢摟住她。
陳洛如的頭向後仰,白皙的脖頸劃出優雅的弧度,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垂墜。
她猶如一塊即將融化的奶糖,身體愈發變得柔軟溫熱。
她的眼底不知為何蓄了星星點點的淚光。
片刻之後,孟見琛的手撫過她的長髮,將她輕輕地放倒在床上。隨後,他抽身離開。
陳洛如枕著枕頭,胸口蘊著一簇火苗,她撐起身子去尋他的身影。
孟見琛去拉臥室的窗簾,他抬頭看天——今夜的月亮很大很圓,融融清輝灑滿院落。院子裡的花草樹木,沐浴著一層淡淡的月光。
剛將窗簾嚴絲合縫地拉上,他的腰忽然被一雙臂膀抱住。
陳洛如像一隻尋求主人愛撫的貓咪一樣,將頭靠上他的後背。
孟見琛心尖一顫,他回過身,望向她那一雙含著朦朧淚光的眼,低語道:「婠婠。」
陳洛如踮起光著的腳尖,奉上馥郁軟糯的唇瓣。
她的指尖拂過他的肩,討好一般地說道:「還想要……」
看不見的夜色里,孟見琛將陳洛如打橫抱起。
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她的感官像是被麻痹。
他勢如破竹,衝鋒陷陣。
她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
她如同一隻生活在海洋深處的水生生物,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著,不停地上升、再上升,直到窺見天光,達到頂點。
作者有話要說: 放鞭炮慶祝孟總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