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過了沈歡離開的後門路口處的監控,如果想要離開這塊區域,必須要經過這裡。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沈歡的身影,所以她一定是坐車離開的。然後我們在沈歡失蹤的時間段里,發現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在第一時間內調查了沈歡失蹤現場的警員,將這段錄像投在了大屏幕上。他按下暫停,然後再將用紅圈標註著的轎車放大。
警員繼續說道:「我們調查了這輛車的車牌,這輛車的主人就是江燃之前提到過的假校醫。」
屏幕上出現了轎車主人的信息資料,一張男人的臉呈現在了上面。
坐在一旁的沈父見到這人,眉頭微微皺起,他仔細辨認了一會兒,然後瞳孔微微一縮,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接著道:「我記得這個人,叫陳建書,他是我一年前親手抓捕的一個殺人犯的兒子。」
這是一場蓄意的報復。
嚴曉將與他們有恩怨的人,通過種種方式聚集在一起,從而實施了這場綁架。
一旁的警員聞言,眉頭微微舒展,道:「這就好辦了,我們可以調取各處的監控,找到這輛車出現的軌跡,應該能大概推斷出一個方向。」
但江燃緊鎖著的眉頭卻沒有展開,他微微抬眼,果不其然,無論是自己的父母還是沈安的父親,此刻的表情都顯得十分嚴肅。
如果是這樣的話,實在太簡單了。
嚴曉費盡心思準備了這麼久,單單憑一輛車就能輕而易舉的鎖定方向,未免有些太過於小看她。
江燃抬頭,望向不遠處的時鐘。
距離約定好打去電話的時間,還有一小時。
四次通話的時間,加上去一共四十分鐘不到。
在這段時間內,不僅僅要猜出沈歡的位置,還要趕到那裡救下她。
所以真正留給江燃推測的,只有二十分鐘不到。
江燃微微抬眸,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有檢測過顧筱筱所受的迷藥的成分嗎?」
警員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從資料堆里翻找了一下,拎出一張紙遞給江燃:「我們檢查過了,是較為常見的一種,持續的效果大概在四個小時左右。」
說到這,警員皺了皺眉,然後問道:「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江燃垂下眼,思索了許久,然後說道:「為什麼是十個小時之後?」
一旁的人被這句話問的微微一愣。
從開始,大概就沒有多少人會往十小時這個方向去想,大概是因為覺得嚴曉是抱著遊戲的態度去實施的這場綁架案,所以也不覺得十小時這個時間段有多麼奇怪。
於是警員皺了皺眉,道:「或許是她需要這個時間段將受害者帶離。」
「嚴曉的目的是讓挫敗我們,而不僅僅只是為了殺人。」江燃站起身,走到了不遠處用於分析案情的白板面前,皺著眉頭,用兩條橫線表示了時間,「如果僅僅是為了殺人,她會直接選擇不給我們任何線索,讓我們漫無目的的找。所以既然嚴曉選擇這種方式要像我們進行報復,那麼她要保證的是,選擇一個讓我們有可能救下人的綁架地點。」
江燃放下筆,圈出那個四十分鐘,他垂下眼,道:「沒有什麼比重要的人再眼前死亡,而自己分明有機會救她,這一幕更能讓人絕望的了。」
警員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沈歡所在的地點,距離警局應該是不超過四十分鐘?」
江燃點頭,然後放下了手中的筆,抬眼看著寫著密密麻麻線索的白板。
嚴曉在電腦上留存著的『毒蛇』網站的網址,一旦關閉之後,需要極其複雜的步驟才能重新登錄。
而在警方到達屋子內的時候,筆記本電腦是沒有插上電源的,而且所剩餘的電量僅僅只夠支撐十五分鐘。
加上收音機里播報的錄音,被定時在恰到好處的時候播放。
說明嚴曉早就猜出,警方一定會在這個時間段來到這個房間。
十個小時,加上通話交流的時間,大概是在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嚴曉對於時間的把握極其精準。
她用了很久的時間制定了這個計劃,一定是要做到萬無一失。
每個人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
江燃看了一眼手錶。
他們看到嚴曉在黑板上的提示時,是早上九點半。
十一個小時之後,是晚上八點半。
為什麼會選在八點半?
而就在這時,一旁坐著的警察看了眼時間,然後沉聲道:「還有二十分鐘,就是第一個電話了。」
-
沈歡醒來的時候,從天窗的方向看過去,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從地面上蔓延出陰冷的氣息,緊緊纏繞著沈歡的身體,讓她不由地覺得頭痛欲裂。
沈歡覺得腦袋裡似乎有根筋在抽動,讓整個腦子一陣陣地發疼。
她下意識的「嘶」了一聲,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沈歡很快想起了什麼,側過手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之前胳膊上的痕跡已經消失了,轉而替代的是爬在落有灰塵和石子的地面上,印上的灰塵和顆粒的痕跡。
「醒了?」
沈歡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她背後一僵,轉過頭,正對上了一個人的視線。
沈歡一眼就認出來了,坐在那裡的人,是自己早上才見到的那位,笑眯眯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校醫。
校醫坐在椅子上,一張臉雖然帶著笑意,但卻冷的讓人莫名地毛骨悚然,他抱起胳膊,看了眼時間,然後道:「還有十分鐘,要聊聊天嗎?」
沈歡艱難地撐起身子,卻發覺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早上腳踝處受的傷,正在隱隱作痛,一根筋連帶著整條大腿,都有鑽心的疼痛。
沈歡輕「嘶」一聲,環顧四周,一邊觀察著自己周圍的環境,一邊開口說道:「好啊,想聊些什麼呢?」
沈歡說話的時候,微微抬眼,目光落在門旁邊雪白的牆壁上。
牆壁除了落了些灰,看上去無比陳舊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痕跡。
整個屋子很空,外面也幾乎聽不清什麼聲音,從偌大的天窗處,這個角度只能看見頭頂上的一處星空,再也沒有其它的跡象。
校醫站起身,走到沈歡的面前,笑著掏出自己的手機,將相冊點開,一張張地翻著照片,一邊翻一邊講到:「這是我妹妹。」
沈歡將視線放在校醫的手機屏幕上。
照片上是一個大概三歲的小女孩,笑的一臉天真,旁邊抱著她的女人,面目柔和而又慈祥。
沈歡卻覺得有點眼熟,她垂下眼,卻還是開口道:「真可愛。」
校醫臉上依舊帶著笑,但說出來的話,卻聽著讓人毛骨悚然:「她死了。」
「我母親帶著她,一起從二十層的高樓跳了下去。」
沈歡的指尖一抬。
她想起來再哪裡見過這兩個人了。
一年前,自己的父親曾處理過一起案件。
抓捕的兇手,是一個連環殺人犯,有著戀童的嗜好,在猥褻了大量的幼女後,將其殘忍的殺害。
而在兇手被處以死刑後的一個星期,他的妻子因為經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攜帶幼女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沈歡抬眼。
那麼面前的男人,恐怕就是那位兇手的兒子,陳建書了。
陳建書將手機收了回來,手指在照片上兩人的臉上摩挲而過,然後垂下眼,帶著些痛苦的按下了刪除鍵。
沈歡的眼微微一眨,卻沒有說話。
陳建書轉過頭,看著沈歡,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語氣里都帶著些恨意:「你父親毀了我整個家庭,他應該跪下來,跪在我媽媽和妹妹的墓前,向他們道歉。」
「你父親毀了無數個家庭。」沈歡說話的時候無比平靜,看著陳建書的眼裡沒有一點懼意。
她知道,此刻討好陳建書,去安撫他的情緒,贊同他的話,才是無比明智的選擇,但是沈歡做不到。
沈歡開口:「被你父親殺害的人,也是別人的妹妹。」
陳建書聽到這句話,猛的站起身,看向沈歡的眸中都是冷意,他道:「我的母親和妹妹是無辜的,他們何其可憐。」
「讓他們受到牽連的不是我的父親。」沈歡抬眼,「而是你的父親。」
沈歡輕輕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幾乎沒有任何起伏,但一字一句卻無比有底氣:「他們是可憐的人,但每一個受害者的家屬也是可憐的人。」
但陳建書顯然是聽不進去這些話,他看著沈歡,一隻手突然抵住她的脖頸,然後道:「道歉。」
沈歡卻依舊是無比平靜,她緩緩開口:「我不需要向你道歉。」
「我的父親也不需要。」
而就在陳建書我這沈歡脖頸的手,微微收緊的時候,他的手機屏幕猛的一亮,有電話打了進來。
陳建書的理智仿佛在此刻突然被喚醒,他收回了手,看著屏幕上的號碼,然後抬起頭,望向沈歡,臉上帶著些意味深長的笑意。
陳建書將手機遞給了沈歡:「你應該知道半年前的案件?」
「一分半,四次機會。」
沈歡的眼眸微微一台,然後伸出手接過了電話。
「沈歡。」
電話那頭傳來了江燃的聲音。
沈歡抽了抽鼻子,不知為何,剛才一直緊繃的情緒,終於有了片刻的放鬆。但是她用指尖緊緊的掐住自己的手掌,避免情緒的宣洩。
沈歡抬眼,然後開口道:「我被轉移過房間。」
陳建書的眸子突然一縮。
沈歡看著陳建書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沈歡垂下眼,繼續說道:「在我被帶上車大概兩個半小時後,到達了一個屋子,不過在這個屋子裡我被迷暈。」
「再我暈倒之前,在房間裡留下過記號。」
沈歡在覺察到不對的時候,曾掐破自己的指尖,並將滲出來的鮮血按在了靠門的牆邊。
但是現在那個位置沒有任何痕跡。
屋內的擺設和構造雖然一模一樣,但是如果想要製造出兩個相似的房間,十分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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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第二更,但是可能在十二點之後。
這幾章劇情有點難寫……大改了好幾次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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