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看著江燃,她的眼神里仿佛帶著點笑意,眸子裡倒影處江燃的身影,似乎是沒有半點波瀾。
沈歡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無比釋懷和輕鬆,好像對於江燃是否有喜歡的人,或者到底喜歡誰,沒有絲毫的介意。
但江燃能夠很清楚的知道,沈歡是在試探自己。
這向來都是沈歡慣用的伎倆。
沈歡向來不喜歡向人主動表示「我在意」「我需要」之類的情緒,因為往往表達出重視的人最容易受到傷害。
而在關乎於自己的自尊心這一點面前,任何的喜歡對於沈歡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無論她是多麼在意周圍的人看法,多麼在意江燃的想法,多麼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中內容的真相,她都會故作無事的一筆帶過。
然後再用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伎倆偷偷試探,就像現在一樣。
江燃垂下眼,故作漫不經心地伸手扣緊自己袖口處的紐扣,然後笑了聲,道:「不用,我不喜歡讓別人代勞,如果有機會我會自己開口的。」
沈歡眨了眨眼睛,眼帘垂下,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她笑了笑,然後輕輕的說了句「哦」。
沈歡從江燃身邊走過,徑直走到門口處,推門出去。
江燃看著沈歡走出更衣室,然後關上門,聽著她逐漸走遠的腳步聲,突然冷笑了聲,然後將衣櫃的門重重的關上。
櫃門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江燃轉過身,朝後懶散地一靠,抬起自己的左手,漫不經心地注視著自己的手背,出了會神。
半晌後,他將頭靠在櫃門上,然後抬起手隨意地朝後抓了抓頭髮,輕笑了一聲,七分自嘲。
-
沈歡並沒有急著回教室,而是從走廊繞過到樓梯拐角處的一處靠邊的位置停下。
她將胳膊架在欄杆上,風吹起她額間的碎發。
沈歡伸出一隻手撐著下巴,望著遠處的居民樓,側著頭想了會兒事情。
沈歡並不是個遲鈍的人。
或者說,很少有女生會覺察不到自己心中的異樣情緒,和與喜歡的人之間的曖昧。
比如在單單只想引起江燃注意,因為一時的征服欲去接近他的時候,沈歡並不會格外注意自己的表現,然後去掩飾自己對他的興趣。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發生變化了。
比如說自己開始害怕表現出格外的在乎,因為害怕任何過分的重視和花費心血,會引起更多的失望。
只有對待喜歡的人,才會這個樣子。
沈歡心裡明白這一點。
她是喜歡江燃的。
所以她才會想辦法試圖去試探著江燃對自己的感受。
這是一個無比狡猾的行為。
沈歡自嘲似的笑笑,然後撐起身子,準備轉身離去。
而就在這時,眼前的居民樓突然有一道一閃而過的閃光亮起,像極了拍照時的閃光燈。
沈歡敏銳地抬起頭,微微皺起眉,目光落在面前的居民樓處。
再也沒有閃光燈繼續亮起了。
面前的大樓看上去無比的普通,家家戶戶的陽台上擺著些鮮花,或者曬著被子,都是些普通的居民。
自己太敏感了?
沈歡有些無奈地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抬起步子,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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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警官,今天早上從東南花園的樹林旁找到的屍塊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和之前發現的屍塊比較並不是同一人的。」
警員將法醫的解剖分析資料放在了陳警官的桌面上,他皺著眉頭,似乎感到了問題的嚴峻:「但是法醫發現,從屍塊的切割方法來判斷,很可能是同一人所為。而且從這具屍體的屍塊上,檢測到了上一具屍體的DNA,很可能犯人並沒有更換用於分屍的工具。」
陳警官伸出手接過這份資料,緊鎖著眉頭一行行的查看著,臉色也更加陰沉下去。片刻後,他將資料放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道:「這件事情的消息封鎖處理做的怎麼樣?」
警員道:「現在暫時沒有太多的人以及任何記者知道情況,但是如果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引起輿論也是早晚的事情。」
陳警官沉思了片刻,然後道:「犯人竟然選擇這樣的方法來處理屍體,就一定有製造新聞引起討論的意思,屍體其他部位的屍塊估計也會陸陸續續被發現,很有可能,他會繼續殺人。」
警員感覺事情有些棘手:「可是現在光憑這些屍塊,我們連受害者是誰都無法判斷,而且犯人的拋屍是毫無章法的,恐怕沒有方向的搜尋沒有任何效果。」
「我會申請將這兩起案件當做併案處理。」陳警官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你去調查一下最近一段時間所有失蹤人口的報案記錄,必須儘快確定受害者的身份。」
警員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快步出了門,將任務布置了下去。
陳警官走到窗前,然後掀開窗簾。
自從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情結束之後,潼南市很少再發生這樣的案子了。
這幾天出現的屍塊,卻讓陳警官有了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陳警官嘆了口氣,從衣兜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什麼事?」
那頭江父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陳警官苦笑了聲:「您和宋女士什麼時候回國?這頭有些事情,恐怕需要人手。」
江父的聲音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多需要?」
陳警官:「會死很多人。」
江父在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最快一周才能趕回來。」
陳警官的語氣里有些無奈:「可能等不了那麼久了,我們現在不僅不知道犯人是誰,就連受害者的身份也無法鎖定。這起分屍案到目前為止就我們所知的,便已經有兩人遇害,但卻只找到一小部分屍塊,幾乎是毫無頭緒,就連心理側寫師都無從下手。」
江父:「江燃可能可以幫上忙。」
陳警官有些為難的說道:「自從那次事件過後,江燃便對這些事情的興趣不大了。這段時間雖然協助過我們破解幾次案子,但大都不會涉及這樣嚴重性質的案情。他還是個孩子,我怕給他太大的壓力。」
江父笑了聲:「他如果真的害怕承擔這些壓力,就不會答應你任何一件案子。」
「去問問他吧,他會答應的。」
「我會儘快結束這邊的工作趕回來。」
宋女士在看到江父掛斷電話之後,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剛剛江父開了擴音器,所以那頭陳警官的話,宋女士聽的清清楚楚。
她走上前,伸出手扶住江父的肩膀,道:「你覺得,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和十年前這件事有關?」
十幾年前,宋女士和江父曾參與過一起案件。
一位毒梟在落網處刑之後,他的兒子以驚人的速度崛起,並且向警方以及江父等人展開報復。
當時死了很多的人。
不僅僅是江父,包括沈歡的母親也差點在那起事件中喪命。
但最終這件事情的主謀還是被抓獲,並且服毒自殺。
只是,在那起事件中,還有一隻漏網之魚逃脫,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風聲。
這次M國發生了一起極其可怖的連環殺人案,江父和江母被邀請前來協助處理。
他們發現這起殺人案的主謀,極有可能和當年事件里逃脫的那個人有關。
江父抬了抬眼:「老沈已經醒了?」
江父問的是沈歡的父親。
宋女士點了點頭,眉頭依舊緊縮著:「你覺得老沈這次出意外,可能也和那件事有關?」
江父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點頭。
宋女士幾乎是立刻的反應過來了什麼,她邁開步子走到江父身前,將眉一皺,聲音帶著些怒意:「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江燃插手這件事?」
江父抬眼,看著宋女士,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輕輕嘆息一聲,然後道:「不,不是我要江燃插手這件事。而是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衝著江燃他們去的。」
「但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和那條漏網之魚有關,所以無法申請警方的保護。」
「但是,你覺得那隻漏網之魚想要報復當年參加這件事的警官,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江父抬眼,漆黑的眼中有些許寒意,「我要江燃參與這件事,如果我們的猜想沒錯,他一定能感知到自己身處於危險,這樣反而才會更好的保護他。」
-
昏黃燈光的房間中,一個人窩在椅子上,懶洋洋地捧著一架攝像機。
邊上是收音機在播放著一首有著些許年代感的歌曲,那人歪著頭,慵懶地哼唱著,然後一張張翻看著攝像機里的照片。
照片上是沈歡靠著圍欄,精緻的側臉。
「長的和你母親真像啊。」
那個人輕輕的笑了起來,如此感嘆道。
然後她站起身,將攝像機放在桌子上,朝著不遠處拉著窗簾的窗戶走去。
她伸出手,將窗簾拉開。
陽光一下子湧進了屋內。
窗外正對著的學校剛剛下課,此時學生們喧鬧著在走廊山嬉戲打鬧著,一副令人愉悅的祥和畫面。
她喜歡近距離的觀察自己的獵物。
比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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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人問什麼時候有案子!
非常對不起因為一直在猶豫這種比較辣個的案子會不會嚇跑讀者來著!
不會寫恐怖內容的!!
不會傷害到主角的!!這是甜文!對!一定是甜文!
順便解釋一下為什麼作者沒在這章告白
因為感覺兩個人經歷的不夠多,雖然很明確有彼此喜歡了,但是感覺這種喜歡基於一種性格上的吸引,並不是十分深層次的那種,足以支撐他們一直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我感覺一定是要發生一些事的。
比如沈歡喜歡江燃,但並沒有原因為了他去表露自己「需要他」「在乎他」這種感覺,而選擇去用「並不在意」這種表現去試探。這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和對自己自尊心的極大的保護。
江燃也是同理的,其實他清楚現在直接告白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但是他覺得這只是一種強行的感情升華,沈歡沒有為他做出任何改變就代表著即使在一起他也無法和沈歡真正的親密。他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
他們現在在一起的話太不自然了,因為兩人之間的經歷太少了,互相了解的部分也不夠多。
我覺得那種以後要一起相互依存相互需要的喜歡,是需要發生些事情的。
比如這次緊接著的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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