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看向程念,似乎在等她自己回答。
程念很想告訴對方自己是李書白老婆,想到這是工作場合,只得懂事地笑著跟對方打招呼道。
「張總您好,我是李總的助理,我叫程念。」
大腹便便的張總似是舒了一口氣。
他笑著衝程念點了下頭,然後跟自己帶過來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女人立刻心領神會地笑盈盈走到李書白面前,講了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然後不著痕跡地坐到了李書白身邊。
明白這是對方的工作,程念強忍著自己內心的不滿,沒有說什麼。
這些人說的話她聽不懂也不想聽,開場跟他們客套了幾句之後就索性埋頭吃飯。
但即便這樣,女人的嬌笑聲仍是時不時傳進程念的耳朵,惹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不過男人似乎好像都挺喜歡這一套,還跟她有說有笑的。
張總那邊的人這樣就算了,偏偏李書白也這樣,簡直要把程念給氣死。
又一次李書白跟那女人搭話後,程念夾了一顆芹菜放進嘴巴里。
她用力咀嚼著食物,仿佛恨不得那是李書白的喉嚨一樣。
見程念悶悶不樂,女人笑著沖她舉起杯子,「程小姐,一直忙著吃東西,要不要也喝一杯啊。」
程念冷冷看了那女人一眼,「我不會喝酒。」
女人捂住嘴呵呵一笑,「那你可要學著點了,不然李總帶你出去都沒個擋酒的,豈不是很快就醉了。」
程念心裡煩她,講話也不免夾槍帶棒,「沒關係,我可以找人來喝。用不到五萬吧,就能找到比你還漂亮的。」
女人常年奔波於酒場上,本應該圓滑世故,被這樣嘲弄還是忍不住道:「看來你很了解嘛。」
程念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對方。
「對啊,不過我說的是小明星的價位,你這樣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呢。不過肯定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高吧,畢竟我一個月只有兩千五呢。」
程念這一番嘲諷,不止女人,連張總臉上也有點掛不住。
他忙堆著笑容出來打了個圓場,「程小姐真會開玩笑。小美,怎麼跟人家說話呢。」
女人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鬥嘴也不是她的工作,於是笑盈盈地給程念賠了不是,轉而對李書白說。
「是我失言了,李總我自罰一杯,你可要讓程助理別生我的氣。」
李書白也端起酒杯,「我陪你。」
程念表面上贏了,實則輸得一塌糊塗。
看著兩人對飲的畫面,她桌下的小拳頭捏得死緊,簡直恨不得直接把桌子掀了,看他們還喝個屁。
酒過三巡,那女人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沒骨頭人一樣往李書白身上靠。
程念看得心裡來氣。
氣這個風騷的女人,更氣不知檢點的李書白。
終於,在那女人有一次借醉靠到李書白肩膀上,手也不規矩的時候,程念直接將她的頭推了回去,語氣不善道。
「這點量就不要學人家出來陪酒了。」
女人被嚇了一跳,似乎沒想到程念竟然直接伸手戳她。
她直接生硬地擠出兩滴眼淚,朝李書白撒嬌道:「程助理戳得人家好痛,李總你說她。」
李書白看向程念,冷聲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程念已經忍了一個多小時,見李書白維護那個女人更是怒火攻心。
「怎麼了?這下難道不是她摸你大腿了嗎?我不能打她?」
李書白深深看了程念一眼,「你打人還有理了?」
程念氣呼呼地瞪著李書白,提高音量道:「我不推開她都要躺到你身上了!還是說你就想這樣。」
聽到兩人這一番對話,旁邊坐著的張總他們傻眼了,不明白一個小助理怎麼敢這麼跟總裁說話。
李書白看了下其他四個人,然後起身跟張總簡單表達了一下歉意,將程念從座位上拉起來,帶著她離開了。
到了車上,一直沉默的李書白終於朝程念冷聲質問道。
「之前不是已經忍了那麼久,這會兒又在演什麼?」
程念深呼吸了兩口,努力平靜地說道。
「我還不是想著不要影響你談事情,誰知道你們半天一句正經話沒說,全是在扯淡。那個張總就是個草包,為什麼要跟這種人吃飯。」
李書白看著程念,快速道:「張總是草包,他三舅是國土局馬上要上任的二把手你知道嗎?」
程念愣了下,不自覺回頭看了眼飯店的方向,「我現在去給他道歉還來得及嗎?」
李書白冷笑一聲,「你說呢?」
程念有些懊悔地嘆了口氣,「罷了,我不要你犧牲色相去討好這種人。」
李書白瞬間感覺一直埋在自己心裡的炸彈被點燃了引線。
他的腮幫子鼓了鼓,手臂的青筋暴起一把將程念拉到自己面前,
「你還裝得這麼在乎我幹什麼?不累嗎?」
程念被李書白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眼淚一下子無來由地衝進了眼眶裡。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盛怒的男人,喃喃回應道:「我沒有裝,我在乎你勝過這世界上的一切。」
李書白大力扣著程念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嘲諷道。
「是嗎?之前不是還想著去別的地方。如果不是跟過來了,我今天晚上睡哪,跟誰睡,睡幾次你都知道嗎?你又能怎麼辦?嗯?」
程念的胳膊被李書白抓得生疼,心也被他的話刺得每跳動一次就針扎似的疼一下,而偏偏此刻她的心跳得異常地快。
眼淚順著程念的臉頰掉下去,她小聲抽噎著。
「我不在你就可以隨便跟別人睡覺是不是。」
李書白直勾勾的看著程念,「對,因為我們就要離婚了。我再跟你說一遍,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程念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李書白,「可是現在還沒離,你不能這麼對我。」
李書白嗤笑一聲,強忍著心臟的鈍痛咬牙開口道。
「我已經這麼對你了。你不是一直守在門口聽嗎?這麼快就忘記了?」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似是思索了一陣。
然後她擦掉眼淚,用一種固執的目光看著李書白,十分篤定地說道。
「我知道你沒有跟那個女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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