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她回來了!
從江月白出現在天衍宗山門口的時候,關於她的消息就插著翅膀,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傳遍上界九大星盟,三百六十五界域。
眾人還在震驚,那個已經為人族之崛起『壯烈犧牲』的人究竟是從哪冒出來時,第二道消息又一次傳遍三界。
那個人,她已經半步合體境了!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整個上界都炸鍋了,認識江月白的都連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是隨後沒多久,天衍宗邀請各門各派,前往九河界天衍宗為望舒星君接風洗塵的帖子,就送到了大家手上。
帖子上面『望舒星君』四個字格外閃亮,好像那個『星』字,調墨時用的金粉都比旁的字多,刺眼也扎心!
裴勝月他們這些平均修為還掛在化神中期邊緣的當代天驕們收到請帖時,都是又喜又恨,最後全部被氣哭。
氣哭之後,全體開始擺爛。
原本他們一個個還暗暗較勁,這些年勤學苦練,每逢疲憊時,就聚在一起喝酒懷念江月白,拿江月白激勵彼此,回去之後繼續奮進。
現在可好,奮進個屁!
他們把丹藥當飯吃,把靈氣當水喝,不眠不休一天修煉十二個時辰也趕不上江月白。
所以,他們為什麼還要努力?
對於天衍宗的請柬,那些不認識江月白的,都高高興興的赴約,想要套個近乎,拉拉關係。
這可是整個修真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五百歲不到就煉虛巔峰的第一人。
以後出門也敢跟人吹一句『知道望舒星君不,我朋友』。
但是那些認識江月白的,比如裴勝月,夜天琅,石禹銘他們這些人,全都心照不宣派人送禮傳信。
那意思大概就是『恭喜,呵呵,我沒空』。
拿夜天琅那個直腸子的話說,他瘋了他才上趕著,跑到天衍宗去,當著全上界修士的面,去叫江月白一聲師叔啊?
萬一江月白給他拿個紅包,他收是不收?
所有人難得認同夜天琅一次,索性抱團抵抗,只要知道她活著就好,以後不必再見面。
真正的友誼,不在朝夕相處!
*
天衍宗內部。
黎九川每天都眉開眼笑,跟個開屏的孔雀一樣招搖過市,忙前忙後,為江月白張羅接風宴的事情。
偏偏天衍宗內那些元嬰真君和化神真尊,一個個都避之不及。
尤其是那些看著江月白長大的,甚至小時候還教訓過江月白的,比如還沒化神的白露真君,靈均真君,哪裡敢出現在江月白面前。
就連愛湊熱鬧的蒼火真尊都不見蹤跡,不敢出現在江月白面前,生怕江月白拉著他喊師叔。
兩百年前才帶著妙音到上界的凌光寒出門偶遇江月白,都僵硬轉身,當做沒看見直接跑了,讓藏身在暗處的蒼火錄個正著。
《天衍宗秘聞錄》上,從此又多了個『望舒出門,全宗退避』,寫得江月白好像什麼髒東西一樣。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在乎這些的人,比如尚未化神,已經元嬰巔峰的凡桃真君。
凡桃真君為人平和大氣,見到江月白會稱呼望舒星君,真心道一聲恭喜。
還有雲裳和葛玉嬋,也毫無芥蒂,李慎之沒臉沒皮,直接叫江月白望舒老祖,可惜他搓手的樣子太猥瑣。
實際上,江月白並不想辦什麼接風宴,她還準備去妖族一趟找敖卷,把吉祥它們都接回來。
可惜天衍宗兩位煉虛老祖得知此事,非要見她一面。
還有諸位大乘仙君,也說到時候會到場恭賀。
大乘仙君上門見她,給足她面子,她又豈能躲避,只好暫留宗中,到時候正好請教一下煉虛進階合體,以及道果法則運用的問題。
而且她還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她身上並沒有道蝕發生,以至於師父都沒發現她已經修成道果。
關於這一點,她得好好問問重溟仙君,還有五味仙君。
天衍宗在外的弟子陸陸續續被召回,江月白正好逐一拜訪曾經的小夥伴們,打探他們記憶是否有改變。
宋知昂和何忘塵竟然敢託病不見她,她直接破門而入,給他們好好治了一場病。
跑前跑後一個多月,江月白才弄清楚,大家的記憶整體上變化不大,基本與前世一致。
但是雲裳那裡,她爹娘卻不是死於旱魃之禍,而是死於青囊子手中,她和虞秋池一直相依為命,從無芥蒂。
江月白猜測,謝景山小時候的記憶應該也有改變,不再是被方明逸欺負,而是他套方明逸麻袋。
還有陸南枝,也沒有了殺父之仇,而是意外入魔。
江月白還從雲裳那裡得知,陸氏後來還是被方氏在上界的煉虛老祖給滅了,具體原因不知,陸南枝的爹娘也在之後不久,心魔纏身,導致最終隕落。
大事上,全都沒有任何改變。
天衍宗後山深處,入目之處儘是蒼翠的綠色,長滿兩人高的劍菖蒲。
嗷——
龍吟陣陣,偶有渾身綠色的草龍,從劍菖蒲中探頭出來,掃一眼山腳下的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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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撐著臉坐在竹屋院中,面前的桌子上,雲裳正抱著一條才從蛋里跑出來的小草龍逗弄。
雲裳去了青龍界一趟,學了不少養龍的技巧,前些年才化神,目前就窩在天衍宗後山養龍。
劍菖蒲是草龍的棲息之處,而魂嬰果又必須種在下面,由草龍伴生。
這些年因為雲裳和姜子英,魂嬰果產量大增,天衍宗修士一心二用,都成了天衍宗的宗門特色。
「對了,我這些天發現,大家都不怎麼跟我說謝景山和陸南枝的狀況,阿裳,他們兩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啊?這個……」
雲裳的眼神有些閃躲,江月白就湊近了一直盯著她看,看得雲裳雙頰漲紅,渾身不自在。
最後把小草龍往桌上一放,直言道,「陸南枝投奔了魔族,這些年一直在前線帶領魔族攻占人族地界。」
江月白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怎麼會這樣?你們有人見到她嗎?她是被脅迫了還是有苦衷,她自己怎麼說?」
雲裳搖頭,「沒有,我們都沒接觸過陸南枝,謝景山不讓我們這些同她相識的人去前線,各種阻撓。」
江月白面色一沉,「所以這些年,一直是謝景山在前線跟阿南對抗?」
雲裳悶聲點頭。
江月白下意識的朝腰間摸去,卻摸了個空,金蘭鈴被她收在蓮台里,沒戴在身上。
刺頭還在蓮台里,她得找阿南聊一聊,就是不知道,阿南會不會入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