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碧,纖雲不染。
孔方城以東南西北中五方廣場,設立五大鬥法區供築基修士初選,在城北仙遊山中布下三座大陣,供金丹修士初選。
整個初選流程,持續五日。
築基修士這邊,無論哪一區,每日勝十場可得一塊玉牌,集齊三塊玉牌便可換取進入秘境迷宮的破界珠。
築基期破界珠有三百六十五顆,金丹期破界珠有八十一顆。
而城中築基修士少說也有萬人,金丹修士超過三百數,很多人都是提前好幾年從地靈界各處趕到。
不光為風雲會上揚名,更為秘境迷宮這個巨大的寶庫。
五十年一開,對有些人來說,能在修為實力最巔峰的時候趕上一次,極為不易。
因風雲會背後牽涉未來五十年誰人統管地靈界事務,所以破界珠兌換另有規則。
世家,宗門和散修,築基期各百數,金丹期各二十,剩餘的憑各盟本事爭奪
以築基期為例,無論有多少宗門弟子爭奪破界珠,最後只有一百再加上六十五顆可以爭奪,剩餘的兩百數必須由世家和散修兌換。
破界珠數量有限,先到先得,一旦被兌換完畢,就算拿到三塊玉牌也沒用。
築基期這邊每日上場挑戰只有兩次機會,確定參加,死傷不論,輸兩次,則當日不可再繼續挑戰。
第一次輸之後,前面連勝的場次不清空,可以累積到第二次,總共勝十場則當日過關。
競爭激烈且時間緊迫,五大鬥法區一開,各方修士蜂擁而至,人潮洶湧。
江月白一大早就收拾好東西出門,原本打算叫上陸南枝一起,怎料她早已出門,只留了字條給她。
迷宮中見
「這意思,難道是這五天都不打算回來了嗎?」
江月白嘆氣,阿南既然說了迷宮中見,那她就一定會拿到破界珠。
「我也得抓緊時間了。」
江月白換上黑色勁裝,拉緊皮革束腕。
身上所有東西放於暗處,用製作麻袋的黑布蒙臉。
這麻袋皮是謝景山從他家庫房翻出來的,能阻隔神識探查。
頭髮全部束在頭頂,插好玉簪,江月白眉眼凌厲,舉手投足間都是殺伐果斷的英氣。
拿著自己的參會牌,江月白來到距離最近也最大的城中鬥法場。
可容納上千人的大廣場上人頭攢動,盛況空前,茫茫人海竟一眼望不到盡頭。
周邊樓閣之上也擠滿了觀戰之人,江月白聽到術法轟鳴,金戈交擊,以及一陣陣突然爆發的叫好聲,嘈雜熱鬧。
江月白擠不進去,著急之下施展『踏雲霄』,直接踏空而起接破空閃,瞬間出現在鬥法場最中心。
腳下借力,江月白輕飄飄的落地。
「誰他娘的踩老子頭!!」
周圍居然沒有人,只有一丈外有個嘴角帶血的築基中期男主半跪著。
她這是直接上擂台了?
江月白看到周圍都是同樣十丈見方的擂台,刀光劍影,彈火紛飛,都在進行著慘烈的廝殺,鬥法餘波被薄如蟬翼的氣泡結界籠罩,不會影響周邊人。
修士一旦上了擂台,參會令牌就會與陣法相連,將一人打落擂台,令牌上便多一道光痕。
被打落,則會多一道裂痕,兩道裂痕之後令牌破碎,不得再上擂台,需要次日再領取新令牌。
江月白回憶自己研究了八遍的風雲會初選規則,眼珠轉動。
「哎呀,道友何必行此大禮,我年紀輕可受不起的,快快請起。」
對面築基中期男修剛剛壓下胸中血氣準備起來應戰,一聽江月白所言,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什麼叫行大禮?去他娘的!仟仟尛哾
男修站起來,長劍一指,怒問,「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江月白叉腰昂頭,「你無需知道我名號,只要記得姑奶奶我是揍得你滿地找牙之人便好!」
「欺人太甚!」
男修氣勢暴漲,長劍揮起。
「慢著!」江月白閃身後退,緊急叫停,「看你傷挺重的,我也沒準備好,你再歇會我不急。」
男修一愣,但也沒有著急動手,而是戒備著,抓緊時間恢復。
「你們兩個打不打啊,不打都滾下來,少浪費別人的時間。」
擂台下有個莽漢催促,江月白一眼掃過去。
「你這麼著急是趕著去吃口熱乎屎嗎?」
江月白一言噴出,擂台周邊空氣一瞬凝滯,那莽漢瞪大眼睛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有膽再說一遍!」
江月白輕蔑的掃他一眼,抬腳拍了拍靴子,「剛才在你頭上借力,鞋都給我踩髒了,看你長得那潦草樣子,你娘生你的時候得多心不在焉。」
「你!!」莽漢怒火中燒欲拔刀。
江月白不再看他,而是抬起手,一個個指過下面人。
「你笑什麼笑,你個臉比屁股大的傢伙,頭上插幾個羽毛,在這兒裝飛禽還是走獸呢?」
「還有你,裝得挺像人的在那狗笑,把我都整迷糊了。」
「你,你,你,你們這一群讓人看了就倒胃口的豬腰子臉,大白天的給我嚇得一身汗……」
全場寂靜,就聽江月白在那一個接一個群嘲群罵,句句精闢,直插心窩,直接激起群憤。
擂台上的男修一臉懵逼,不知道江月白這是要幹什麼,不過他已經有種非常不詳的預感了。
「臭娘們你找死!!」
江月白鄙視的眼神一一掃過下面恨不得撕了她的人。
「有種你們都上來啊,初選規則里可沒規定擂台上必須是一對一,不是我說,我一口唾沫就能噴死你們一群。」
「還有啊,我也不是針對誰,我就是想說,在場各位都是沒種的廢物!」
話音一落,空氣一滯,像爆炸前能量的積蓄,瞬間到達一個頂點。
轟!
雷霆之怒全場爆發,莽漢憤然抽出飢餓難耐的大刀。
「老子砍死你!」
「道友們,弄死她!!」
重重身影從擂台周圍一躍而起,眼中怒火熊熊燃燒,紛紛祭出法器符籙轟殺江月白。
擂台上的男修駭然驚魂,還來不及有所抵擋,就被一群人踩在腳下。
面對鋪天蓋地的殺招,江月白唇角勾起,眼中迸發一抹精光。
轟!轟!轟!
十丈見方的擂台上火光耀眼,轟鳴不止,擂台下的修士睜大眼睛看著江月白如影如風,在混亂的擂台上穿插來回,根本不懼法術符籙轟擊。
一拳碎骨。
「一!」
飛腳踢襠。
「二!」
手肘擊臉。
「三!」
膝頂下顎。
「四!」
神龍擺尾。
「五,六,七!」
撻浪鞭!
啪!
鞭聲清脆,回音陣陣。
烈焰狂涌,火浪重重。
不過短短几息時間,在一陣陣悶哼痛呼中,伴著碎骨聲響,最後以火浪收尾,那二十多個修士開花般從擂台上倒飛出去,狠狠砸在人群中。
只有少數幾個以護身法器抵擋,勉強站在擂台上。
江月白撻浪鞭一收,衣衫獵獵,眉眼帶笑。
「八九十,齊活!」
眾人驚愕張嘴,看到江月白腰間參會牌上,十道光痕閃爍,耀眼奪目。
此時,擂台上下那些人才驚覺,他們中了她的奸計!
混亂之下,根本來不及施展手段,就被江月白重拳偷襲。
江月白眉頭一挑,笑意靈動,「今日多謝各位仗義相助,先走一步。」
破空一閃,江月白瞬間離開擂台,眨眼間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臉懵逼,怒火中燒,氣急敗壞又無處發泄的人在擂台上怒吼咆哮。
「啊啊啊,老子出一萬下品靈石找出她是誰,定要將她千刀萬剮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