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沉影終於知道君瓷做了什麼了。
蒼雲派的弟子們半夜三更的個個狼狽的爬起來去如廁,一個接一個的,完全是無縫銜接。
夜色如墨,沉影站在一棵楊柳下,面容沉靜的看著又一個奪門而出去如廁的蒼雲派弟子,默默的在心裡的人數單里又加了一筆。
沉影想著君瓷那張面無表情,十分嚴肅的臉,再看看這些在如廁外瘋狂拍打著門的弟子們,忍不住笑了一聲。
沒想到她這樣的人還可以想出這麼損的招式。
第二日,君瓷和昨天一樣與纖雲宗的弟子們去抽牌,路上遇到了幾個精神憔悴的蒼雲派弟子,君瓷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然的路過。
纖雲宗的弟子議論紛紛。
「今天這蒼雲派的人怎麼跟被吸了精氣一樣?」
「昨天輸了比試,打擊太大了?」
「這麼鬱鬱寡歡的嗎?」
君瓷裝作沒有聽見弟子們的議論,淡然的往前走。
「我知道是你。」一道淡淡的女生忽然鑽進耳朵里,郭菁悅目光幽幽的落在君瓷身上,「你竟然在岳安宗的地盤也敢使陰招。」
君瓷冷漠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郭菁悅,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從她的身旁走過。
郭菁悅看著君瓷離開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這次是由君瓷來抓牌,核對對手的時候,纖雲宗上下都陷入了沉默。
君瓷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上大紅色的紙牌,抬眸又看了看不遠處岳安宗大弟子手中的紅色紙牌,輕輕的抿了抿唇瓣。
江珏辭腦袋擱在一個弟子的肩膀上,嘖嘖出聲,「師父,你這個手氣還不如我師叔。」
君瓷沉默,抬起頭環視四周,「其實,這也不算差吧。」
纖雲宗眾人:「……」
纖雲宗和岳安宗的比試被排到了武林大會的最後一天,君瓷秉持著自己抽牌自己負責的原則親自應戰。
當天晚上,岳安宗辦了酒席,眾宗舉杯同快,這其中又有多少暗流涌動就不為人知了。
夜半三更,醉意正濃,君瓷單手撐著腦袋,半磕著眸子,臉頰微微泛紅。
沉影勉強借著跳動的燭光打量了一遍君瓷,在她身側半蹲下,「君宗主,要不要回去休息?」
君瓷懶惰的掀了掀眼皮,斜著眸子懶洋洋的望著沉影,眸光清明,目光中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沉影喉嚨一緊,準備去扶君瓷的手呆滯在半空中。
氣氛逐漸微妙,周圍人的談笑聲都淡化了下來。
郭宗主舉著酒杯站在主位,臉頰紅潤,底氣十足,「諸位,今日趁大家都在,我要宣布一件事。」
沉影回過神,本能的朝那邊看過去。
郭宗主似乎是醉了,搖搖晃晃的走到正中央,對天舉起酒杯,「我岳安宗與蒼雲派將喜結連理,擇吉日大婚!」
酒席安靜了一瞬間,隨即傳來稀稀拉拉的鼓掌聲,一會兒就迸發出一陣巨大的祝賀聲。
沉影皺眉,即使是疑惑也沒有再去打聽這事,他現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喝醉的君瓷身上。
空間裡的饅頭撇撇嘴。
裝醉。
還得是我瓷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