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沉影迎光而站,俊逸非凡的臉被隱沒在刺眼的光芒中,他緊抿著唇瓣,握著長劍的手緩緩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君瓷心裡一咯噔,回過頭看了一眼唯唯諾諾的江珏辭,迅速的分析了一下他們兩個人現在的形勢。
總之就是一個很像牆咚的姿勢,而且距離也不遠,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挨得近。
反正就是要完。
雲層浮動,遮擋住刺目的陽光,沉影瞳孔黝黑,毫無波瀾的看著不遠處躲避在牆角的兩人,緊握著長劍,不發一言的轉過身離開。
君瓷收回寒劍,轉過身趕緊追上去,大概是這一個月沉影的傷勢恢復的太好了,以至於君瓷想追都追不上,一眨眼人就沒了。
君瓷單手撐著牆,面無表情的撩了撩頭髮。
得,boss被氣走了。
空間裡的饅頭也是虎軀一震。
完,小嬌妻被瓷妹兒氣走了。
君瓷越想越來氣,抬腳就踹了一下牆。
[警告警告,宿主正在進行不符合原主人設的行為,警告警告——]
君瓷:「……」我去你媽的。
不出所料,君瓷整整一天都沒有見到沉影人,眼看再過兩次就是武林大會開始的日子,君瓷還沒有通知沉影,於是故技重施,又一次大半夜不睡覺蹲房頂上準備堵人。
沉影這次明顯是學壞了,大概是料到了君瓷這種行為,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也可能是回來了,但是君瓷就是不知道他竄到哪裡了。
君瓷一口銀牙咬的稀碎,媽的我就不信我堵不到你。
事實證明,君瓷真的堵不到沉影,一直到啟程前往岳安宗參加武林大會的前一天都沒有看到他。
天空無雲,陰沉沉的,飄著密密麻麻的小雨,鳥獸似乎是預料到了大雨的即將來臨,紛紛開始尋找躲避的處所,弄出了很大的動靜。
山腳停留著幾輛掛著墨藍色流蘇的馬車,數名身著正紅色常服的弟子整齊有序的騎上馬匹,守候在馬車兩旁。
君瓷在眾人的擁簇下緩步走來,紅衣耀眼,眉眼疏離,眼中含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姜昀人模人樣的搖動著一把摺扇,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與自己的女徒弟有說有笑的往前走。
江珏辭像是一隻見風的花蝴蝶,恨不得天上地下的飛,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嘴裡叭叭的說個不停。
後面還跟著兩名年歲較大的弟子,也都是纖雲宗可以有稱謂的人。
姜昀脖子伸的老長,環視了一圈四周又看向了君瓷,聲音不減,「宗主,你從外面拐回來的那個人呢?」
姜昀邊說邊回頭看,也沒有看見人。
君瓷面無表情的往前走,「離家出走了。」
別提,一個這個君瓷就上火。
三天,足足三天,她連沉影一塊衣角都沒見到過。
姜昀第一次見到自家師妹這個樣子,搖著扇子忍不住笑出聲,「原來也有你看不住的人哈哈哈,話說…誒…師妹你看看,人不就在那裡嗎?」
君瓷腳步一頓,抬眼看過去。
棕黑的駿馬上,男人一身黑衣,墨發高束,後背挺直,腰間勒著黑色的腰帶,勾勒出挺拔精瘦的身軀,俊逸不凡的臉上淡漠無情緒,瞳孔幽深,像是一口無底的老井。
周身充斥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