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影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非常長的夢,夢裡出現了許多被自己遺忘在記憶深處的人:拋棄他的父母,被誤殺的妹妹,虐待他的醫師……
沉影猛的睜開眼,急促的喘息著,像是即將溺死在海中,被捆住手腳的人,根本無力反抗。
瞳孔中沉靜一片的井水被瘋狂下墜的石子掀起漣漪,驚恐,不安,恐懼,席捲了沉影的全身。
身體一點點的下墜,沉溺,逐漸失去了呼吸。
一抹冰涼忽然握住了他布滿冷汗的手,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本能的緊緊攥住。
沉影渾濁的意識一點點的回覆,眼前有些模糊,他緊緊的睜著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是小姐嗎?
君瓷面無表情的站在床榻前,任由沉影攥著自己的手,淡然的望著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沉影視線一點點的清晰,終於看清楚了站在床榻前的人是誰。
白色的衣裳,一頭青絲被隨意的用一根玉簪子挽住,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氣質不染纖塵,仿佛九天之上不可觸碰的神女。
沉影一愣,即使是腦袋昏沉,也認出了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是誰。
他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是她救了自己嗎?
沉影想要從床榻上坐起來,手臂一用力才察覺到,自己的右手不知道被誰用一條奇怪的鐵鏈綁在了床榻上。
手銬隨著沉影的動作,發出嘩啦嘩啦悅耳的聲音。
沉影試著想要把自己手上那條奇怪的鐵鏈給解開,他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後想要用巧力掰斷,可這條鐵鏈的材質特殊,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根本掰不斷。
沉影最後只好放棄,將目光放在了站在床榻邊的君瓷身上,「君宗主,勞煩……」
「我綁的。」君瓷目光平靜的看著沉影,未等他說完話,就淡然的開口打斷他。
沉影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君瓷。
君瓷從空間裡拿出醫藥箱放在一旁打開,一邊低垂著眼找酒精和消毒水,一邊慢吞吞的解釋,「因為我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沉影喉嚨一緊,手指微微蜷縮著,聲音絲毫沒有因為君瓷的話而有半分的慌張,依舊平淡自若,「君宗主抬愛,沉影感激不盡,江湖之大,高人比比皆是,沉影身心具往岳安宗,還往君宗主海涵。」
君瓷拿著酒精和棉簽走到沉影面前,靜靜的望著他,「第一,我看中的不是你的武功。」
君瓷抬手去脫沉影的衣服,「第二,你現在身在我纖雲宗。」
沉影躲開君瓷的手,聲音沙啞,「君宗主…」
君瓷手腕一轉,靈活的攥住了沉影的手腕,將他往旁邊挪動了一點的身體又拽了回來。
兩個人如此反覆幾次,沉影由於被局限在床榻上這一方小天地內,手腳不靈活,根本不是君瓷的對手,幾下就被穩住了身體。
君瓷抬手用銀針扎了一下沉影的某個穴位,他身體瞬間僵直,一動不動的躺在床榻上,只能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君瓷。
君瓷淡然的和沉影對視,動作緩慢的脫他的衣服,「你別多想。」
「我就是給你檢查一下傷口,沒有其他的意思。」
「反正在你暈倒的時候,我該看的都看了。」
饅頭:[……]求求你,別說了,好感值都掉到負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