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的涼亭中.
月昭狠狠的將茶杯摁在大理石桌子上,眼中盛滿了怒火,口中溢出幾聲冷笑,「原來之前那副樣子都是裝的,沒想到她竟然是個臥薪嘗膽的!」
陸襄輕抿一口茶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棵綠樹上,神色不變,「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刻意將我支開,我走的這些天,宮中的事要及時稟告給我。」
月昭深吸一口氣,「是。」
陸襄緩緩的眯了眯眼,「你打聽一下,女皇為何要殺那營中的幾人。」
話落將茶水一飲而盡,「另外我已經將賀凌安撫好了,他還會再入宮的,你多幫襯一下他,勢必要讓女皇對他放下戒心。」
月昭微微福身,「是。」
君瓷下了朝就回到寢宮換了衣服,身旁的女史畢恭畢敬的伺候著,生怕出一點差池。
君瓷穿著一身鮮紅的衣裳,懶懶散散的靠在軟榻上,手中捏著一本封皮沒有任何標誌的書,一目十行的看著。
饅頭在空間裡揚起脖子求表揚,[怎麼樣瓷妹兒,我這個《一百種哄人的方法》不錯吧,我花了長時間找到的,絕對有效!]
君瓷面無表情的合上書,歪過頭盯著站在一旁的女史,那眼神冷冰冰的,看的人心裡直發怵。
女史抖了一下,把腦袋垂的更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瓷緩緩開口,「有花嗎?」
女史趕緊回答,「回女皇,現在正是好時節,御花園的花開的正嬌艷。」
君瓷板著臉,「給我隨便采幾百個。」
女史:「…幾…幾百個?」
饅頭也驚了,[瓷妹兒,太多了吧……]
君瓷思考了一會兒,正了正臉色,「那就采一束吧。」
話落又強調了一句,「要最好看的。」
下午,君瓷拿著一捧嬌艷欲滴還掛著水珠的花往寢宮的方向走,時不時垂下頭用手指頭戳兩下那開的正艷的花朵,陽光打照下來,從側面看上去竟然有股歲月靜好的意味。
而君瓷此時正在心中胡言亂語。
這花長得和boss一樣,讓人想糟蹋。
饅頭:[……]去他媽個歲月靜好。
你他媽就不能說讓人想疼惜嗎。
讓人想糟蹋是個什麼玩意兒。
君瓷快步走進寢宮,外面圍了一圈侍衛,見君瓷過來趕緊讓出一條通道,恭敬的跪下來行禮。
君瓷隨意的擺了擺手,推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背對著門的纖弱身影。
君瓷關上門,幾步走到床榻邊,垂眸盯著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力,乖的就像是一隻需要保護的小獸一樣的墨懷瑾。
興許是君瓷的目光太過於明目張胆,緊閉著眸子的少年突然睜開眼,那雙細長勾人的桃花眼有片刻的朦朧,後知後覺的轉過頭看向站在床榻邊的君瓷。
墨懷瑾藏在被子裡的手蜷縮著,默默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正對著君瓷,似乎是不知道來人是誰,又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退與她拉開距離。
以君瓷的方向來看,少年垂著頭,只能看到一截光滑白皙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