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是一片詭異的安靜,君瓷眼眸低垂,手指一下一下的拽著系在手掌上的蝴蝶結,半邊臉都要隱沒進黑暗裡,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色。
黎珣目不斜視的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莫名的收緊,不知為何,他的手掌心竟然冒出了一層粘稠的冷汗。
每次和這個女人共處一室的時候,他總是會變得很奇怪。
車子平穩的開進一處公寓,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君瓷打開車門走下去,黎珣扶住她的手臂往前走,雖然兩個人挨得很近,但是君瓷還是感覺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像是隔著一道屏障,很有距離感。
君瓷不用腦瓜子想就知道,這絕逼是原主之前整得那些么蛾子,給自家boss留下心理陰影了。
所以,我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
黎珣不知道君瓷都在想些什麼,扶著她的手臂緩慢的往電梯的方向走,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可能是因為沒話說,也可能是壓根就不想和她交流。
君瓷盯著緊閉的電梯,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問題一出,空氣都凝固了一瞬間。
君瓷唇瓣抿住。
有什麼不懂的就要直接問。
你不問怎麼知道他討不討厭你。
饅頭:你踏馬還感覺不出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瓷聽到黎珣沒有什麼波瀾的聲音,「還好。」
很中肯的一個評價。
證明還有迴旋的餘地。
「哦。」君瓷淡淡的應了一聲,電梯的門正好打開,兩個人走了進去。
一進入這種封閉的空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更加的詭異了。
直到「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才算被打破。
黎珣掏出鑰匙開門,君瓷在身後看著他,突然冷不丁的又冒出了一句,「所以你討厭我?」
黎珣開門的手一頓,隨後若無其事的把門推開,然後轉過頭,半邊身子都隱沒在了黑暗的房間裡,聲音似乎是帶的笑的,「那你覺得,我應該對前妻保持什麼樣的感情?」
黎珣似乎是刻意咬重了『前妻』這兩個字。
君瓷臉上沒有什麼波瀾。
你問我,我問誰。
原主是你前妻,我又不是你前妻。
君瓷沒有說話,黎珣也沒有再問,兩個人走進房間,君瓷坐在沙發上,黎珣去拿醫藥箱重新給她包紮傷口。
「手。」黎珣看著君瓷。
君瓷乖乖的伸出手,黎珣拆開她手上的包紮的亂八七糟的東西,用棉簽給她清理了一遍,消毒過後才給她上了藥重新用繃帶包上。
黎珣打結的時候手一頓,然後修長好看的手指系了一個蝴蝶結上去。
相比於手上,君瓷的腿看起來比較慘烈一些。
雖然只是挫傷,但是挫的面積比較大,看起來有點血腥。
君瓷的臉緊繃著,一動不動的看著黎珣給自己包紮。
黎珣似乎是感覺到了她身體的緊繃,動作一頓,「疼?」
「不。」君瓷秒回。
「那我輕點。」黎珣自顧自的開口,動作果然輕柔了很多。
包紮完傷口,黎珣收起醫藥箱,身體靠在牆壁上,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君瓷,聲音淡淡的,「還有兩間空房,裡面都有被子,你自己選一個。」
話落就轉過身走進一個房間,「我先休息了。」
然後「啪嘰」一聲關上門。
君瓷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緩緩的抬手指著自己的臉,「我不美嗎。」
饅頭搖搖頭,[美。]
「那他為什麼不撲倒我。」
[可能…他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