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緊閉著眼,他根本不敢去看身前的女子,更不敢想她現在會是什麼表情什麼想法。
她是不是會覺得自己是個很骯髒的人?
會不會認為和共處一室很噁心?
亦或者……
秦珩不敢往下想,也來不及往下想,就被冰涼的指尖捏住下巴,下一秒一股帶著草藥味的冷香就竄入他的鼻間,一抹薄涼貼在他的唇瓣上。
君瓷一隻手捏著秦珩的下巴,另外一隻手輕輕順著他的後背,像是安撫一樣。
唇瓣輕輕的碾壓著,動作細心又溫柔,讓人深陷其中。
秦珩的身體僵硬的有些可怕,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狐裘重新披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
君瓷眼眸低垂,指尖微勾,動作不緊不慢的給秦珩系上狐裘的帶子,做完這一切後抬眼看著他,平靜的和他對視,「今天你說的話,我記得。」
秦珩一愣。
記得什麼?他說的那些話那麼不入耳……
君瓷輕輕的拍了拍他狐裘上的灰塵,「尤其是你說的那句:你想怎樣都可以。」
話落君瓷抬手再一次捏住秦珩的下巴,突然湊近,熱氣噴灑在他的臉上,「我想怎樣都可以,你都給,這兩句,記住了。」
秦珩身體僵硬,眼角微紅,眼中氳氤著霧氣,像是被欺負了一樣,看起來委屈可憐。
君瓷面無表情的和他拉開了距離,「你剛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不要對別人說。」
話落頓了頓,眸光微深,「至於你說的放過你。」
「別想了。」君瓷眼眸低垂,說出的話十分的霸道,「你是我的,不可能放過的,」
秦珩身體猛的一震,那劇烈的心跳聲再一次響徹在了耳邊,過了好久才喃喃出聲,「我是……你的?」
君瓷雙手環胸,「怎麼,不同意?」
沒等秦珩回答,君瓷就幽幽的補充了一句,「不同意也沒辦法。」你忍忍吧。
最後秦珩也沒有說自己同沒同意,像個悶葫蘆一樣憋了一路,最後可能是因為要去見太后,他又蔫巴了下來,又恢復了那小鵪鶉的樣子。
君瓷看他這樣就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萬壽宮.
太后坐在軟榻上,身材豐腴,臉上有些許的皺紋,但也能看出年輕時是個不可多得美人,說話的時候總喜歡眯著眼睛,乍一看還挺慈祥。
此時慈祥的太后正想要拉君瓷的手,不料被對方毫不留情的躲開了。
太后也沒有生氣,轉頭想要去看秦珩,結果秦珩又被君瓷給拉到了身後。
太后:「……」
身後的小太監輕咳一聲,尖著嗓子提醒一聲,「長公主,這秦公子是要行禮的。」
君瓷面無表情的盯著笑意盈盈的太后,「他不用。」
太監真是得到了太后的真傳,忙不迭的出聲,「皇上這是何時給秦公子省去這些規矩了?」
君瓷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開口,「剛剛。」
太監一噎,正要開口,太后就笑著擺了擺手,「珩兒是我從小養到大的,這種繁文縟節早就應該省去了。」
秦珩聞言身體一僵,藏在狐裘里的手緩緩收緊,眼中暗流涌動。
這聲「珩兒」聽的君瓷渾身彆扭。
好想一劍捅死這個老太婆。
誰允許她這麼噁心的叫我家boss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