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耳邊傳來小販的叫賣聲,十分的熱鬧。
秦珩指尖微動,緩緩的伸出手挑開帘子,露出一個小縫隙,透過這裡朝外面看過去。
是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穿著粗布麻衣的平民在來回遊走,看起來一派熱鬧祥和。
秦珩嘴角輕抿,睫毛微深,遮擋住眼底的情緒,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別看了。」君瓷幽幽出聲,抬手將秦珩給拽了回來。
明明看了之後會不開心還非要看。
到時候哄你的還是我。
我怎麼這麼倒霉。
秦珩緊緊的咬著唇瓣,坐在軟榻上不發一言,一副自閉了的樣子。
君瓷懶懶的掀了掀眼皮,抬手從空間裡隨便的摸了摸,順手抓了一把五顏六色的糖扔在桌子上。
秦珩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君瓷,用眼神詢問。
君瓷面無表情,「吃。」
秦珩的表情凝重了很多,默默地搖了搖頭,甚至還往旁邊挪了挪。
君瓷眯著眼睛,兇巴巴的開口,「吃!」
秦珩:「……」
空間的饅頭默默地抬起手捂住臉,簡直沒眼看。
boss沒見過糖啊瓷妹兒!
況且你這哄人怎麼和投毒一樣,讓人想要不誤會都難啊!
秦珩抿著唇瓣緊緊的盯著那堆五顏六色的糖,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心理鬥爭,抬手拿過了一顆。
粉色的糖紙襯托這麼他纖細白皙的手指,指尖微動,將那顆糖拿出來,視死如歸的放在嘴了。
反正他也是將死之人。
不差這一回了。
君瓷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有些納悶的蹭了蹭衣服,默默地去空間裡看了一眼這糖的生產日期。
沒過期啊。
為什麼他這表情看起來吃的好痛苦?
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嗎。
緊閉著眼睛的秦珩睫毛輕閃,感覺著口腔里瀰漫的甜味,一時間有些失神。
不是毒藥?
秦珩小心翼翼的用舌尖頂了頂那已經融化了一半的糖。
是甜的。
秦珩試探性的瞥了一眼君瓷,發現對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閉上眼睛了。
秦珩縮在狐裘里的手微微蜷縮,拿起旁邊的毛毯湊過去,剛想要抬手蓋在君瓷的身上,誰知道他一靠近,對方就睜開了眼睛。
秦珩嚇得手一抖,那毛毯就掉在了君瓷的臉上。
君瓷:「……」我給你糖你不感謝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悶死我。
君瓷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把罩在臉上的毯子扒拉下來,原本離她很近的秦珩又縮到了一個角落裡,默默地當一隻鵪鶉。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追影的聲音,「公子,這就進宮了。」
秦珩睫毛微閃,壓著聲音應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忽然停下,追影聲音焦急,「縣主!我家公子傷寒未愈!您不能進去!」
「未愈?我前幾天看他活的挺好!」唐檁嬌縱的聲音傳過來。
話音剛落,馬車的帘子就被人掀開。
君瓷眸光微冷,剛剛探進來半個身體的唐檁猛的對上她毫無波瀾的瞳孔,身體下意識的一僵,臉上的表情怪異又夾雜著厭惡,「又是你這個婢女!」
君瓷面無表情的摸向身邊的匕首,聲音陰惻惻的,「又是你這個丑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