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抱著遲珩又待了一會兒,等到頭髮完全乾了之後才回到床上,勞累了一天的身體一貼到床上就開始犯困,懷裡還抱了個遲珩,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遲珩緩緩睜開眼,借著月光瞥了一眼君瓷,確定她睡著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挪開她摟著自己的手。
遲珩害怕把君瓷給吵醒,所以下床的動作做的格外吃力,最後雙腳踩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
遲珩吐了一口濁氣,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夜色微濃,遲珩穿的單薄,他快步走到一處牆角,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手腳麻利的爬上牆跳了下去。
「遲珩。」路燈打照著從黑暗中走來的那人身上,正是裹得嚴實的林語嫣。
「林小姐。」遲珩垂下頭,眼中有暗芒閃動,聲音沙啞,「那天你給我的藥不管用。」
「不管用?」林語嫣眯起眼,仔細的打量著遲珩,「這是我實驗過的藥,你確定你有用對量?」
「嗯。」遲珩的聲音極其微小,仿佛要跟著冷風消失在空氣中。
林語嫣上下打量著垂著頭的遲珩,目光落在他完好無損的潔白脖頸上,意味不明得笑道:「她不會一次都沒有碰你吧?」
遲珩沒說話,下意識的握緊了放在後面的手。
林語嫣心中有了答案,也懶得再和遲珩廢話,「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會就因為這件事吧?」
「我……」遲珩聲音啞了啞,嗓子裡像是卡了什麼東西,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為什麼要叫林語嫣過來?
似乎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只是想要警醒一下自己,告訴自己是有任務在身的人,不能因為仇人的一點點改變而心軟。
林語嫣大概也是猜到遲珩沒有什麼話可說了,蹙起眉轉身,「遲珩,你要是覺得自己完成不了任務就儘早回來,我可以幫你安排一個平民的身份。」
遲珩盯著林語嫣離開的背影,指尖輕輕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肚,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其實……他只是想要擺脫掉奴隸的身份而已,仇恨早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現在選擇離開那人,放棄復仇,成為平民還來得及。
遲珩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窒息感從頭到腳席捲遍全身。
[遲珩當前黑化值:60]
君·不遠處偷聽·瓷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化值降低嚇了一跳,手裡捏著的石子「啪嘰」一聲就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遲珩聽到聲音猛的轉過頭,一下子和來不及從牆頭上跳下來的君瓷來了一個深情的對視。
君瓷:「……」實不相瞞,是挺尷尬的。
遲珩:「……」我是不是暴露了?
君瓷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土,淡定的從牆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地上,從容的走到遲珩的面前,先發制人,「你怎麼在這裡?」
遲珩小聲的咳嗽一聲,有些做賊心虛的歪過頭,「我…睡不著,出來透透氣,您…呢?」
君瓷面無表情的點頭,「巧了,我也是。」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君瓷率先轉過頭,「我突然有點困了,你繼續,我回去了。」
話落就趕緊順著牆頭爬回去了。
媽的,偷聽什麼的被發現實在是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