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愣了三秒才從掛在門把手的衣服上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摸了摸鼻子。
「我草。」
祁野看著粘在手上的血,抬頭看著鏡子裡自己已經快流到下巴的鼻血,趕緊拿了幾張紙匆忙的擦了擦。
祁野一邊擦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
祁野啊祁野,你也太沒有出息了。
把鼻血胡亂的擦乾淨,又用清水沖了一把臉,確認看不出來他流過鼻血後,祁野才拿衛生紙擦了擦臉。
祁野盯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心裡警告自己:祁野,再這麼沒出息你就自己抽自己!
祁野深吸了幾口氣又吐出來,足足過了五分鐘才調整好了狀態。
君瓷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祁野,你還沒有檢查好嗎?」
祁野應了一聲:「我洗個手就出去。」
一邊說祁野一邊拎著工具箱轉身,目光落在掛在門把手的衣服上時呼吸還是亂了幾下。
祁野在心裡告訴自己,沒關係的。
他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伸出手拿過那件衣服,就跟燙手似的,迅速的掛到旁邊的衣服架上。
祁野耳尖通紅,趕緊拉開門走出去。
君瓷剛換好睡衣,雙手抱胸的站在門口盯著剛出來的祁野,「你怎麼在裡面待了這麼久。」
「還不是你。」祁野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又有點後悔,但他還是板著臉道:「以後把你自己的衣服掛好。」
說完就拎著工具箱匆匆的走了。
君瓷愣了一下,然後沒有一點掩飾的笑出聲。
「饅頭,你看到了嗎。」君瓷一邊說一邊走進浴室,看著被掛在衣架上的白色蕾絲內褲,「這不比溫柔美女的人設來的有衝擊力。」
饅頭一點都沒感覺到有衝擊力,他覺得自己家boss要被玩死了。
君瓷不緊不慢的走進浴室抹護膚品,等到護完膚之後才抱著枕頭不緊不慢的敲響了祁野的房門。
很快,祁野打開門,盯著君瓷看了三秒之後才側過身讓過一條通道。
君瓷抱著枕頭走進去,祁野關了門之後跟在她的後面。
君瓷忽然頓住腳步,轉過頭和祁野面對面對著。
「祁野,你是不是在躲著我?」君瓷眯著眼湊近祁野。
祁野咳嗽兩聲,繞開君瓷往客房走,「你開什麼玩笑,今天晚上你住這個房間行不行?」
「都行。」君瓷把枕頭放在客房。
這兩棟房子都是原主自己裝修買的家具,全部都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來的,無論是住哪個房間都可以。
「被子什麼的都在柜子里,你自己找找。」祁野一邊說一邊回到自己房間,逃似的,「我就先回房間了啊。」
說完直接關上了門,好像君瓷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君瓷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真絲吊帶白色蕾絲睡衣。
是她沒有魅力嗎?
肯定是祁野不行。
君瓷懷揣著這個想法,板著臉狠狠關上了房間的門。
空間裡的饅頭想要嘲笑君瓷,但愣是沒敢出聲。
因為是端午假期的緣故,祁野和君瓷不用上班,兩個人沒有一個早起的。
君瓷昨晚追劇睡得晚,一直到了中午還睡的很沉,直到她聽到一聲十分刺耳的「滾」。
君瓷忽的睜開眼,有些煩躁的擰著眉毛。
她隱約的能聽到外面的爭執聲,一開始君瓷還以為是樓下有人吵架,可她好像聽到了祁野的說話聲。
君瓷清醒了一些,掀開被子穿著拖鞋走下床,直接拉開房間的門,女人尖銳的聲音更清晰的傳進耳朵。
「你現在住這麼好的房子,你說你沒有錢給你表弟轉學?」
祁野看著對面咄咄逼人的濃妝女人,「我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兒子也不是我表弟。」
「怎麼不是……」謝楠弱弱的開口。
祁野看向一臉窩囊樣的謝楠,「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和你說什麼了?」
謝楠移開臉不說話,根本不敢看祁野。
祁野覺得心累,今天一大早,謝楠就帶著他的現任妻子馮麗萍來他這裡鬧。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他換了一個房子租,竟然順藤摸瓜的找到了他的家門口。
馮麗萍是個性格強勢又不說理的女人,謝楠是個妻管嚴的慫包,在馮麗萍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馮麗萍這次來的原因是她的兒子謝長遠想要去市一中上學,但是轉學需要一筆錢,對於馮麗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
馮麗萍大概是看到了祁野住上了更好的房子,就帶著謝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來他這裡要錢。
過去的幾年裡,祁野給謝楠已經轉了幾筆錢了,祁野自知已經對謝楠算是仁至義盡了,他現在也沒有義務管他們一家子的死活。
馮麗萍卻一點都不講理,「祁野,你姨夫要不是當年和你姨離婚的時候把錢給了她一大半,我們現在的日子怎麼可能這麼難過。」
「這是你姨該我們的,現在你姨沒了,這錢你就得代你姨給!」馮麗萍一臉理所當然。
她剛說完這句話,祁野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到一聲嗤笑。
馮麗萍和謝楠下意識的朝客房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著一個面容姣好的性感女人懶洋洋的靠在門邊。
謝楠眼睛差點看直,他這種目光讓祁野感覺很不適,他擋住謝楠的視線,轉過頭對著君瓷說:「我早晨給維修公司打過電話了,他們已經修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君瓷知道祁野這是想要支走她。
君瓷在後面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祁野垂在身側的手掌,示意他不要生氣。
祁野身體一僵,感覺有一股熱流順著手掌沖向他的天靈蓋。
馮麗萍上下打量著兩人,她看到謝楠的眼珠子都要貼在那女人身上了,臉頓時沉了下來,猛的一抬腳踩了一下謝楠的腳背。
謝楠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他有些不滿的掃了一眼馮麗萍,卻被馮麗萍狠狠的瞪了一眼,謝楠頓時不敢吱聲了。
馮麗萍這才看向君瓷和祁野,陰陽怪氣:「我說祁野怎麼總說這手裡面沒錢,原來是花給外面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