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劍嗡鳴後,君瓷也恢復了力氣,腦袋雖然昏脹,但是她已經可以站起身。
她穿著還是那件隋國皇宮中最為低等的婢女衣裳,現在髒污不堪,甚至還沒有婢女看著體面。
君瓷緩緩站起身,抬眼冷冷的看向岑硯禮。
這個眼神十分的冰冷,仿佛他是一個沒有用的死人一般。
此時在君瓷的認知里,岑硯禮已經和死人沒有差別了。
岑硯禮被她看的皺起眉,「放肆!」
他話音剛落,君瓷就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
放肆你大爺!
去死吧你嘞!
君瓷真是得謝謝這個位面有充足的靈力,她現在輕輕的一掌都帶著十足十的功力。
岑硯禮沒有想到君瓷站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他一掌,本身也沒有絲毫的防備,更沒有想到她這一掌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岑硯禮腳步控制不住的後退,猛的咳嗽了一聲,五臟六腑仿佛都錯了位。
口中泛甜,一口鮮血險些就要吐了出來。
岑硯禮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強忍著才將鮮血含在了嘴裡沒有吐出來。
幸好身後有人扶了他一把,他感覺身體裡像是注入了一些能量,五臟六腑這才勉強回歸了原位。
楚嵐在後面扶住了岑硯禮,往他體內又灌了一點靈力。
「岑將軍慢些,我看著齊國公主也是有些力氣的。」
楚嵐一邊說一邊瘋狂的給君瓷使眼色。
你在幹嘛啊靖嘉將軍!
竟然用好幾層靈力打一個凡人!
要不是這岑硯禮有點底子,恐怕現在已經嘎嘣一聲掛了!
神官在人界用靈力傷人可是大忌啊,靖嘉將軍想挨罰他可不想啊!
君瓷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楚嵐在給自己使眼色,只是皺著眉認真打量自己的雙手。
已經用了這麼多的靈力,怎麼還沒有把這個煩人的東西給一拳打死?
難道還是她用的力氣不夠多嗎?
看來下次得多使勁了。
岑硯禮不知道君瓷和楚嵐身上這些小九九,他只感覺自己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打了一掌險些吐血的事情很丟人。
再加上楚嵐怕岑硯禮懷疑,一直在說齊國公主力氣大,這讓岑硯禮臉色更不好看。
一個女人能力氣打到把他打到吐血?
這合理嗎?這根本就不合理!
岑硯禮心中懷疑但是他不說,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站直了身體,「沈大人所言極是,公主這手勁確實不小。」
楚嵐只好跟著笑了笑。
何止不小呢,簡直能送你去天庭轉一遭了呢岑將軍。
「孤竟然不知齊國的公主竟然有這等身手。」裴燼將剛剛的一幕都看在眼裡,似笑非笑的目光不停的打量著君瓷。
君瓷面無表情的放下自己的手,「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
比如我是神仙,厲害嗎。
君瓷在心裡默默道。
「大膽!」岑硯禮沉下臉,「齊國餘孽怎敢如此與陛下說話!」
君瓷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難道是這一掌打的他毫無感覺嗎?
為什麼現在還敢這麼牛逼哄哄的和她說話?
君瓷有些懷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並且掂量了一下手裡的寒劍。
要不然一刀捅死算了?
君瓷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十分的可行。
岑硯禮卻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什麼。
楚嵐的手掌心已經在冒冷汗了,他默默的在心裡祈禱靖嘉將軍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罷了,這也不是在皇宮裡,齊國公主這樣,孤還覺得很有意思呢。」裴燼眼中的興味十分濃郁,明顯對現在的君瓷十分的感興趣。
裴燼現在的確對君瓷十分的感興趣。
他最喜歡看的就是這樣倔強的人在自己的手裡掙扎,最後爪牙全都被拔掉,迫不得已在他身前求饒的樣子。
裴燼總是喜歡這樣折磨人。
他真的想要看看君瓷在自己身前求饒到底是什麼樣子。
如果君瓷要是知道裴燼現在的想法,一定會笑出來。
沒別的。
氣樂了。
「公主可知這座地下城要怎麼出去?」楚嵐站出來攪渾水。
君瓷一臉冷漠,「不知道。」
「這是齊國建出來的東西,你作為皇室竟然能不知道?」岑硯禮冷笑一聲,話音里滿是咄咄逼人和不信任。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君瓷皺起眉,「你有病?」
「你!」岑硯禮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岑將軍!還有……還有公主,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咱們還是想想怎麼從密室出去吧。」楚嵐乾笑著站到君瓷和岑硯禮的中間,笑呵呵的打圓場。
「關你什麼事。」
「不用你說!」
兩張嘴同時開口,差一點噴楚嵐一臉唾沫星子。
君瓷雙手和胸抱著寒劍,面無表情的環視著周圍,這是一間密室,周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只有楚嵐的手中握著一個火把,勉強能讓君瓷看清四周的人。
她和裴燼,還有岑硯禮這個二缺,再加一個和事佬楚嵐。
「你們怎麼就三個人?」不是帶了一堆士兵下來了麼?
說到這個,岑硯禮臉色更沉,「自然是托你們齊國地下城的福,全都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當時觸發了機關,只有楚嵐和岑硯禮緊緊追隨著裴燼,還有幾個大頭兵,可都在前不久身亡了。
「哦。」君瓷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直接伸手拿過楚嵐手裡的火把,自顧自的開始環視四周。
似乎和她剛剛與岑聞璟待在一起的密室沒有什麼不同。
同樣是有四個石獅子圍在密室的四個角落,看起來莊嚴又古樸。
密室中央空無一物,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觸發的機關。
君瓷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岑硯禮卻被她的行為氣夠嗆。
不過就是一個亡國公主罷了!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
裴燼的目光一直在追隨著君瓷,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竟然主動走到了她的身邊,「有發現什麼嗎?」
君瓷實話實說,「沒有。」
換來的是岑硯禮的一聲冷笑。
裴燼卻沒有責怪的意思,他正靜靜地盯著君瓷。
他此時發現,這個齊國公主的確是個美人。
細長的眼,柳葉眉,標準的鵝蛋臉,還有那盈盈一握的腰。
十分符合他們隋國對于美人的評價。
此時火光昏暗,頗有一種燈下看美人的感覺。
裴燼也只是出神了一刻,隨後便挪開眼,「齊國的公主似乎是與前些日子有些不一樣了。」
「確實。」君瓷敷衍了一聲,她正在仔細盯著自己手邊的石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