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拱起手:「早聽聞大人的名號,我宗派掌門命弟子前來請大人岳安宗一敘,知道大人有要事在身,不會耽擱大人時間的。」
君瓷愣了兩秒,在空間裡讓饅頭幫自己查了一下岳安宗的位置。
正是在她們所要經過的必經之路上。
「好。」
傅秋拱了拱手,「靜候大人。」
車隊啟程後,傅秋才抬起頭,溫鈴蘭好奇的看著浩浩蕩蕩的車隊,心裏面有些納悶,「父親為何突然想要見這位大人呢?」
「大概是有緣吧。」傅秋輕聲嘟囔兩句。
岳安宗的掌門,可是拒絕過皇帝的人,也不知為何竟然忽然想要見君瓷。
岳安宗弟子都沒有搞明白的事情,君瓷更不明白。
馬車動盪,很快就天黑,車隊並沒有休息,一直到天亮君瓷都沒有閉上眼睛半刻。
君瓷掀開車簾就能看到騎著高頭大馬跟隨著馬車的月十七。
路上十分安穩的來到了岳安宗的山腳下,宗門口早已經有弟子在此等候多時了。
君瓷在白桃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下馬車,岳安宗的弟子迎上來,「我家 掌門早已經等候大人多時了,還搶大人跟隨我們上山。」
「月十七,薛平寧你們二人跟隨本座一起上來吧,其餘人山腳等候就行。」
岳安宗的弟子,帶著三人上了山。
岳安宗修建的位置十分巧妙,正好在一座半山腰中間,山上霧氣皚皚蛇蟻蚊蟲居多,各種奇珍異寶草生長的十分茂盛。
但有趣的是,進了岳安宗的正門反而沒有了霧氣,空氣更是格外的清新。
岳安宗的弟子皆穿著一襲白衣,舉手投足之間仙氣飄飄,有一種脫離了人世間的韻味。
薛平寧控制不住的左顧右盼,心裏面十分的激動,連話音里都是止不住的顫抖:「我從小便聽我爹爹提起岳安宗,這如果是無緣的人可是進不來的!」
月十七面色如常,低垂下的眼掩蓋住異色。
「果然跟著大人是沒有錯的,連岳安宗這樣的地方都可以進來。」薛平寧小聲嘟囔。
幾個人的穿著在一眾白衣之間格外的顯眼,在外練功的弟子對山外來訪之客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月十七環顧四周,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大人,掌門正在房中等候,還請大人自行前往。」弟子微微彎腰,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多謝。」君瓷不緊不慢的走進去,房門緩緩的關上。
「這位大人,看你內息有些紊亂,我們這裡有幾本修煉心法的書籍,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興趣。」弟子又轉頭對薛平寧笑道。
薛平寧有些意外,連忙道:「那就……那就多謝仙人了。」
薛平寧十分激動的跟著人走了。
原地只剩下月十七一人。
「十七,許久未見,長高了。」剛剛帶路的弟子抬起頭,露出一雙格外溫柔的眉眼。
「師兄……」月十七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
「你如今已經不是剛被掌門撿回來的小孩子了,怎麼還是掉眼淚。」雪舂蓮微微一笑,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遞給月十七,「跟我去看看吧,你的師兄師姐們都很想你。」
「好。」
路上,月十七情不自禁的問出來:「掌門找君…找指揮使大人是有什麼事嗎?」
雪舂蓮搖搖頭,「你知道的,掌門做事只講究機緣二字,大概是這位大人,是掌門的有緣人吧。」
月十七聽這話有些想笑。
這樣滿身殺戮的人,能和岳安宗有什麼淵源。
除非,她從未做過那些事情。
月十七腳步一頓,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從未做過?
雪舂蓮發現了月十七的異樣,轉過頭來看他,「十七,怎麼了?」
月十七搖搖頭,「幾年未歸,感慨頗深罷了。」
掌門宮。
君瓷進來後,大殿上空無一人,只有一爐薰香再散發著裊裊香氣。
君瓷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盞薰香。
「大人不必在意,這只是有安神作用的香爐罷了。」蒼老的聲音從內室傳來。
君瓷收回目光,不發一言的走進內室,一陣冷氣迎面襲來,內室的石門轟然關上。
這內室,竟然是一片血原。
樹木枯敗,腳下的雪足足有十公分厚。
一位老者背對而坐,身上披著一件棉衣,正在斟茶,「大人若是冷,就把手邊的衣裳披上。」
「掌門找我有何事。」
君瓷走到掌門對面坐下,雖然是冰天雪地,可她仿佛感覺不到半分冷意。
掌門已經年過花甲,身上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息,眼中也滿是慈悲。
掌門將倒好還散發著熱煙的茶水放到君瓷面前,「大人此次前往鄆城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君瓷眉心一跳,「掌門何出此言?」
「敢問大人,此次前往鄆城所為何事?」
「拜佛禱告,祈求家國平安。」君瓷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
掌門笑了,「大人說拜佛禱告時,眼中沒有絲毫的敬畏,家國平安是要靠人,求佛,是沒有用的。」
「當今聖上想要長命百歲,福壽綿延,可終究是,事與願違了。」
君瓷沒有說話。
「原本,我觀察過大人的命格,大人如今年芳二一,可這命格在您二三時便斷了,可說來也蹊蹺,半月前有一神星降至,大人的命格竟然接上了,不僅如此,更是有更好的走向。」
掌門話音一滯,指尖沾了沾茶水,在結下冰霜的桌上寫下幾個字。
半刻鐘後,君瓷帶著一身寒意走出內室,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人,下山的路不好走,可千萬不要走錯路了。」
君瓷腳步一頓,隨後毫不猶豫的離開,「多謝掌門提點。」
君瓷出來時,薛平寧和月十七已經在外等候了。
「大人,你這身上怎麼冷冰冰的啊?」薛平寧奇怪的問。
月十七眼中有些差異,看向君瓷的眼神都詭異起來。
「你話怎麼這麼多?」君瓷有些嫌棄的看了薛平寧一眼。
薛平寧大為震驚,「大人你現在都覺得我煩人了?你以前可從來都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