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祁湛接過之後擰開瓶蓋仰頭灌了幾口。
君瓷順勢坐在他身邊,「新手機用的還順手嗎?」
「挺好的。」祁湛頓了頓,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就是有點不太會用。」
「哪裡不會用?」君瓷扭頭看著祁湛,他正拿著手機笨拙的給自己指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他們都在用的那種聊天軟體我不知道在哪裡。」祁湛有些不好意思。
「我幫你下載一個吧。」
「哦好。」
祁湛把手機遞給她,君瓷接過的時候指尖不經意的划過他的掌心,蔥白的細嫩划過他布滿薄繭的手心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祁湛從十六歲開始就在工地干體力活,他一個大男人也從來沒覺得自己皮膚又糙又黑過,直到現在他和君瓷坐在一起,對方那白晃晃的手臂和他黝黑的胳膊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也太白了,這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要是他碰一下估計都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在看什麼?」
祁湛倏的回過神,對上君瓷帶著些許玩味的眸子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竟然對著人家小姑娘的胳膊發了兩分鐘的呆。
「沒什麼,在想一些事情。」祁湛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不自在,不自然的轉移話題,「下載好了嗎?」
「好了,我已經幫你加上我的好友了。」君瓷把手機遞給他,指了指列表中唯一的好友,放大頭像一看就是君瓷那張衝擊力極強的盛世美顏和一隻黑色大狗的親昵合拍。
「謝謝。」
祁湛接過來自己研究了一下,雖然說這麼多年他沒有接觸到智慧型手機,但他好歹也是個現代人,不至於對這些一竅不通,稍加研究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我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你要覺得這裡太熱那邊有一個便利店,你可以去那裡面待一會。」
「好。」
君瓷撐著腦袋看著祁湛又去運水泥了,在心裡和饅頭感嘆,「你看看這腰這腿這肌肉。」
饅頭也在空間裡托著腦袋,「瓷妹兒我幫你檢查過了,祁湛不僅看著行其實也很行,絕對不是外強中乾的那種繡花枕頭。」
饅頭一邊說一邊色眯眯的嘿嘿笑。
君瓷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空間裡的饅頭,「你怎麼這麼清楚。」
「因為我昨天晚上看了他……」饅頭話音戛然而止。
他好像脫口而出了一些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君瓷輕嘖一聲,饅頭立即溜了,怎麼叫都叫不出來了。
君瓷無聊的擺弄著手機。
忽然聽到淡淡含笑的一聲:「好巧啊學妹。」
君瓷下意識的抬起頭,入目的是一張介於成熟男人和青澀少年之間的臉。
君瓷微微蹙眉,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是又認不出來。
孟逸燃笑著介紹自己,「我是那天幫你們搬行李的大三學長,我姓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君瓷微微頷首,她聽陳念說過這次外出學習有幾個大三的學長協助老師維持秩序,主要負責一些跑前跑後的雜活累活。
沒想到還有人主動任勞任怨當跑腿的。
「看來學妹沒有印象了。」孟逸燃無所謂的聳聳肩,順勢轉移話題,「學妹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等人。」君瓷簡言意駭。
「男朋友嗎?」孟逸燃笑著打趣。
君瓷盯著他看了幾秒,「不是。」
孟逸燃好像是隨口一問,垂頭看了看手裡拎著的兩杯帶冰奶茶,遞給君瓷一杯,「我剛點的冰奶茶,這天太熱別中暑了。」
君瓷猶豫兩秒接過,拿出手機問他,「多少錢,我掃給你。」
「我手機沒電了。」孟逸燃一臉難色,「要不然學妹把微信給我,我回去之後你再給我掃過來。」
君瓷笑了,「你還挺會的。」
孟逸燃一臉無辜,「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加你吧,把你微信號給我。」
孟逸燃背了一串號碼,君瓷成功加上了他的微信,他也不再多逗留,笑著和君瓷揮了揮手走了。
君瓷喝了一口奶茶,透心涼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孟逸燃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看著最新的好友申請勾唇一笑,點開頭像觀摩著那張勾人的臉,一時間差不點看入了神。
「學長你怎麼才來啊。」一個短頭髮的活潑女生從遠處跑過來,語氣有些小抱怨,「我都等你好久了,快要曬死我了。」
孟逸燃關上手機,把手中的奶茶遞給短髮女生,「外賣延誤了,我等了半天。」
「咦,怎麼就一杯啊?學長你沒有點自己的嗎?」短髮女生有些納悶。
「我對牛奶過敏。」
「啊……」
孟逸燃伸手揉揉她的腦袋,「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短髮女生不知道想到什麼,臉頰頓時通紅,「好啊學長。」
太陽快要落山,祁湛終於到了下班時間,君瓷正捧著一杯空掉的奶茶靠在牆根底下等他。
祁湛脖子上搭著一條濕毛巾,肌肉緊繃的手臂上流淌著汗水,君瓷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荷爾蒙。
祁湛走過來,君瓷把旁邊被他喝過一口的礦泉水遞給他,祁湛接過灌了幾口,「等我去騎車。」
「好。」
祁湛朝車棚走去,路上一個皮膚黝黑又矮又壯的工友湊過來,「兄弟,什麼情況啊?處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過來?」
祁湛解釋:「不是,她回家順便搭一下我的車。」
「哎呦。」工友擠眉弄眼,「那這不也是快了的意思嗎。」
「什麼快了?」祁湛不明所以。
「嘖。」工友湊過來掰著手指跟他說,「你看啊兄弟,你說她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沒事幹搭你車幹什麼?你要是開大奔馳寶馬也就算了,你一個騎破摩托的,她圖你啥?錢是不可能了,我看她背的那個包我媳婦念念叨叨的讓我給她買啊,你猜多少錢……」
祁湛知道君瓷有錢,但他對包和首飾之類的東西了解甚微,還真沒有什麼概念,「多少錢?」
「二十四萬。」工友伸出十根手指頭要抓狂了,「我靠兄弟,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這是我媳婦要把我腎賣了的意思,這是我媳婦要把一間廁所背身上的意思啊!」
祁湛嘴角微微抽搐,不僅是因為工友的吐槽,還有對君瓷那個看起來不太起眼的小包的驚訝。
「所以說,兄弟,人家有錢又膚白貌美,圖你啥啊!要不是看你長得俊哥都懶得指點你!」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