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操心完她的事就又去張羅別人了,於是君瓷就順理成章的找了個藉口溜走了。
皇宮的御花園很大,君瓷讓白春去拿一件外衣過來,自己就站在一座假山後面看小湖,神色淡淡,十分認真的樣子。
饅頭:……
明白了,裝逼呢。
君瓷看著這湖裡幾條色彩斑斕的錦鯉,直到聽到腳步聲才轉過頭。
沒想到來的是賞春宴上坐在她斜對面的公子哥,身材有些瘦削,臉上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文官家的子弟。
「他是鎮北將軍家的。」
「…那怎麼坐我斜對面?」
「庶子,庶到犄角旮旯的那種。」
男人對上君瓷的眼睛後目光下意識的閃躲,臉頰微紅。
君瓷微挑眉,禮貌性的點點頭,結果他忽然行了一個大禮。
「吾傾慕嘉嵐公主已久,望與汝結為夫妻,百年修好,子嗣延綿!」
我去。
君瓷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男人見狀又趕緊換了個方向,繼續拜。
君瓷面無表情的挪位置,那男人低著腦袋就跟天靈蓋長眼睛一樣追著她挪動,兩人拉扯了一會,君瓷忽然就不動了。
男人見狀緩緩開口,「在下明白嘉嵐公主的處境,北垣與南蕪已經達成協議,如今天下太平,公主卻在南蕪舉步維艱,公主小心翼翼終日提心弔膽,與其這樣,不如挑選一個可以庇佑公主的夫婿才可一勞永逸。」
「張公子竟有如此閒情雅致。」秦錦淮從假山後面走來,冰冷的目光落在男人瘦削的身體上,「我竟不知張公子對兩國之事還有這樣的見解。」
男人身體一抖,剛才還大放厥詞說完庇護君瓷的人一下縮的像只鵪鶉一樣。
君瓷覺得好笑,這樣的人還想庇護她?
秦錦淮說兩句話就抖了,這膽量還真是跟他的身材一樣,小癟雞子。
張公子被嚇走了,氣氛頓時安靜下來,尷尬十分。
秦錦淮臭著一張臉在心裡懊惱,他本來就是想聽個牆角,結果一聽到那鵪鶉一樣的張公子竟然還敢覬覦君瓷,心裡帶著三分怨氣七分不屑就走了過來。
可君瓷一向是有分寸的,即使他不出來解圍她定然也會回絕,還是他太衝動了。
君瓷主動找話題,「三王爺這幾個月送來的東西,我都很喜歡。」
秦錦淮脫口而出,「不是我送的。」
說完他就抽了一把心裡的小人。
君瓷目光含笑的看著他。
秦錦自知瞞不下去,冷著一張臉,氣定神閒的開口:「都是一些小玩意,想來嘉嵐公主身在異鄉定覺得無聊,送過去給公主解解悶罷了。」
君瓷真佩服他,能面不改色把夜探香閨說的這麼大愛無私。
饅頭在空間裡都看笑了,覺得秦錦淮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像極了平常瞎幾把亂吹的瓷妹兒。
夜風微涼,湖面被掀起絲絲漣漪,君瓷也懶得拆穿秦錦淮,靜靜地盯著小池的幾條錦鯉,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哀傷。
「王爺與我也算是舊相識,如今太后有意為我指婚,等改日我搬出宮,王爺可願意為我介紹幾位潔身自好的京中公子?」君瓷看向身側的秦錦淮,聲音聽起來很平淡。
「公主想要嫁?」
秦錦淮語氣聽不出異常,實則垂在身側的手已經被他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嫁個屁!
京中那群浪蕩子沒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