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天,格外的寒。前日下了大雪,昨夜才停,今天一早地上就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銀霜,殿前冷瑟,一個小丫頭跪在門前,臉凍得通紅。
白春咬著牙,一下一下的把自己的腦袋往地上磕,「陛下!嘉嵐公主為兩國和平遠道而來!如今受了風寒又無太醫前去,還請陛下為兩國太平為嘉嵐公主賜太醫!」
殿前一片寂靜,根本無人理她。
白春瑟縮著,不厭其煩的重複著剛剛的話,「陛下!我是嘉嵐公主身邊的大丫鬟!嘉嵐公主為兩國……」
不知多久,門開了,白春趕緊仰起頭看過去,是一位體態豐腴,面容明艷的貴人。
嘉嬪眯著眼,「你這丫頭,休要在這裡擾了陛下的寧靜,本宮勸你最好滾遠點,你們家的那位公主本就是北垣戰敗送來和親的,陛下仁慈肯受了這上趕著來的人,如今你一個小小奴才還敢殿前喧譁?」
「你!」白春臉色慘白,「嘉嵐公主自小金枝玉葉,是我們陛下捧在手心裡的明珠,是你們南蕪。為了羞辱北垣竟然要陛下忍痛割愛女,如今卻又不顧公主死活,你們簡直是豬狗之輩!枉為人倫!」
「大膽奴才!」嘉嬪冷呵。
「你區區南蕪皇帝的一介後宮妃子還敢殺我不成!」
「好你個狗奴才!來人!給我把她丟回什麼狗屁公主的寢宮!」
「娼婦!你狐假虎威!欺負了我們家公主多少回!你毒如蛇蠍,你豬狗不如!」
白春被扔回了蕭條的寢宮,這寢宮看起來氣派,實則這裡面凍得人直打哆嗦,沒有比外面這冰天雪地暖和多少。
白春連滾帶爬的進去,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正從裡面傳出來。
「公主!您怎麼樣?」白春跪在塌前,握住那從從帘子中探出來,柔弱無骨的手。
「是奴婢無能,奴婢請不來那些混帳東西……」
「去…去請三王爺……」
「公主,我這就去,你一定要堅持住!」
白春鬆開手,替她掩好被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帘子里那人咳嗽了一陣,隨即安靜下來。
君瓷一過來差不點被凍死。
渾身僵硬的可怕,血液好像都凝固了,薄薄的一層被子還漏風,凍得她腳丫子都沒知覺了。
君瓷一張嘴好像嗓子眼都結冰,她哆嗦著嘴唇罵罵咧咧的,「饅頭,滾出來,護駕。」
饅頭十分體恤自家瓷妹兒,從空間裡拿出一個暖手爐給她,可能覺得還不夠,又從空間裡蹦躂出來,手裡拿滿了暖寶寶,把她身上貼的跟個木乃伊一樣,「夠嗎瓷妹兒,夠嗎?」
君瓷抽了抽嘴角,掀開礙眼的紗簾,這座大殿可以說得上是富麗堂皇,每一處擺設看起來都價值連城,能看出來原身的身份應該高貴。
但現在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殿裡面也冷的出奇,連一個炭盆都沒有,原身這身體難受的要死也看不見一個太醫,可以看出來她一點都不被重視。
「瓷妹兒,你暖和了不?」
「嗯。」
「我把劇情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