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民他們將血族奉為神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獻祭儀式,將他們認為最乾淨的靈魂獻給神明,來證明自己對神明的忠誠。
原主的記憶里對於古澤拉神明的事情了解不多,或許是有古澤拉與其他地區信息不通的原因,這裡的人並不知道凌駕於他們之上,統治著他們的神明在血族中是怎樣的地位。
他們只知道,從有記載以來,古澤拉就一直在獻祭了。
原主的父母在古澤拉算得上有錢人,她是從小被嬌養著長大,享受了十八年順風順水的大小姐生活。
然而在十八歲生日的第二天,就被父母親自推出去當做了祭品獻給神明。
在這一刻,原主才知道,自己十八年來的順風順水生活,竟然是父母刻意營造出來,目的就是為了養出最純潔無瑕的祭品,讓神明庇佑。
原主的三觀都塌了。
或許是從小到大的嬌養,讓她與古澤拉的其他人不同,她養成了中二自我的性格,誤打誤撞地破出一條從未設想過的思路。
她覺得,真正的神明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如果是守護古澤拉人民的正義之神,為什麼要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用人獻祭呢?
如果神明真的善良,要祭品做什麼?
懷著這樣的質疑,原主強烈反抗不做祭品,最後仍是被迷暈送上了祭台。
不過幸運的是,就在想要吸血的「神明」出現時,血獵成員因為追著一個吸血鬼也來到了古澤拉,看到被獻祭的原主,一邊震驚於古澤拉的人民居然如此愚昧,一邊把原主救了出來。
然而,如果原主被拯救出來後活得好好的話,錢細細也就不會來到這裡了。
事實上,原主從一出生就被父母當做最好的祭品培養,她的身體健康、靈魂純淨,身上散發著血族才能聞到的美味氣息。
差不多就是整個世界的民眾不是靈魂污濁就是因為擔驚受怕而恍惚,吃起來味道只能算勉強入口。
對比原主,就像是色香味俱全的大菜,可不就吸引血族注意了嘛?
錢細細:……
講道理,按照「血液非常美味」這種設定要是放在吸血鬼小說那就是妥妥的女主。
然而她不是。
這個世界沒啥主線,所以也就註定了她只是個比較倒霉的炮灰。
因為這個特殊的原因,原主無論去到哪兒都會被血族盯上,原先她還有救出她來的那些血獵保護著,後來血獵都抵擋不了這麼多血族聞著味道找過來,一個個死掉了。
小姑娘也死得透透的,七八個血族圍在她身邊把她吸成乾屍。
大概是前半生跟後半生的反差巨大,以及自己的三觀在看到這個世界的真面目之後全部崩塌。
所以小姑娘有個特別的心愿,也是錢細細要完成的支線任務:
她想要找到真正的、幫助可憐人類的正直神明,來拯救這個世界。
積分不多,僅有20。
錢細細:……
啊這,真是一個相當偉大的想法。
現在的情況到了她被當成祭品,估摸著那些血獵成員也快來了。
反正都會有人救,錢細細乾脆躺平了聽動靜。
遠處愚昧百姓的歌聲還在繼續,隨著歌聲逐漸接近尾聲,錢細細可以感受到周圍空氣里的那些陰冷又不懷好意的奇妙因子越發活躍,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又或者是在歡迎那個吸血鬼的到來。
不一會兒,歌聲突然被打斷。
錢細細只聽得有人開口:「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們居然把一個活人當做祭品獻祭出去!」
「這根本不是神,是魔鬼!是吃人的吸血鬼!」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們這些人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敢破壞祭祀!」村民們眼看著獻祭快要完成卻被一群突然跳出來的人摧毀了,他們臉上滿是憤怒和慌張。
膽小的人已經跪下來禱告「神明莫怪」,膽大的人則是做出想要動手的姿勢,想要把這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趕走。
血獵不想跟普通人動手,所以一開始都是在防禦。
所以村民們憑藉著客人多,到也能夠跟身手敏捷經過訓練的血獵平分秋色。
錢細細趁著他們鬧起來的時候,裝作自己藥效過去被吵醒的模樣,臉色發白地從棺材裡起身,看到這樣的場面有一瞬間的呆滯。
那些血獵的成員看到錢細細醒過來了,連忙大喊:
「小姑娘,快逃!這裡根本不是什麼神明!是吸血鬼!!」
場面一片混亂之中,錢細細還看到了原身的父母,猙獰了一張臉,完全不復這十八年的慈眉善目:
「你敢!!安洛你敢跑?!我們才是你的父母,生你養你十八年,現在不過是讓你當祭品,你絕不能違抗!!」
錢細細扯了扯嘴角,冷笑一下。
父母的生養之恩應該報答是沒錯,可是父母也沒有任何權利讓子女為報恩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況且,他們的生養都是帶著目的來的,為的就是培養一個最完美的祭品出來。
「我敢。」錢細細從棺材裡爬出來,借著血獵跟村民的搏鬥,沒人攔著她。
錢細細隨手拿起獻祭台兩旁的火把,直接扔在棺材裡。
「再見了父親母親,我不想當祭品,不想被獻祭,所以我決定要加入他們,跟他們離開。」
「安洛!!!」她的母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她,與之糾纏的血獵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因為村民太多,他們又狠不下心傷害這群被欺騙被洗腦的人,一個個抵擋得很是辛苦。
尤其是,錢細細一把火直接點燃棺材,讓那群村民受了刺激,更加瘋狂起來。
但還是有血獵的成員抽空給錢細細回應:
「小姑娘,好樣的!我們歡迎你的加入!」
「隊長,我們頂不住了……」
「撤!」
「小姑娘,跟我們一起?」
這群人向錢細細伸來援助之手,錢細細笑著交握上去。
她畢竟是這裡長大的居民,對古澤拉的熟知遠遠比血獵要多得多,「跟我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