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了？」
錢細細覺得吧，雖然自己知道程吟霜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為了不刺激她，讓她又覺得丟臉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
程吟霜欲言又止。
昨晚的事讓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是失戀又是羞惱，一直撐到天亮，心裡總是憋的難受。
如今見了蕭老師，便忍不住生出傾訴之意。
可……
可這樣丟臉的事情，又讓她難以啟齒。
程吟霜低著頭，越想越難受。
她顧著這五年來感受的蕭老師和柳差哥哥對她的成績和鞭撻都灌注以深沉的愛，將他們視為最親，才敢鼓起勇氣開口。
「我有一個朋友……」
錢細細：……
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發現自己喜歡的男子，其實是年少時厭惡的女子。不知該怎麼辦，我也沒有辦法給她答案。蕭老師，你能幫幫我嗎……」
錢細細：……
果然，預感應驗了。
「那你朋友是喜歡對方嗎？」
「……」程吟霜蹙著眉頭咬唇，滿面糾結無措。「其實想起那些相處的點滴，至今仍是歷歷在目，甚至是為之歡喜的。」
可是……
可是對方不是男人也就算了，還是她曾經最厭惡的那個女人。
這叫她日後如何面對？
每每想起自己在對方面前丟了大臉，就羞憤難當。
想到這些，她便欲哭無淚。
感情受挫了，只想求安慰！
「我不知道，」程吟霜委屈臉，「蕭老師，你幫幫我吧。」
「簡單啊，」錢細細提出了一個實用性的建議，「你不要想得這麼多，感情哪兒有賺錢好玩，對吧？」
「你看看你現在可是多少人的夢中女神，我這兒的官方運營團隊每天能收到無數條都是喜歡你的私信。」
「有這麼多人喜愛你，何必去糾結那個無意義的問題呢？」
所以，來吧少女，跟姐姐我一起徜徉在賺錢的快樂海洋里吧！
「蕭老師，你說得對。」程吟霜哭喪著臉，還是不開心，「可是我……我是說我朋友付出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到頭來居然是個可悲的笑話，她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從悲傷中走出來……」
「……那我就沒辦法了，難不成還得勸你那朋友開啟一段新的感情來忘掉過去嗎？」錢細細拍了拍程吟霜的肩。
「小雙兒別想太多，來。我們還是去辦公室里選一選新的劇本吧。」
程吟霜眼睛一亮。
突然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樣子，不知道是哪句話鼓勵到她，「蕭老師，我明白了！」
錢細細：……？
你明白什麼了？
「就像你說的，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啟新的感情。」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她就隨口一說啊！而且也不是那個意思啊！
她不是在勸說要努力工作嗎？
為什麼你會想到那種地方？！
程吟霜因開心而臉頰泛紅，盯著錢細細的眼神充滿了深意。
「所以……」她抿著唇，要承認「朋友」就是自己，還是有些害羞的。
「其實沒有什麼朋友……蕭老師，其實那是我。是我太笨，居然會被人騙了這麼久……」
「但是你說得對，如果想著他會這麼難受，倒不如開始學會忘記他就好了。」
「我……我想跟你在一起，蕭老師！」
哪怕是受了蕭老師五年的鞭撻，可是這對於她所受的苦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更何況，蕭老師也不差啊！
不管是家世、才華或相貌，哪一樣不是混亂城裡姑娘所欣所喜？
再說，她跟蕭老師這五年壓迫與被壓迫的相處，也不是那麼的冷酷啊。
相反，因為蕭天知偶爾的不正經，經常以「小雙兒」調笑她。
程吟霜自認為，如果要開啟新的感情，蕭老師或是柳差哥哥是最好的人選。
只不過，柳差哥哥這幾日不在，她就選擇了蕭老師。
程吟霜正在緊張的期待對方回答。
錢細細：……
這似曾相識的對話。
這梅開二度的眼神。
我的每個馬甲都被同一個女孩子表白了怎麼辦？
「這樣不好，程同學。」她連稱呼都變得生疏了，委婉的拒絕。
「我只是把你當女兒來看的。」
程吟霜：……
「蕭老師！」她嬌呵，對方連拒絕都沒有一個正經的理由，這讓本就受到打擊的程吟霜更不服氣。
「你只是大我五歲，你怎麼能將我當作女兒看待？若是你以這樣的理由拒絕我，我是不會相信的！」
「……其實我不打算娶妻生子。」錢細細抬著頭，她的目光跳躍遠方，「我只對賺錢有興趣。」
「沒關係！」程吟霜咬咬牙，「蕭老師，我會努力讓你喜歡我的。」
「……我不喜歡女人。」錢細細覺得自己已經很盡力在拒絕對方了。
「你現在只不過是鑽牛角尖，過一陣子就會好，這世上還有許多好男兒等著你。」
程吟霜一連被拒絕幾次，更難受了。
「所以，是我不夠美？」
「這倒不是。」若是不美還怎麼捧上電視明珠呢？
「是我不夠優秀？」
「倒也沒有。」雖然是被壓迫著學習的，但不得不說，程吟霜學得真是好。
「可蕭老師為何要百般拒絕？我不信蕭老師你會喜歡男子。書院中這麼多優秀的學生，身份個個不凡，蕭老師也沒有對其他人動過心不是嗎？」
「唯有我……」
錢細細：……
可不是只有你嗎！
整個書院也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時刻有天道搞事情，可不得盯緊點？
「那程同學你喜歡我什麼，我改一改？」錢細細無奈了。
這還不如她直接自曝馬甲呢……如果不是怕程吟霜連續兩天收到巨大打擊的話。
「只要是蕭老師，我覺得都讓人喜歡。」程吟霜這是非賴上她不可的架勢。
錢細細被逼無奈。
再次將幻形珠收起來。
面無表情地轉換成渣女模式：
「你真的確定要跟我在一起了？」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程吟霜再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挑選好的又一個男人，變成她的童年噩夢。
一切的一切又如同昨晚一般，在她下定決心表白之後，忽然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一個笑話。
……
「哇嗚嗚嗚嗚嗚！！」蕭氏傳媒總部爆出一聲驚天的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