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出什麼么蛾子?這府里我雖未經營的鐵桶一般,但可供她利用的又有幾人?就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家又不是什麼高門顯貴,哪有那麼多重金拿出來。��
阮綿綿又坐下了,腦袋趴在桌子上:「不過芳草慮得也沒錯,我是得找白妹妹好好談一談。在這庭院深深的所在,大家都不容易,齊心協力打造一個和諧的瑞親王府不好嗎?為什麼要勾心鬥角?」
「娘娘,恕我直言,側妃娘娘……只怕不會領您的情,她只會認為您是跋扈嫉妒,不給他親近王爺的機會。」
迎春搖頭一嘆:「娘娘別因為自己心善,就把人人都當成您這樣。恕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能進這府里的女人,不會懼怕爭鬥,人人都是要富貴險中求的。真想過安穩日子,有的是辦法逃避選秀指婚。」
阮綿綿看了迎春一眼:「也有可能是我這樣,自己沒有話語權,只能聽憑父母安排。」
「您是個特例。或者,就算有您這樣的,咱們那位側妃顯然不是。」
芳草在一旁插口。阮綿綿托著腮幫子:「迎春說得沒錯,本來就是我嫉妒跋扈,不給她親近王爺的機會。無論如何,吩咐廚房整治一桌酒菜,今晚請側妃過來,我和她秉燭夜談,希望能穩定局面。」
「是。」
迎春芳草彼此看了一眼,她們了解軟綿綿的性子,很有點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擰勁兒,就如當日那地瓜,她非要緊緊抱著親自栽培,別人到底也沒撈著上手。
很快夜幕降臨,白楚楚正在清輝閣惴惴不安,就聽外面一個丫頭稟報導:「娘娘,安樂軒打發柳媽媽來,說是王妃請您過去敘話,順便一起用個晚飯。」
「呵呵!」
白楚楚長長舒出口氣,面上神色越發冷峻,淡淡道:「我就說,她雷厲風行的打發了紅袖,如何能放過我?這不就來了。」
「娘娘別怕,王爺不在府中,王妃不敢將您怎麼樣,她能打發了紅袖,斷斷打發不了您。」
「若是紅袖將你我招供出來呢?不然她為何能逃出生天?總不能王妃看她貌美,所以放過了吧?」
白楚楚緊緊揪著手中帕子,一旁玉雪為她打氣:「那又怎樣?紅袖手上沒有咱們的把柄,王妃也不能只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不然將來王爺回府,她如何交代?到時咱們只要咬死了不認,她又能奈何?」
「沒有這麼簡單。王妃要處置誰,還用得著把柄嗎?最糟糕的,麗妃娘娘宣過我一回,就再沒了動靜,這會兒王妃真要拿捏我,我竟是連個護著的人都沒有。」
白楚楚一邊說,就嘆了口氣,站起身道:「罷了,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不就是守活寡嗎?我倒不信她敢將我打死,我到底是皇上指給王爺的。」
說完昂首挺胸,慢慢走了出去。
********************
「紅袖我打發她去莊子上靜養,這丫頭還算知趣,臨走時和我說了不少知心話。」
阮綿綿笑吟吟說著,一邊為白楚楚倒了杯桂花釀,迎著她警惕眼神,舉杯道:「王爺不在家,咱們兩個盡可隨意一點,來,這一杯我敬妹妹。」
白楚楚手裡帕子擰成了一股繩,緊緊盯著阮綿綿,冷冷道:「姐姐是要告訴我,王爺不在家,你想怎麼收拾我都行,是嗎?」
阮綿綿:……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說,王爺不在家,咱們姐妹兩個很該和平相處,齊心協力,打理好這個王府。」
「呵呵!」白楚楚冷笑:「說得當真好聽,既如此,特意和我提起紅袖做什麼?她去不去莊子上,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阮綿綿深深看著她,輕聲道:「提起紅袖,自然是因為,別人不清楚個中情由,妹妹心裡應該清楚地。不過那丫頭說的話,太容易破壞咱們兩個之間的和平,所以我才將她打發出去。」
「不過是面子上的和平罷了。」
白楚楚抓起酒杯,並不接阮綿綿的好意,自己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紅著眼道:「我知道姐姐恨我,只是沒有由頭,你也拿我沒奈何。王爺不在,哪怕你是王妃,也不能輕易打發了我。」
這都哪兒跟哪兒,她叫白楚楚過來,明明是要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誰知對方倒拿出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這是想著自己拿她沒辦法,擺明態度要對抗到底了?
阮綿綿深吸一口氣,她是個好說話的人,但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負,尤其是這個進府後暗中下了多少小絆子,卻毫無建樹的側妃。
「妹妹當真以為,王爺不在,我就收拾不下你了?不是姐吹牛,別說王爺不在,就是他在,我想打發你,也就打發了。」
「你敢,我是皇上指給王爺的。」
白楚楚雙目圓睜,卻見阮綿綿滿不在乎一笑:「那又如何?你終究是個側妃。而我,不但是正妃,我的親姑姑還是當朝皇后,你確定要和我比嗎?」
「所以姐姐這是吃定我了?」
白楚楚眼圈兒都紅了,只見阮綿綿無奈嘆氣:「我這不是找你來吃飯,順便咱們姐妹好好談談嗎?是你一來就給我扣帽子,非說我要收拾你,我要是不秀下肌肉,你還以為我是怕你。如何?這會兒冷靜了沒?冷靜下來,咱們就好好談吧。」
「姐姐要和我談什麼?」
白楚楚似乎冷靜了,最起碼錶面上看是如此。阮綿綿嘆了口氣:「要不,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談,氣氛也融洽些。」
白楚楚:……
「其實呢,咱們府里如今的境況,並不是像外人眼中那麼太平無憂,你我姐妹恰該同心協力,打造一個和諧地後院,為王府輸出良好形象才對。經過這幾回,妹妹應該也明白,你搞再多小動作,對我沒用,為什麼不能和我同心同德,好好經營王府後院呢?就這麼一片小天地,咱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是吧?」
白楚楚靜靜看著她,忽地冷笑一聲:「同心同德?姐姐獨占王爺寵愛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妹妹獨守空房內心淒涼,分我一點雨露春光呢?你說我搞小動作,可若是如今守活寡的是姐姐,你不想法子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