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周旭君再怎麼寵周旭堯這個弟弟,此時也忍不住臉寒:
「周旭堯,我是太縱著你了是不是?
禮義廉恥是什麼,都忘乾淨了嗎!
你明明知道蘇卿禾已經結了婚,還一天到晚跟她後頭,傳出那些緋聞像話嗎!
明天就給我回來!」
「我不!」
周旭堯難得在周旭君面前倔強,「大哥,那都是媒體錯位亂拍亂寫的,我和我老大之間,只有純純的戰鬥友誼!」
「我不管你們之間純不純,我給你最後三天時間,你再不回來,我就親自去『請』!」
周旭君下著最後通牒。
「好啊!你來抓就是了!」
周旭堯更倔,「你抓我回去一次,我就逃一次;抓我兩次,我就逃兩次;只要我不是自願回去的,我就一定會逃出來!
除非你把我關地下室得了!」
「你!敢!」
周旭君被氣得,瞌睡全沒了。
怎麼這個弟弟青春期倒挺懂事,青春期都快過了,居然開始叛逆了!
周旭堯也來了火:「你看我敢不敢!「
兩個人雖然都很生氣,但又默契地都沒有掛斷對方電話。
就像是一頭孤狼,與一頭奶狼在對峙。
誰都不讓著誰,可誰也沒想過要真正傷害誰。
足足堅持了半個多小時,還是周旭君先開了口,憋屈中又帶著十足的無奈:
「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說了嘛,想讓我乖乖回家或者聽話,你就把我老大娶回家!」
「她是有夫之婦!「
「就要離了!」
「但是還沒離!」周旭堯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在M國都學了些什麼狗屁倫理,「不管他們夫妻間如何,那也是他們夫妻內部的事情,旁人沒有干涉的權利!
如果蘇卿禾真的像你說的那麼英明果斷,司冕又真像你說的那麼渣,那他們最後遲早會分開。
但也是由他們自己來決定的,而不是旁人橫架干涉的!
你記住,只要在婚姻存續期間,任何理由的插足,都是不倫且不道德的行為,我們周家的子弟,絕不能做這種事情!
包括你!」
就著今天的機會,周旭君也在給周旭堯敲警鐘。
周旭堯很不服氣,但是他知道自己大哥說得也都沒錯:
「知道了!我對我老大從來就沒非分之想!
我就是擔心她。」
見周旭堯還說得通,周旭君的態度也軟了下來:
「你覺得依你們的關係,如果她真的到了無法解決的那一刻,她會主動向你求助嗎?」
周旭堯認真地想了想曾經作戰的情況,肯定地點了點頭:
「生死存亡的時候,她會求助的!」
周旭君:「不是,離個婚而已,怎麼還扯到生死存亡了?
周旭堯,你老實跟我說,在M國那三年,你到底都幹什麼些什麼!」
那幾年他忙著對付家裡那幫虎狼,為了更好地保護周旭堯,把他送出國後,甚至主動切斷了和他的所有聯繫,就怕周家那群虎狼會順著聯繫找到傷害周旭堯。
可這三年周旭堯到底怎麼過的,對周旭君來說也是個謎團。
他試圖動用自己的勢力追查過,但除了學校的常規事情外,根本查不出任何異常,就像是被人刻意掩蓋了一樣。
提起這事兒,周旭堯自然含糊起來:
「那不就是讀書!
哎呀!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不肯來就算了,但也別抓我回去,我陪老大把戲拍好了,自己會回去的!」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周旭君無奈嘆了口氣,到底是沒真跑去抓人。
那頭的周旭堯也對著天花板長吁短嘆,畢竟讓自己大哥娶老大的計劃,已經無疾而終了。
早晨,前往戶外拍攝基地的大巴上,周旭堯發現蘇卿禾的黑眼圈比他還重,不禁疑惑:
「老大,昨天不是放鬆嗎?你怎麼反而好像沒休息好?」
不提還好,一提蘇卿禾的臉就辣,也不敢看司冕的方向,只悄無聲息地戴上了墨鏡:
「昨晚又看了會兒劇本,一看忘記了時間,熬夜了。」
「哦!」
周旭堯應了聲,還是發現不對:「可是老大,你做了批註的劇本都在我的包里,你拿什麼看的?「
蘇卿禾狠狠翻了個白眼:「我看電子版的。」
「啊?你之前不是還跟我說,看電子版的沒感覺嗎?」
周旭堯天真又懵懂的發問,讓蘇卿禾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暈,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現在變了,不行嗎?」
周旭堯皺了皺眉:「你們女人,果然就是善變!」
蘇卿禾:「……」
轉頭,閉眼,裝聾作啞。
再對話下去,她真的會忍不住把周旭堯爆頭!
兩人的對話,清晰無誤地傳到了前排司冕的耳朵里,他垂眸若有所思。
到達第二拍攝基地後,大家火速換好了妝造。
這場戲拍得是倖存的「逃脫者」們為了生存,不得不與土著展開博弈,智取偷盜馬屁的一些情節。
蘇卿禾扮演的「星河」戲份不多,而且只和男主邱岳扮演的「暮色」有對手戲,她和孫副導分開控場拍攝,效率明顯高出了一倍多。
五天左右,所有的鏡頭就拍攝得差不多了。
蘇卿禾把自己的戲份留在第五天下午,她換好妝造準備出帳,司冕卻不請自來。
他上午的戲服並沒有換下,只露在外面的那雙深邃的眼睛,因塗了誇張的煙燻妝造,邪魅異常。
「待會兒,你要和邱岳騎一匹馬?」
這聲音,低沉得仿佛從深淵鑿出的冰一樣冷,蘇卿禾都縮了縮,從喉嚨里似是而非地發出個「嗯」字。
司冕不痛快了:「就不能找替身拍?」
「騎馬的戲找替身?」蘇卿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的馬術特技,很多都是我教的!
我自己還找替身拍,你讓他們怎麼想?」
「騎馬怎麼就不能找替身了?」司冕胡鬧起來,也是夠不講理的,「都挨一起了,算親密戲了!」
蘇卿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