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太過詭異,她為什麼要選擇提前下班啊!
為什麼!!!
在白夏夏看來,最詭異的莫過於蘇卿禾,她真的不怕那兩位大佬再次幹起來嗎?
白夏夏不敢問,也不知道怎麼問,陪著蘇卿禾一起準備好了食材,擺好了鴛鴦鍋底,試圖讓自己也不去在意,加入這種詭異的環境:
「季總,要不吃了飯再忙?」
「嗯。」
他本來就沒吃午飯,之前和司冕還動了拳腳,這會兒早餓了,大大咧咧地坐上了主座。
這讓白夏夏更加確信,季之宴是「正宮」的地位。
看著已經坐起來的司冕,到底也一起錄製了一個月的綜藝,雖然白夏夏和他幾乎全程無交流,但還是做不到同一個屋檐下吃飯不邀請,嘗試開口:
「司總,您要不要也一起吃?」
司冕沒有回應,白夏夏一點兒都不意外,畢竟綜藝里,除了維護蘇卿禾那一回,她還真沒怎麼見司冕開口。
「他愛吃不吃,別管他!」
蘇卿禾只拿了三副碗筷上桌,完全不慣著司冕。
可司冕卻起身自己進了廚房,調好了愛吃的醬料,端著碗筷坐在了蘇卿禾的右邊。
而她左邊坐著的,是季之宴。
白夏夏不自覺地咽著口水,默默低頭乾飯。
季之宴先拿公筷夾起一塊毛肚,放在紅油麻辣湯底里涮著:
「毛肚不能煮太久,七上八下就剛剛好,嘗嘗?」
說話間,季之宴已經把撈出來溜著辣椒油的毛肚,殷切地準備放進蘇卿禾的碗裡,卻被司冕的筷子從半路攔截:
「她不吃辣。」
「誰說我不吃的。」
蘇卿禾準備用筷子接過毛肚,司冕卻更快一步夾了過去,塞進自己嘴裡:
「季少燙得不錯,繼續。」
司冕說話的時候,手上功夫也不停,拿著公筷涮好了一片雪花肥牛,放進蘇卿禾的碗裡:
「她胃不太好,而且,不喜歡辣的刺激感,更不愛毛肚的腥味。」
「毛肚哪兒有腥味了?」季之宴表示不服。
司冕卻皮笑肉不笑:「毛肚是牛的瓣胃,她覺得噁心,所以從來不吃。」
大學那會兒一起吃火鍋時,她就不碰這個的。
蘇卿禾想到了他今天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雖然肚子餓了,但怎麼都吃不進碗裡那片肥牛。
猶豫間,一雙筷子橫來把那塊肉給夾了過去,季之宴嚼得特別起勁:
「喲!司總也涮得不錯,加油哦!」
這劍拔弩張的氣勢,白夏夏只低頭炫吃的,都快被波及到了!
下一刻,那盤鮮少有人碰的豬腦花,被蘇卿禾端過去下鍋,面對其他三人或震驚或嫌棄或無奈的目光,她面無表情:
「再給我夾菜,就跟我一起吃腦花兒!」
其他三人:「……」
還是算了吧。
那玩意兒的重口味,還真沒幾個人受的了!
一頓晚飯總算七上八下地吃了下來,吃完後,這倆大神誰都沒有走的意思,白夏夏想收拾碗筷,卻被蘇卿禾一把按住:
「他倆白吃白喝的,總該做點什麼吧?」
「不、不太好吧?」
進門是客,何況他倆還都是總裁,讓總裁去收拾洗碗,白夏夏怕她明天就要失業。
偏偏,季之宴還真邊收拾邊道:
「卿禾,我發現你的手藝比天鵝和水底撈好吃的多,我有空經常來蹭,包刷碗洗碗的!」
司冕靜默了一秒,拿手機給夜影發了條信息,也沉默地加入了「後勤大隊」。
白夏夏和蘇卿禾安逸地站在陽台,看著兩大顏值和氣場都逆天的總裁,穿著西裝革履,卻圍著圍裙在廚房洗洗刷刷,她的世界觀,終於開始緩緩崩塌,朝蘇卿禾投去了膜拜的目光,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卿禾,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司冕兩三次在她跟前犯病,雖然她不想關心,但身為醫者,她做不到不去思考,所以根本就沒意識到不清楚情況的白夏夏,已經完全誤會了。
直到看到白夏夏曖昧的眼神,在司冕和季之宴身上來回掃,這才意識到她想歪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懂!我都懂!你還在養魚!」
白夏夏一副「我能理解」的神情,看得蘇卿禾來火,直接彈了她腦門一下,低聲警告:
「別瞎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我和季之宴是……不是外面報導的那種關係。
我和司冕是……總之,你別亂想!」
「哦!~」
白夏夏的尾音上揚得極其曖昧,「你自己覺得這解釋,能聽?」
蘇卿禾:「……」
確實等於什麼都沒說!
「夏寶兒……」
蘇卿禾信得過白夏夏,都準備坦白了,司冕卻在這時走了過來。
邊走,邊拿濕紙巾擦著他修長的根根手指。
無意間撩人於無形,白夏夏的臉都看紅了,轉頭給了蘇卿禾一個「姐妹你自求多福」的表情,腳底抹油開溜。
自家季總對比司家太子爺這位「行走的男妲己」,勝算渺茫!
「還不走?」
留他吃飯,是蘇卿禾最後的體面。
司冕垂眸掩去眼底的黯然:
「我要說的話,還沒說完。」
「如果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就沒必要了。」
或許不是不愛了,而是某些事情錯過了溝通交流的最好時機,就真回不去了。
「許雅晴懷孕了,是司盛的。」
司冕小心地觀察著蘇卿禾的反應,見她並沒有反感,才繼續道,「上回司盛的藥被三房下猛了,加上被你踢……咳!所以現在失去了功能,看遍名醫無果,正滿世界地找神醫『妙手』。
他趙家那位老婆到現在一直沒有懷上,這很可能是司盛唯一的血脈,所以大房想保下許雅晴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想讓趙家不滿。」
「準備去母留子?」
「大房是想悄無聲息地把許雅晴送出國,可三房怎麼會放過能削弱大房實力的機會,偷偷把被控制的許雅晴弄到了奶奶跟前。這事準備上祠堂,等家裡的長輩們討論決定。」
司家的祠堂,延續著千年前的權威。
「所以,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蘇卿禾眨巴著眼睛,是真沒想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