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殊途同歸
【修煉蠻族煉體術的第一千八百五十三年，你登至傳說！】
成了！
白淵周身縈繞一股莽荒、古老的氣息，仿佛整個人似遠古洪荒而來。
蠻族煉體術起源自上古，當時體術並非蠻族修煉，而是整個人族都在練，乃是上古人族與妖怪搏殺的安身立命之術。
只不過後來人族大能創造三教，體術逐漸落寞，這才讓徹底與體術分道揚鑣，所以蠻族體術代表的正是上古人族的武道。
恐怖的力量在白淵體內洶湧。
方圓十里的妖怪感受到這股可怕的氣息都是瑟瑟發抖，它們對蠻族煉體術是再熟悉不過。
蠻族又出絕世高手？！
一眾大妖都是心頭一震，這種煉體術大成的感覺實在太熟悉。
蒼茫山的格局恐怕也要因此改變！
「啊！」
極致的爽快讓白淵忍不住一聲長嘯。
蠻族體術已經被升級成了傳說，那也就代表著可以被融入到神府之中。
白淵一聲低喝。
「融！」
下一秒，他心臟的位置綻放璀璨亮光。
不錯，他將蠻族體術融入到了心臟神府之中。
心臟本就是人體最為重要的器官，若是無心，一切皆休。
因此對於心臟神府功法的選擇，白淵也都是無比謹慎，之前的幾門功法雖然強大，但都沒有被白淵融入到心臟神府之中。
直到修煉了蠻族體術。
蠻族體術源自上古人族，幾乎可以說是最正宗的武道。
後世的武道幾乎都是從蠻族體術中脫胎而出的，即便是現在依舊可以看到影子。
從某種意義上說，體術就是武道之基。
正因如此，將體術融入到身體之本的心臟就最為合適。
體術的包容性也足夠它在這個重要的神府之中。
隨著白淵肉身不斷膨脹再收縮，就如同心臟跳動一般，終於，心臟神府的亮光逐漸收斂。
心神府，開！
如今的白淵終於開出了第十二大神府，也是身體之中最至關重要的一處神府。
此神府一開，他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
他的戰力再度暴增，大鬍子這個路數的蠻族體術強大的可不只是防禦，還有攻擊，若是再對上金烏，他必定能更加從容。
白淵只覺得拳癢。
只可惜大鬍子不在，不然定要好好戰上一場。
儘管依舊不一定是大鬍子的對手，但至少不會再像之前那般狼狽。
或許是感應到白淵的願望，一個壯碩無比的漢子出現在山林之中，他咧開大嘴：「好小子，老子倒是小看你了。」
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大鬍子。
白淵見是大鬍子，立刻變得乖巧：「前輩。」
大鬍子背著手，圍著白淵轉了好幾圈，口中嘖嘖稱奇。
難不成這小子還是天生體術聖體？
他身為蠻族體術集大成者，對白淵之前的體術境界再了解不過。
之前的白淵雖然體術不錯，但與現在臻至大成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橫練功夫了得可不等於體術厲害，那完全是兩碼子的事。
可這才半月不見，白淵的體術竟然就大成。
簡直是見了鬼！
大鬍子自認是蠻族體術千年難得一出的天才，也見過不少天賦異稟之人，可在白淵的襯托下都顯得暗淡無光。
「可惜.」
大鬍子嘆了一口氣。
白淵這小子的背景可不小，除了是小董子的徒弟之外，更是徐定春的徒孫。
當然，即便如此，大鬍子依舊敢強行將白淵留在北原，收為徒弟。
雖然白淵是玄陽人，但大鬍子根本不在乎。
玄陽人，蠻族人，不都是人。
可如白淵一樣極有可能革新體術的人才可是萬年都難遇。
大鬍子之所以沒有選擇動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元先生。
整個北原唯一一個能讓他佩服的存在。
這一次去血靈大會，元先生與他聊了很久.
一排雪白的牙齒從鬍子中露了出來。
「你小子能殺了那金烏，倒也有些本事，等老子再見到小董子，高低讓他給你叫聲師父。」
「.」
對大鬍子的話，白淵果斷選擇不聽。
讓董老頭叫他師父，先不說董老頭同不同意，自己那師爺一定會把他打死。
大鬍子對董老頭的印象還停留在曾經，殊不知現在的董老頭可不見得弱於白淵。
白淵輕咳了一聲：「前輩，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鬍子嘿嘿一笑：「老子恰巧從血靈大會回來，你小子的體術氣息太濃厚，我循著味道就找來了。」
白淵悚然。
他幾乎可以確定，大鬍子距離他應該無比遙遠。
之所以能確定方位，正如他所言，乃是大鬍子對體術的造詣太高。
至於為什麼能這麼快出現，當然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速度夠快。
白淵發現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大鬍子的實力。
大鬍子能稱霸蒼茫山不是沒有道理的。
除非是通神關強者親自出手，否則根本沒有哪個明心關或者八階大妖是大鬍子的對手，圍毆也無用，說白了大鬍子就是通神之下無敵的存在。
大鬍子：「好了，鬧也鬧完了，跟老子回去吧。」
「你要是再鬧下去，我也保不住你。」
大鬍子剛說完又覺得不對。
白淵這小子被元先生看中，那在北原這一畝三分，他想死都困難。
北原的人和妖，從來沒有誰會懷疑過元先生的能量。
只要是元先生想做的事情，那就一定會成功。
白淵聞言，乖巧的跟在大鬍子的身後向著山林走去。
斬殺金烏當然不可能什麼後遺症都沒有，只不過那些大妖和蠻族強者還沒有找到他而已。
現在最明智的做法當然就是藏在大鬍子身後。
大鬍子這棵大樹罩住自己還是不成問題。
白淵心中略有遺憾。
這段時間他也試圖想要找到四不像，只可惜，找了許久依然沒有那四不像的消息。
之後還想要動手就麻煩很多。
四不像又不是蠢貨，既然已經看到金烏的下場，一定會選擇躲得遠遠的。
北原真的很大。
一旦選擇躲起來，就算是通神關的大武師也將無能為力。
第二日。
蒼湖畔的木屋再度有了生活的痕跡。
大鬍子的生活還是一如往常。
只不過現在多了兩件事，一件是與白淵對戰練拳，另外一件是吃白淵做的飯。
這兩件事恰好都與白淵有關。
對此，白淵自然也很樂意。
用一次下廚就能換得與大鬍子這樣的強者交手，這世上就沒有比這還有性價比的事情。
兩人的身形在湖畔變幻再變幻。
與往日的對戰不同，現在的白淵終於有了還手的機會。
雖然大體上還是被大鬍子壓著打，但他也並未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一身大成的蠻族體術更是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他以手為刀，向著大鬍子劈砍而去，完全堪比神兵。
大鬍子的打法本就生猛無比，對白淵的攻擊向來都是來者不拒，以拳換拳。
兩具無比強大的肉身一次又一次碰撞。
白淵只覺得渾身暢快。
雖然在神宮仙境之中他也經常與大鬍子的模擬身對戰，但還是與真實的大鬍子有太多差距。
白淵如此想，大鬍子又何嘗不是？
他已經在明心巔峰停留了太久，所有敵人幾乎都是被他輕鬆手撕，想要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都成了奢望。
北原當然也不是沒有能與他抗衡的強者。
只不過那些人最後都選擇另外一條路，破開了通神關。
一方面是大鬍子已經不再是那些人的對手，另一方面大鬍子認為那些人背叛了蠻族祖訓，他不屑與那些人交手。
因此這麼多年，大鬍子還是頭一次這般酣暢淋漓的打上一架。
就算白淵不做飯，他也會與白淵戰上一場。
兩人又是從白天打到黑夜，最後以白淵被大鬍子一拳打進蒼湖底收尾。
大鬍子還是太強大。
半個時辰之後。
蒼湖畔，木屋前升起一團篝火，很快，濃郁的肉香就在木屋前飄蕩開來。
白淵今天做的是烤肉。
烤肉其實是所有菜式里最簡單的一項，最考驗的就是食材本身的好壞，白淵這一次烤的可是一隻七階錦彩神雞的肉，想差都難，再加上他精心調製的燒烤料，簡直是世界第一等美食。
在一旁蹲著的大鬍子咽了咽口水。
他早就急不可耐，烤雞的香味直往他鼻子裡鑽讓他猶如百抓撓心。
「時候還不到。」
白淵瞥了一眼大鬍子早就按捺不住伸向烤雞的手，喝了一聲。
在體術上，大鬍子是他的老師，可在烹飪一事上，他就是大鬍子的老師，這天下在烹飪上能超過他的人幾乎不存在。
倒不是說他的烹飪天賦當真無能能敵。
而是比他境界高的不會下廚，而會下廚的武道境界不如他高。
武道一途用處極多，甚至在烹飪一道上也是大有脾益，就比如對刀工的把控還有對火候的控制等等，皇宮的里的御廚資質當然出眾，可白淵武道碾壓他們，因此廚藝反而能後來居上。
聽到白淵的話，大鬍子也只好悻悻然的收回手，心中暗想等明天打架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小子。
就在大鬍子的耐心快被消磨光之時，白淵這才滿意將烤雞送到大鬍子面前。
「可以吃了。」
他沒想到，大鬍子這廝還挺護食，竟然連一個雞腿都不給他留。
白淵無奈一笑。
難怪大鬍子能與董老頭成為朋友，這護食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既然沒得吃，白淵所幸脫下靴子赤腳走到湖畔，沁涼的湖水讓他的身心放鬆。
到了明心之後，七天吃一頓也就足夠。
可別看明心大宗師吃的不多，但那一頓的含金量可不低，都必須用靈蔬搭配妖怪肉烹製，這才能維持明心武師的消耗，否則要是換做尋常的食物，那恐怕要吃小山一般高的食物才能滿足需求。
所以在玄陽，妖怪肉才會成了硬通貨。
沒有妖怪肉的武師就像是不吃飯的苦工，拳頭肯定軟綿綿的。
白淵坐在湖畔，思緒飄飛。
以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有七成把握殺死令狐陽。
至於為何是七成，那當然是考慮到天玄派的傳承。
別看現在的天玄派被他一人就攪得苦不堪言，可祖上也是闊綽過的。
就像之前的夏寒一樣，總能施展出一些連白淵都防不勝防的手段。
一個副掌門就如此，身為掌門的令狐陽只會武裝得更充分。
通神關的手段還是對白淵有不小的殺傷。
就在這時，一個壯實的身影出現在白淵身旁，大腳如鐵柱一般插入湖水中，驚起一片漣漪。
白淵一想到大鬍子可能幾年都不洗一次腳，悄悄挪了挪位置。
大鬍子正用一根骨刺剔牙。
他心滿意足的望著白淵：「你小子打架一般，做菜倒是無敵。」
白淵：「多謝前輩誇獎。」
其實並不是他做菜真的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只不過是賽道不同。
世間所有人都在武道之上爭渡，競爭自然極大。
廚藝一事終究是世人眼中的小道，願意花精力研究的天才之人實在太少，這才讓白淵脫穎而出。
大鬍子望向白淵：「你覺得蠻族體術與玄陽武道孰強孰弱？」
白淵先是沉默，許久之後才開口：「體術如艱難小道，雖能至山巔，但難免崎嶇，隨時有摔落的危險，速度也慢。」
「玄陽武道如大路，走起來輕鬆些，就是少了些沿路的風光。」
大鬍子默默聽著。
「你是說咱們蠻族的體術比不上中原的？」
白淵搖了搖頭：「道不同，但殊途同歸。」
這次輪到大鬍子沉默。
兩人在湖畔陷入靜止畫面，過去約莫兩刻鐘的時間，大鬍子這才搖頭一笑：「好一個殊途同歸。」
他作為北原堅持只練體術的強者，以前比他弱的人都突破到了通神，只有他還止步不前。
白淵：「前輩，雖道路崎嶇，但體驗終究還是在，路不重要，能走到山頂才是最重要。」
大鬍子咧開嘴：「好，老子今天就信你一回！」
下一秒，大鬍子身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可怕氣息。
白淵瞳孔猛地收縮。
大鬍子要突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