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皆可殺
一些實力不濟的巡捕房捕快，直接被那漢子的氣勢嚇得癱軟在地。
饒是唐百川也不好受。
氣勢完全外放的明心大宗師，根本不是他一個知感能抵擋的。
可.九陽會怎麼會有破了明心關的強者？！
要是九陽會裡有這樣的存在，彬州哪裡還有門派敢招惹九陽會，早就一統江湖了
唐百川很快有了猜想。
這個看上去無比陌生的強者，應該出自天玄派。
整個北境，也就只有天玄派除了門主之外，還能派出明心關的武師，天玄派這是提前要對白淵出手？！
唐百川咕嘟一聲咽下口水，他的身子已經悄然向著後面挪動。
白淵是替朝廷做事不錯，可最後終究還是要看實力。
經過數百年前的那次教訓，皇帝以及太傅、太保根本不可能會出手，所以白淵所依仗的其實就他一人。
雖然白淵很強，可對上實力深不可測的明心關高手，估計會被打死！
儘管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天玄派只是想破壞朝廷清掃北境江湖的想法，可不是要真的與朝廷宣戰。
所以今日只要這個神秘強者不把白淵打死，那朝廷也拿此事無可奈何。
北境僅僅只是開始。
中原和江南那些萬年大宗的視線可也看著，所以皇帝李承遠也不可能做得太過分。
苦也！
唐百川心中暗自叫苦。
他只希望那個神秘強者不要殃及池魚，一個明心大宗師的怒火，他實在不願意承受。
白淵饒有興致望著那雄壯的漢子，拇指在刀柄上摩擦。
「你是何人？」
那雄壯漢子只是淡淡說了句：「捉刀人，名字不重要。」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駭然。
他們怎麼從來沒聽過北境有如此可怕的捉刀人。
都明心關了，還需要做捉刀人？
白淵輕笑，捉刀人三個字，他當然是一個字也不會信，而且他已經看出，眼前此人用了極其高明的易容術。
可縱使這易容術已經很強，連唐百川都被騙過，可偏偏遇上了他。
任何易容術在畫皮師面前，都形同虛設。
白淵的腦袋裡逐漸出現一張臉，他嘴角的笑意更多。
天玄派副掌教，夏寒。
既然要對付天玄派，他自然已經將天玄派重要人物的信息全都記下，其中就包括所有高層的畫像。
此人的真實面容與夏寒的一模一樣。
不過無論對方的身份是什麼，今日他都會一戰。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中——
白淵竟豁然拔出腰間的血色彎刀，一聲長嘯，舉刀就砍。
「那就走一個！」
恐怖的刀刃將空氣撕裂，發出陣陣爆鳴，白淵先發制人，一刀斬向夏寒的頭顱。
一旁的唐百川嚇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他原本想著白淵會知難而退，哪成想竟然還主動出擊？！
知感戰明心？！
這是什麼找死行為！
所有人都齊齊倒退數十米，生怕被牽連，就算濺一身血，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就在白淵的彎刀即將落在夏寒頭上時，刀尖竟突兀的出現一股重力，生生讓白淵的一刀落空。
心力！
白淵臉上的戰意更濃。
那正是專屬於明心大宗師的心力。
明心正是要抵禦外邪，固守本心，以讓自己的內勁強大一種無堅不摧的程度。
裴老頭就曾說過，明心強者只需要一個念頭，入勁強者就已經死了。
一旦突破明心關，心力便足以媲美神兵。
白淵爆喝：「再來！」
他手中血煞爆發出近乎實質的殺氣，一個實力稍弱的九陽會弟子只是沾染了一絲就陷入瘋魔。
還是歐陽雄親自出手，才將那弟子制服。
他心中無比震驚。
這是知感能有的戰力？！
白淵展現出的恐怖實力讓他驚掉下巴。
同為知感，可他覺得自己連白淵一招都接不住。
血煞與夏寒的心力瘋狂對抗，狂暴的殺氣在庭院中肆虐。
此時九陽會前院早已空無一人。
這便是明心大宗師交手的威勢，就算是知感武師，也沒有觀戰的資格。
夏寒與白淵連過了五十餘招。
他終於不再淡定。
眼前這個年輕御史的實力比他想像中還要強大！
在來彬州之前，他已經了解過白淵的戰績，雖說在知感關中已經足夠華麗，甚至可以說近乎無敵。
但知感畢竟只是知感，與明心之間就如同天塹，無法跨越。
可白淵卻偏偏跨過去了！
夏寒心中升騰起殺意。
天玄派遲早有一天會與白淵有一戰，若是任由白淵成長，必會成為大患。
還不如趁現在將其斬殺！
隨著殺意暴增，他出手也越來越重，可足以轟碎小山的拳頭落在白淵身上，對方竟如同沒事人一般！
橫練！
夏寒一眼就看出關鍵。
他沒想到白淵刀法、腿法如此了得，竟還有這般高明的橫練功法。
強悍的防禦即便是他也無法立刻打破。
但令他更加震驚的是，兩人足足過了三百招，白淵竟依舊生龍活虎，絲毫沒有疲倦的跡象。
道門吐息法！
夏寒已經被震驚到麻木。
眼前這個年輕人會的東西也太多，而且每一種功法的品階都極高。
想要將這麼多頂級功法練到精深，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天才如夏寒，百年時間也不過練了兩門頂級功法而已，可白淵似乎有足足五門！
就在震驚之時，卻見白淵欺身而上。
可這一次卻並沒有出刀，也沒有出腿，而是好像要說些什麼。
吼！
一聲如同雷霆降臨一般的獅吼聲在庭院中炸開。
那些遠在數百米之外觀戰的九陽會弟子和巡捕房捕快被這可怕的聲音直接震得七竅流血，昏死過去。
更不用說近在咫尺的夏寒。
夏寒只覺得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憑藉著深厚的功力，他幾乎在兩息之後就恢復清醒。
佛門獅子吼！
他認出白淵剛才那一招的出處。
這門佛家絕學，通神之下無法阻擋，即便是他也會中招。
就在他清醒的瞬間，一道璀璨到籠罩整個天地的一刀向著他的脖頸斬下！
當！
一聲震天巨響。
夏寒後背的一道金剛符瞬間化為灰燼。
他瞳孔幾乎縮成針眼大小。
如果不是那張符，現在的他應該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殺意消散。
最後的結果讓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那個神秘強者已經消失不見，庭院裡獨留白淵一人。
血色長刀歸鞘。
白淵臉上滿是遺憾。
明心大宗師果然不是這麼好殺的。
夏寒已經遁走，他也無力再施展出第二記獅子吼，追上去也沒有意義。
殊不知，若不是那枚佛門至寶，其實夏寒已經死了。
「白白大人。」
唐百川不可置信的走到白淵身旁。
天邪！
那可是明心大宗師！
白淵竟然以知感境界擊退了明心大宗師，這樣的壯舉簡直就是前所未聞！
「歐陽會長，可還有什麼意見？」
白淵雖然刀已歸鞘，但身上的殺意絲毫未減。
歐陽雄已經被剛才白淵與夏寒的戰鬥嚇得短暫失神。
「九陽會若是還有其他的能人，大可一併交出來。」
白淵並沒有點破那人就是天玄派副掌門夏寒的事實，畢竟他現在的實力可以打敗夏寒，卻依舊不是令狐陽的對手。
歐陽雄終於回過神來。
他心中一陣叫苦。
能人？
連天玄派的副掌門都被擊敗，九陽會哪裡還有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歐陽雄很快做出選擇：「白大人，不日小人定會送上戶冊。」
「很好，我等你。」
白淵滿意的點了點頭。
若是歐陽雄敢食言，那他倒是有了足夠對九陽會出手的理由。
兩日過去。
歐陽雄果真如所言的那般交出戶冊。
不僅如此，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數個彬州的勢力。
這些宗主、門主縱使百般不願，卻也只能屈服，之前他們敢公然放白淵的鴿子，那是因為有夏寒在背後撐腰，現在風水輪流轉，白淵才是拳頭更硬的一方，他們自然只能妥協。
不過這並不代表彬州徹底屈服。
數百年前，一開始局勢也是一片大好，可朝廷最終依舊敗得一塌糊塗。
為何？
真正決定勝負的並非九陽會這些小宗門，甚至都不是天玄派，而是如龍虎宗、正陽門、懸法寺那些超級大宗。
只有那些大宗，才能決定玄陽氣運的走向。
當然，彬州也不是所有宗門都如此配合。
白淵對於這種行為，一向都很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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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手滅殺了幾個宗門的宗主之後，彬州也就完成了大半。
唐百川原本以為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說不定需要數年時間才能完成，沒成想竟如此輕鬆。
歸根結底還是白淵變態的戰力。
一個擁有明心關戰力的強者，這在整個北境都是近乎無敵的存在，除了天玄派，根本無人是其對手。
京城，皇宮。
御花園。
皇帝李承遠依舊辛勤的打理著他的芍藥園，在一旁，還站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正是太傅梁遠康。
李承遠扶著腰站起身：「梁太傅，白卿果真沒讓我失望。」
白淵在北境的所作所為，幾乎只用相隔三天就會被快馬送到京城。
所以他對白淵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得很清楚。
當聽到白淵力敵明心大宗師，甚至還將明心大宗師擊退時，饒是他也大為吃驚。
那可是明心關！
雖然北境的明心武師從底蘊上比起中原高手要差上不少，可白淵能以知感勝明心，這樣的事情甚至要追溯到太祖皇帝。
數千年來，也只有玄陽的太祖皇帝才做到如此壯舉。
「梁太傅，你覺得白卿可有成為武聖的可能？」
梁遠康絲毫沒有下地幹活的意思，他站在石道上淡淡開口：「成就武聖需天時地利人和皆具備，難。」
李承遠微微一笑。
其實他也是這麼認為。
即便是當年的太祖皇帝，那也是靠著前朝氣運衰敗，一人獨吞天下氣運，這才一舉衝破武聖關。
那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現在雖然魔宗有意擾亂天下，可玄陽的氣運依舊鼎盛。
這天下通神關的大宗師也比前朝多出太多。
白淵想要獨吞氣運，就算朝廷答應，那些大宗也不會答應。
無異於與天下為敵。
李承遠嘴角微微上揚。
他覺得自己眼光當真是不錯，白淵說不定能給他帶來更大的驚喜。
就在北境所有宗門都謹慎戒備，等待白淵到來時。
白淵卻出人意料的留在了彬州，而且一呆就是半月。
這讓北境的那些宗門有些摸不著頭腦。
此時，彬州府衙。
唐百川正一臉諂媚的給白淵親自削水果，那是一種彬州特產的靈果，名曰鳳露梨，滋味絕佳。
自從親眼見過白淵大展神威之後，他對白淵的態度更加恭敬。
玄陽任用官員從來都不是看境界，而是實力。
白淵展露出的實力，已經足以讓他坐穩右都御史的位置，再無人敢覺得這是一個虛職。
再以白淵表現的出的潛力，將來位列三公也大有可能。
唐百川自然要趁現在巴結好。
雖然他不知道白淵為何偏偏要在彬州停留，但這反倒讓他欣喜，相處久了，總能撈得些苦勞不是。
他小心的將鳳露梨遞給白淵。
「白大人，這是彬州的特有梨子。」
「我已命巡捕房將彬州大小宗門全部登記在冊，無一疏漏，白大人此舉功在千秋，實乃社稷棟樑.」
他還欲繼續吹捧，卻被白淵擺手打斷。
這梨子滋味確實不錯。
白淵又狠狠啃了一大口。
算算日子，也該差不多了。
他之所留在彬州，一方面是天玄派必定已經在其他幾州做足準備，去了必定是步步艱難。
再者，彬州已經距離襄州很近。
之前聽聞他那師父董老頭外出巡查，一直未歸，昨日才接到消息董老頭已經回營。
他自從拜董老頭為師，兩人其實見面沒多少次。
既然都已經來了彬州，他自然要盡徒弟的本分。
白淵吃下鳳露梨，站起身。
「唐大人，本官要去一趟襄州，我的行蹤還請暫時保密。」
話音未落，白淵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