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技驚四座

  第378章 技驚四座

  涼爽的江風迎面吹來,讓人心曠神怡。

  比起走陸路,水路確實快太多。

  這一次為了祭天,足足出動了十七艘大船,朝廷官員更是出動許多,不過規模比起從前已經是精簡太多。

  前方最華麗的的大船自然住著的都是皇室族人,以彰顯地位崇高,第二艘則是朝廷大員。

  白淵身為從二品的大員,毫無疑問住在第二艘大船之上。

  他與方化站在甲板上,望著周圍的樹木向後飛速移動。

  這是白淵第二次坐船,這種一日千里的感覺卻是無比暢快。

  「此船名曰神威號,乃是工部神將的得意之作,可承受知感武師攻擊而不壞。」

  白淵詫異。

  他早就察覺到腳下這艘巨船不凡,卻也沒想到如此厲害。

  知感關武師都打不壞,放在水戰中簡直就是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就在他與方化閒聊時,一群官員也走上甲板。

  一個儒雅男子被簇擁在其中。

  正是文淵閣大學士司徒南。

  司徒南雖然官職不高,僅僅是正三品,但前途無可限量,將來位列三公也是不無可能。

  比起白淵這個孤臣、甚少露面的李岱以及那位鎮守南疆的人,他的人緣無疑是最好。

  白淵與司徒南的眼神恰好碰撞在一起。

  眾官員也看到甲板之上的白淵,神情變得玩味。

  這二人都是潛龍榜之上的天驕,曾經更是交過手,再次相遇,火藥味自然夠濃。

  司徒南不是扭捏之人,他走上前。

  「白大人,之前乃是受人之託,並非有意針對。」

  白淵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再加上本身是都察院這種監察百官的衙門,司徒南縱使是文淵閣大學士,依舊不願結仇。

  白淵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無論是不是受人之託,既然已經對他出手,想要化解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的。

  都察院就是有這點好,想不理誰就可以不理誰,主打一個萬事不求人。

  看著白淵倨傲的態度,司徒南心頭升起不快。

  不過畢竟是他發難在前,也不好得多說。

  這時,一個年輕官員忽然開口:「諸位,不如藉此壯麗之景吟詩一番?」

  聞言,一眾官員都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這些人都是文官,更是儒家讀書人。

  儒家講究的除了經世濟民之外,也喜好風雅之事,吟詩作對更是常規的娛樂活動。

  在座之人最次都是進士出身,甲板上更皆是朝中重臣,正是展示才華的好時候。

  當即,眾人一拍即合。

  聽到這邊的動靜,不少在甲板上放風的官員也聞訊而來。

  不一會兒,甲板上就聚集了大船半數官員。

  最先提議的年輕官員見圍攏的官員越來越多,一時間更加興奮。

  「不如就由小官來拋磚引玉。」

  「江水悠悠泛輕舟,碧波蕩漾映日頭。兩岸青山相對出,白帆點點隨波流。」

  「.」

  年輕官員這首詩可圈可點,引得不少官員點頭。

  雖然有提前準備之嫌,但也不乏稱讚之處。

  年輕官員看到一些三品重臣投來讚許的目光,心中更加得意。

  有此開頭,吟詩的氛圍更加濃厚。

  讀書人斗詩就如武師鬥武,一時間無比火熱。

  其餘人大多都是即興作詩,倒也出了不少佳句,一時間那些觀望的官員也都躍躍欲試。

  若是靈光一現做出千古佳句,說不定還能有大氣運加身,那可是儒生夢寐以求的大造化。

  就在眾人紛紛作詩時,最先那年輕人又高聲開口:「素聞司徒大學士才華當世第一,不知我等可有此殊榮?」

  聞言,眾人也都將目光落在司徒南身上。

  司徒南作為潛龍榜上唯一的儒家弟子,武功一流,文學上的造詣也不差。

  曾經更是狀元郎。

  一旦出手,必定不凡。

  司徒南瞬間成為眾人的焦點。

  他不驕不躁,依舊一臉淡然,並沒有應邀作詩,而是轉頭望向白淵。

  「白大人可有雅興?」

  一眾官員愕然。

  他們沒想到司徒南竟會邀請白淵作詩。

  雖說都察院御史是文官,可白淵本身卻是實打實的武官出身,在陵州時從未聽過喜好舞文弄墨。

  難不成司徒南這是要故意為難?

  司徒南與白淵雖然同在潛龍榜上,但歲數卻相差不小。

  之前他與白淵互換一招,雙方打成了平手。

  局面上雖然是平手,但任誰都能看出是司徒南落了下乘,現在說不定就是要找回顏面。

  眾人不禁齊齊望向白淵。

  白淵身旁的方化臉色有些不好看。

  司徒南這手段未免有些太過無恥,讓白淵一個武官比詩,這怎麼看都是在欺人。

  司徒南則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白淵。

  他當然不是要讓白淵出醜。

  事實上白淵只要能做出一首語句通順的詩就都不會有人覺得丟臉,一個武官的要求不會太高。

  他之所以如此做,其實是為了觀測白淵的氣運。

  身為儒家讀書人,他學有一門秘法,那就是通過作詩來判斷一個人的氣運。

  方化冷哼一聲:「吾輩讀書為經世救人,作詩不過小道耳。」

  他本身雖是禮部侍郎,但卻尤其厭惡賣弄文采的行為。

  事實上,儒家對此也一直有爭論。

  很多大儒都提倡文以致用的學說,不過風雅詩會之事卻又從未斷絕。

  他之所以如此說,就是給白淵一個拒絕的台階。

  但令他錯愕的是,白淵竟主動上前一步。

  他竟是一臉興致盎然。

  這一幕也讓其他官員有些吃不准。

  這位白御史自進京之後,做事都是步步為營,表面看上去放浪,其實都暗合陛下心意,乃是心思縝密之人,絕不會幹出自討沒趣的事情。

  難不成他真會作詩?

  一時間所有人的興趣都被勾了起來。

  白淵忽地轉身,憑欄望著壯闊的運河風光。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值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