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代勞
「白小子?」
周四明用不敢置信的語氣試探性的望向那獄卒。
雖然這人的外貌與白淵沒有一絲相似,但周四明卻從語氣中聽出來白淵的味道。
白淵點了點頭。
以他畫皮人的手段,想要進入烈陽盟的大牢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那些獄卒根本沒有發現一絲異常。
他與蕭巧娘離開酒樓之後,就動用燕州斬妖衛的關係找到了梁娥和周四明的線索。
白淵身為陵州斬妖衛總兵,突然找上燕州的斬妖衛雖然有些唐突,但都是官場之人,對方倒也爽快幫忙。
他這才尋著線索找到烈陽盟大牢。
「周老頭,梁前輩,我們先離開這裡。」
白淵一手握住一根鐵鏈,僅僅瞬息,手腕粗細的鐵鏈就被熔斷。
他從懷中取出兩枚靈丹給周四明和梁娥服下。
用毒大師亦是解毒大師,所以他身上的解毒丹自然不會少。
梁娥詫異的望著白淵。
她早已從蕭巧娘和周四明的口中聽到過白淵的名字。
如今見面,果真是不凡。
白淵將準備好的麵皮給梁娥和周四明換上,而後帶著兩人堂而皇之的離開了烈陽盟大牢。
「什麼,那兩人跑了?!」
搜城歸來的桑卡聽到這個消息雙眼直欲噴火。
他好不容易用計將梁娥和周四明抓來,沒想到竟在大牢里憑空消失不見。
「廢物!」
桑卡氣急敗壞,一腳將那個看守大牢的守衛踹飛。
那守衛狠狠的撞在牆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你敢動我的人?」
只聽一道威嚴中帶著三分不悅的聲音傳來。
桑卡這才忽然冷靜下來:「盟主,是我太過心急了。」
胡三陽冷哼一聲,他收留桑卡已經是極限。
如今桑卡竟還敢殺烈陽盟的人,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若不是桑卡還有些作用,他早就將這個獵妖人叛徒捏死。
他瞥了眼地上斷開的鐵鏈,眉頭輕挑。
那鐵鏈哪裡是用兵器斬開的,分明就是用毒藥熔斷的,難怪這些守衛沒有聽到一絲響動。
「他們可有擅長用毒的好友?」
胡三陽忽然開口。
聞言,桑卡先是一陣沉默,隨後不確定的開口:「我曾從那老太婆的徒弟那裡聽過一個人,萬毒閻羅,白淵。」
胡三陽終於露出一抹詫異。
「陵州斬妖衛總兵,白淵?」
燕州與陵州同處北境,雖然兩州之間相隔千里,但陵州一些重要人物他還是聽說過的。
更不用說現在那位萬毒閻羅的名聲正盛。
這就有些難辦
胡三陽皺起眉頭,那白淵身後站著的可是徐定春,甚至連朔方節度使杜清輝都對其青眼有加。
這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燕州城郊。
「師父,周前輩!」
已經在郊外城隍廟等候的蕭巧娘看到梁娥和周四明,欣喜的迎了上去。
「巧娘。」
梁娥看到毫髮無傷的蕭巧娘,這才鬆了一口氣。
經過數年相處,她已經將蕭巧娘當成自己的女兒。
如今她垂垂老矣,已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年紀,蕭巧娘的命她看得比自己都要重。
「多虧了你這好郎君。」
聞言,蕭巧娘臉上浮起一片紅霞,心裡美滋滋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早就與父母斷了聯繫,雖然後來白淵也曾想方設法尋找,但一直沒有蹤影,那師父梁娥之言便等同父母之命。
梁娥待她極好,她自然不希望白淵和梁娥鬧出不開心。
周四明站在一旁呵呵直笑。
白淵:「梁前輩,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可這一次,梁娥一反常態:「白淵,你帶著巧娘離開,去陵州,林州隨你。」
白淵皺起眉頭:「前輩不和我們一同離開?」
梁娥搖了搖頭:「我都是快死的年紀了,但在我死之前,我必須殺了那個孽障,否則對不起師兄在天之靈。」
見梁娥態度堅決,白淵自知再勸也是無用。
相比那些走江湖的武師,獵妖人無疑要純粹很多。
想來梁娥與她那師兄感情很深,否則也不會捨命也要替她師兄報仇。
蕭巧娘一臉焦急:「師父,桑卡可以日後再殺,不必急於一時呀。」
梁娥笑著搖了搖頭:「桑卡生性謹慎,一旦錯過這次機會,他必定會逃走,想要再找到他便如大海撈針。」
「可是.」
蕭巧娘還想再勸。
結果卻被梁娥揮手打斷:「巧娘,我心意已決,你已經得了我全部真傳,日後若是尋到合適的弟子,將御妖一門的手藝再傳下去就是。」
顯然,梁娥已經做好赴死的打算。
一旁的周四明笑容收斂,他亦是難得的鄭重:「師妹,我與你一起去,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死在一起也很好。」
梁娥露出一抹感動。
世間敢坦然赴死的人太少。
這時,白淵終於得到說話的機會:「有沒有一種可能,殺桑卡根本不用去死。」
「???」
「!!!」
深夜。
燕州一如既往的熱鬧,絲毫看不出已是三更天的樣子。
街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燕州城東有一大片建築群,在門口掛著一面大旗,烈陽盟。
此地正是烈陽盟的駐地。
烈陽盟作為燕州前三的勢力,駐地自然是恢宏大氣,做足了功夫。
在陰暗處,一個身影自如的在烈陽盟中穿行。
那些巡邏的烈陽盟弟子絲毫沒有發現那道身影。
此人正是白淵。
他來烈陽盟自然是為殺桑卡而來。
以他現在的實力,殺一個入勁關的獵妖人太簡單不過。
若論暗殺的手藝,整個陵州恐怕也就只有那位追魂樓樓主勝他一頭。
無聲無息殺死桑卡的辦法,他至少有十種.
梁娥執意要殺桑卡,又是巧姐的師父,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當然,這一切決定都是出自於對實力的自信,白淵可不是為了一時意氣就慷慨赴死的人,除了老死,他不接受任何一種死法。
不多時,他便來到一間院子中。
院子內一片漆黑,顯然房間裡的人已經歇息。
白淵來到窗下,就在他手掌觸摸到窗戶的同時,木製窗戶被莽牯朱蛤功的毒力融出了一個足夠一個人穿過的大洞。
無聲無息之間,白淵就進入到了房間之中。
當他掀開被子的瞬間,令他錯愕的一幕出現。
只見桑卡被人五花大綁的捆在床上,正一臉驚恐的望著白淵。
這時——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個大漢大步走入房間:「白大人,這份禮可還滿意?」
白淵望著大漢,雙眼微眯。
僅僅瞬息,他便猜出此人應該就是烈陽盟的盟主,胡三陽。
據傳烈陽盟雖然在燕州已有千年,但真正崛起卻是在胡三陽手上,因為此人做事穩當。
白淵:「送禮?」
胡三陽指著桑卡:「老子這輩子最恨叛徒,白大人若是想要儘管帶走便是,是殺了是埋了,老夫就管不著了。」
白淵眉頭一挑,他沒想到綁桑卡的人竟然是胡三陽。
胡三陽看著白淵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
這筆買賣看來要賺了。
他這人向來都是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桑卡已經將演妖功獻給了他,所以桑卡現在對他已是無用。
既然沒有把握殺死白淵,那就索性直接將目標換成桑卡,將他送給白淵,這樣還能得到一個從五品的人情。
白淵心中恍然。
果然不愧是燕州梟雄。
「那就多謝胡盟主,這份情白某人記下了。」
胡三陽此人有些意思,倒是值得交往。
胡三陽豪爽一笑:「白大人先忙,老夫明日在醉夢樓設宴,還望白大人捧場。」
「即是胡盟主相邀,哪裡有不去的道理。」
「哈哈哈,明日再見。」
「白某先行告辭。」
白淵也不客氣,一把抓起桑卡大步走出烈陽盟,只不過這一次走得是正門。
當梁娥幾人看著白淵手上的桑卡時,都是一臉不可置信。
他們原本以為白淵最多也就是將桑卡暗殺,沒想到竟然是活捉。
要知道活捉一個獵妖人的難度可比殺死他難太多。
白淵將在烈陽盟的事情告訴了三人。
周四明沉吟一聲:「胡三陽可是個老狐狸,白小子你可別吃了虧。」
「多謝周前輩提醒。」
白淵隨手一扔,將死狗一般的桑卡丟在地上。
此時的桑卡一臉死灰,落在梁娥的手上,他可以想像到會生不如死。
梁娥咬牙切齒的望著桑卡:「你可曾有一絲後悔?」
她為了追殺桑卡,從林州一直來到燕州,輾轉了數個州。
桑卡嘴角滿是譏諷:「輸了就是輸了,老子不後悔,只恨沒能將你這個老太婆一併殺了。」
梁娥閉緊雙眼。
她只是替自己那師兄不值。
都說收徒不慎便會引來災禍,果然應驗。
她很慶幸自己收了蕭巧娘這樣的品性純良的徒弟。
「我要讓你也體會到師兄死時的絕望。」
梁娥眼中凶意暴漲。
她可不會讓桑卡這麼輕鬆的死去。
這時,一直旁觀的白淵忽然開口:「梁前輩,此事.晚輩可以效勞。」
「??!!」
白淵望著桑卡。
這麼好的強化點數,總不能浪費了不是?
我還真是一個節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