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親公主和嗜血君王12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菀河突然積極起來,主動說道:「不如奴婢去瞧瞧。」

  茶玖瞥了她一眼,假裝看不出她的心思:「那你去看看吧。」

  「小心,別著了道。」

  這最後一句話帶著警告的意味,可是菀河只顧著心急地出去了,根本沒留神聽。

  菀星覺得她很不對勁,遲疑地回視主子:「娘娘……」

  茶玖看著早已沒了人影的門口,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既然她選了,那就隨她吧。」

  菀河這一去,幾乎等到茶玖中午用膳的時候才回來。

  她一進門,茶玖就看出她的髮髻是重新梳過的,衣領處也有些皺褶的痕跡,面帶春色,唇角有些紅腫

  她手裡還拎著一個食盒,專門用來解釋出去那麼久的緣故。

  「娘娘,奴婢出去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人,想來應該是貓狗的影子罷了。」

  說罷,她又扯出一個笑容,舉著手裡的食盒:「奴婢還去泰華殿的廚房裡尋了些齋菜,拿回來給娘娘嘗嘗。」

  茶玖也不拆穿她,吃著芷柔布的菜,道:「放那兒吧。」

  泰華殿的齋菜都是定好了份量,提前送到各個廂房中,哪裡需要親自去拿?

  菀河連找藉口都如此敷衍。

  眼看著茶玖身邊夠人服侍了,菀河看著空蕩蕩的內室,又生了別的心思。

  她假意過去收拾,卻趁著沒人的時候,摸出了主子的首飾匣子。

  雖然來到這泰華殿,也不太需要隆重,不過主子娘娘們帶的各類首飾用具可不少,箱子匣子一個接著一個,裡面的東西就連主子們自己都數不清。

  那她偷拿一些,應該也不會被發現吧?

  菀河偷偷瞥了外室一眼,沒有人往這邊看來。

  她便做出收拾的模樣,實際上將一些主子少用的,應該沒什麼印象的金簪子攏入自己袖中。

  躲在暗處觀察的暗衛面面相覷。

  陛下讓他們保護昭容華的安全,那這個手腳不乾淨,偷吃完男人又偷東西的宮婢要管嗎?

  用過午膳,茶玖靠在床榻上,百無聊賴地看著話本。

  菀星特意將那岫玉香爐從宮裡帶出來了,點上安神香,好讓茶玖好好睡上一覺。

  太后和惠貴妃那邊沒有一點消息,整個泰華殿安靜得可怕。

  菀河走了進來,望了眼專心看書的茶玖,小聲道:「這裡我來吧,你去休息好了。」

  菀星遲疑地看著她:「這香爐你會用嗎?過小半個時辰就得添一次香……」

  菀河有些不耐煩:「我自然會,你當我是個蠢的麼?」

  菀星在心裡暗自腹誹,你敢背叛主子,可不就是個蠢的麼?

  不過主子既然下令要引蛇出洞,菀星也只能給菀河留下這個下手的空缺,叫上內室里的宮人們,跟著自己一塊兒出去了。

  四下無人,菀河一邊盯著茶玖,一邊暗暗將指甲里的藥粉倒入香爐中。

  很快,茶玖便連連打著哈欠,眼睛慢慢合上,昏睡了過去。

  「成了!」菀河竊喜,趕緊打開了廂房的小窗。

  那裡通往後山小門,有心人能夠避開侍衛從那裡進來。

  一個尼姑裝扮的男子從窗戶中翻了進來,看到床榻上美人深眠,大喜過望。

  上次在宮宴上,他就對這跳著鼓舞的絕世美人念念不忘,如今再見,似乎美人嬌容更甚,隱隱還透著不可褻瀆的仙氣。

  不可褻瀆的美人褻瀆起來,才更加帶勁。

  張柏峰心癢難耐,迫不及待想要過去一親美人芳澤。

  菀河卻拉住了他,急切求證:「大公子,您說事成之後,會光明正大娶了我,這話作不作數?」

  張柏峰有些不耐,卻也知道這顆棋子還有用處,只能虛與委蛇:「自然,等我和你家主子歡好之後,我便能以此要挾她,收你為義妹,風風光光嫁給我做張府的大夫人,如何?」

  菀河欣喜,面上卻還要吃醋:「我家主子那是玉體冰肌,連陛下都日日流連,我怕你一試滋味後,便看不上我了。」

  殊不知菀河這番話,更讓張柏峰對茶玖生出無限遐想,他口乾舌燥,更沒有耐心應付這個囉嗦的宮婢了。

  他粗魯地抓了一把菀河胸前的傲然山巒,惹得她嬌呼一聲,才隨口道:「小東西,待我弄完你主子,再來收拾你,你就知道我看不看得上你。」

  菀河這才嬌羞放手,張柏峰急哄哄地朝著茶玖床榻走去。

  然而他還沒走出十步,房樑上便跳下來一個暗衛,將他當頭打暈。

  菀河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也被另一個暗衛打暈了。

  「頭領,這兩個人怎麼辦?」暗衛出聲,是女子的聲線。

  她嫌棄地將張柏峰的身子往旁邊踹了一腳。

  這種色狼,還想玷污陛下的心尖人,真是死傷一百次都不足惜。

  另一邊的暗衛頭領態度漠然:「陛下有令,威脅娘娘安危者,處以剮刑。」

  女暗衛似乎有些遲疑:「張柏峰是惠貴妃的親哥哥,張家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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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殺。」

  暗衛頭領將張柏峰捆成粽子,跳窗走了。

  而菀河則被女暗衛捆在柱子上,等著茶玖醒來後處置。

  暗衛背對著床榻捆人時,沒能看見茶玖睜開了眼睛,裡面一片清明。

  不過很快,她就閉上眼睛,繼續睡過去了。

  三伏天,人要多睡覺身體才會好。

  ……

  傍晚將至,夕陽西斜。

  泰華殿各處一片祥和安靜,內里卻暗流涌動。

  惠貴妃陪著太后說了小半天的話,都不見春蘭過來傳消息。

  怎麼回事?

  她明明安排了哥哥身邊的死士,去和昭容華身邊的宮婢裡應外合,來個抓姦在床。

  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惠貴妃蹙了眉,手上煮茶的動作也有些心不在焉。

  太后瞧出她的不對勁:「怎麼了?滿腹心事的樣子。」

  惠貴妃扯出一個笑容:「沒什麼,只是在想明天的祈福罷了。」

  「祈福一向按照往常規矩,沒什麼好擔心的。」太后不以為然。

  惠貴妃正想開口附和,門外卻傳來春蘭驚慌失措的聲音。

  「太后娘娘,貴妃娘娘,奴婢有要事稟報!」

  惠貴妃眼中閃過欣喜的暗芒,連忙道:「快傳!」

  太后見她這般急躁,不由得皺了皺眉。

  春蘭進來後,滿臉驚恐之色,她身後兩個抬著箱子的小太監,也渾身哆嗦。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突然出現在廂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