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玄門一品

  其實,在先前忙碌著封堵那地煞裂口之時,我也想過這事兒——姬影既然進階飛僵,那麼我許秀,是不是也很快得以再次授籙了?

  然而我幾次感應,都沒有結果,也就放棄了這想法,全力過去布陣封印。

  當時我還在想,那就是現如今的我,已經是玄門二品了。

  再往上升,就是玄門一品。

  玄門一品,這是什麼級別?

  此正一品銜頭,屬天師真人職銜,一般不外授。

  天師、真人,聽一聽?

  若是擱在古代的封建王朝,只有道家祖庭的龍虎山張家,方才能夠獲得。

  北孔南張,世襲罔替。

  我姓啥?

  姓許……

  再說了,姬影進階飛僵,我便授籙一品,那麼她再往上,到了那游屍呢?

  游屍之上,還有伏屍、不化骨呢?

  到了那個時候,我又該授得何等籙位?

  創世神嗎?

  還是三清道祖?

  正因如此,我心底里,其實情緒還算是正常,也沒有太多的期待。

  畢竟這一次姬影進階飛僵,其實都已經超出了我的期待。

  畢竟我一直都覺得,姬影還未有抵達毛僵巔峰、大圓滿的狀態,下一次晉升,都不知道是何時呢?

  這一次要不是蕭掌教做主,我也未必會讓她嘗試。

  而如今姬影進階成功,恢復了往日美貌,不再是那個毛茸茸的「母猴子」,我已經覺得千幸萬幸,心滿意足了……

  當然,說了這麼多,要說心底里沒有一點點的失落,也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說沒有提升而失落……

  最主要的,是一直以來,姬影進階,我授籙……

  這兩件事情,已經形成了關聯定律。

  此刻驟然打斷,對我後面的修行,卻還是有一點兒心理影響的。

  然而……

  授籙之時,或許會遲到,但永遠都不會缺席。

  伴隨著頭頂之上的聲音響起,迷糊之間,我陡然抬頭,卻感覺到三座仿佛連接天際一般的巨大身影,高居於雲台之上,居高臨下,朝著我陡然望來。

  萬丈神靈,猶如烈日,充滿了無上威嚴,讓人難以直視。

  我不敢多作打量,直接拜倒在地。

  然後我心裡,開始嘀咕著:「巴中許家,五代奉行,今有九世孫許秀,得道家許大有指引,得以奉天……」

  果然,頭頂上的聲音,層層疊疊,仿佛公文制式化一般朗聲說道:」巴中許家,五代奉行,今有九世孫許秀,得道家許大有指引,得以奉天……」

  然而,同樣是一樣的詞語,但說出口來,卻是截然地不同。

  我之前,只覺得恢宏龐大,仿佛萬丈波濤,陡然而出。

  但前不久,見識過那四面佛,與朵朵在澤路山半空之上的鬥法,朵朵身後,接引虛空佛國的景象之後,心中卻突然多出一絲明悟。

  眼下的這套說辭,乍一聽,仿佛只是一位說出。

  但事實上,仿佛億萬生靈,一花一草一木,皆與此共鳴,交疊一處,最終落入了我的耳中。

  它仿佛是將整個世界,都集中於一點,最終落於此處。

  似那佛家真言,一言蔽萬語……

  此等感受,被我記在心中,留待日後慢慢感受。

  而頭頂之上的尊者,卻是繼續說著,來到了戲肉部分:「門下弟子許秀,自入門以來,勤於修煉,積功累德,悉心為道,善撫人心,又有斬妖除魔,辟排外道……」

  「後又分封神職,補充瑤池之缺失,封堵外魔之道,維護世間大道與平衡……累功於此,經權授定,加授《上清大洞真經》,定玄門一品,賜諸邪敬畏之身,又令瘟部北方行瘟使者楊文輝殘魄,賜散瘟鞭,於門下差遣,望爾謹記職責,降妖除魔,佑我道門福德……」

  此等言語落定,卻有經書六卷,共計三十九章,恍恍惚惚,經由耳邊傳法,灌注進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渺渺茫茫聽聞,神魂仿佛在外遊蕩,不知過了多久,卻感覺眼前一道炸光,又有白光入體,讓我渾身通暢溫暖,仿佛浸潤於那三溫暖之中。

  世間之事,卻化作億萬至理,於我心中流轉。

  不知不覺,我陡然醒轉,卻瞧見眼前站著一個黃臉正神,衝著我拱手而立,朗聲說道:「行瘟使者楊文輝,拜見仙師。」

  我打眼一瞧,卻見此人雖是布衣之身,卻卓然而立,精神氣度,無一不有過人之處。

  特別是他手中,持有一鞭,看似尋常,卻內斂神光,仿佛有莫大之威能。

  聯想起「夢中授籙」之言語,我方才知曉這黑鞭,卻是「神器」散瘟鞭!

  當然,神器與神器,終究還是有所不同的。

  不過這等有著籙位神職能效的法器,絕對是無數人夢寐以求之物。

  而眼前這人,比什麼雷部三將、火部三將,更上一層樓,卻是那名列天庭八部正神之列的北方行瘟使者。

  而且還有名有姓,喚作「楊文輝」……

  這一位,可是「封神榜」上,有名有姓的角色。

  即便是小角色,比不得那哪吒、二郎神,但也足夠讓人心生敬意。

  卻不料,現如今卻是在我門下差遣……

  我不敢怠慢,當下也是趕忙回禮,說道:「不敢,楊使者你……」

  那行瘟使者卻立刻說道:「仙師,小神已然灰飛煙滅,剩下殘魄,蒙仙師不棄,收留帳下差遣,千萬不必在意,視我如觜火猴、室火豬、翼火蛇幾位一般便可……」

  瞧見他畢恭畢敬的態度,我也不再惺惺作態,簡單地招呼一聲之後,便讓他告退。

  行瘟使者拱手為禮,隨後往後退了兩步,人便消散於半空之中。

  等他退散,我長吐一口濁氣,閉上雙眼,回想起夢中之事,諸般信息浮上心頭,卻仿佛陡然炸裂一般,讓我頭疼欲裂。

  就在此時,我感覺身邊多出兩人,睜眼瞧去,卻發現是小杜與包子。

  我愣了一下,問:「怎麼了?」

  包子咬牙不說話,但小杜卻控制不住心中激涌的情緒,對我喊道:「秀哥,臥槽,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帥啊?」

  我眉頭一挑,說:「我何時不帥?」

  包子這時,卻是遞上了一面鏡子來,我搭眼一看,突然間大喊一聲:「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