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雙城要看姬影……
為什麼？
我心裡猜到了什麼，但又感覺應該不是這樣。
猶豫了一下，我試探性地說：「之前為了讓她衝擊毛僵巔峰，我給她吸收了一些妖丹，所以目前還在沉睡……」
如果是旁的目的，黑手雙城或許就放棄了。
但他卻很是堅定地說道：「無妨，我就只是看一眼而已……」
得！
這麼執著，我也不敢再多藉口，當下也是老老實實地將人給招了出來。
突然出現於茶室之中的姬影，就仿佛進入了深度睡眠之中一般，人矗立於一旁，雙眼緊閉，整個身子處於全面地鬆弛之中。
倘若不是我使用操縱之術，她能直接躺在地上去。
因為吸收幾枚藥丹，有一段時間了，姬影身上的毛髮越發濃密，幾乎裸露出來的肌膚外面，都是粗糲的毛髮。
每一根毛髮，似乎都猶如尖針一樣銳利，充滿了內斂但強悍的氣息。
乍一看，她就仿佛一毛茸茸的母猴子一樣。
當然，即便是母猴子，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是天仙一般的母猴子。
黑手雙城打量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小黑天？」
我聽到，趕忙問：「什麼？」
黑手雙城又仔細看了一會兒，最終下了定論：「神似，但不是！」
看著我一臉迷茫的模樣，他跟我解釋道：「一直以來，都存在著一個傳說，那就是完美人類——西方叫做亞當夏娃，咱們這兒呢，就是女媧造人的第一批人……說白了，就是所謂的『神造之人』，相比後世血脈繁衍者，這種物種有著天生的巨大優勢，無論是外表，又或者肉身力量和天賦，還是精神上……」
講到這裡，他指著姬影說道：「小黑天，其實是阿修羅一族終極進化的稱呼，另外昨天截擊你們的那三頭六翼，本質上其實也是類似的神造生物……」
我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說：「她是天生玉人，並非神造生物。」
黑手雙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她，是你爺爺從歸雲墟里，帶出來的？」
我也不敢隱瞞，點頭說道：「對。」
歸雲墟，是我心中的一個秘密。
這事兒，對旁人我一般都是絕口不提。
但對於黑手雙城，我不可能隱瞞得住……
黑手雙城開始問起了歸雲墟的事兒來，我猶豫一下，說：「有的我不敢講，害怕那邊的詛咒會波及到您……」
聽到我的擔憂，黑手雙城哈哈一笑。
隨後他認真地說：「你講，我倒是要看看……」
他說得很堅定，也很淡定。
看著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突然覺得，就算是那無頭騎士來了，也未必幹得過眼前的這個男人。
或許，關于歸雲墟的秘密，今日就能揭開了。
這般想著，我的呼吸，不由變得沉重了。
隨後，我又與他確認了一遍，兩人做好了準備，隨後我將自己對于歸雲墟所知曉的一切，都與黑手雙城一一說來。
講述的過程中，我顯得十分緊張，好幾次都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利落。
反倒是黑手雙城，一邊喝著茶，一邊捏著一顆梅子，神情淡然。
然而等我將對于歸雲墟的了解和猜測，包括當初老范的那一堆「咒語」，全部說出，也沒有預料之中的「無頭騎士」出現，更不要說對我們揮舞鐮刀……
從頭到尾，都顯得安靜無比。
除了走廊里，鋼局好幾次徘徊，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進的躊躇，便沒有了別的動靜。
黑手雙城耐著性子聽完，又等了一會兒，見再無動靜，卻是朝著外面喊了一聲：「小尹，叫服務員再換壺茶……」
在外面「久等」的鋼局親自端了一壺茶，以及一大盤的瓜果過來。
看了一下左右，他又將桌子上的東西給撤走。
並且還體貼地把門關上。
……
黑手雙城捻了一粒花生米，剝去胎衣，在手上捏著，然後說道：「沒來？」
我這會兒也是過了驚訝的勁兒，點頭說道：「沒有。」
他問：「想過什麼原因沒？」
我說：「可能是您的氣息太過於強大，把它們給嚇到了？」
黑手雙城搖了搖頭，說：「不是。還有嗎？」
我猶豫一陣，說了實話：「或許是因為我沒去過歸雲墟，所以詛咒沒有應驗在我頭上？」
黑手雙城看了我一眼，說：「世人皆不知歸雲墟，唯獨你爺爺那波人，得那所謂張果老傳人徐策之指引，去往歸雲墟，又只三人得歸，最終一切交匯，皆到了你這裡來——你有沒有想過，一切緣起，最終都落到了你這裡，而你，則是解開那歸雲墟秘密的唯一應劫之人？」
講到這裡，他看著我，平靜地說：「正因如此，所以那些違背常理的無頭騎士，才不會對你下手。」
我這回不敢隱瞞，點頭說道：「應是如此。」
黑手雙城看了我一會兒，開口說道：「若是這般說來，那麼你身負氣運，也是說得過去了。只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許秀，你可知，遍觀典籍和記載，自古以來，身負大氣運的應劫之人，皆會不得好死、難有善終？」
哈？
聽到黑手雙城的這句話語，我心頭猛然一跳。
的確，所謂「應劫之人」，皆是因果纏身。
一因、一果……
看似波瀾不驚，但實際上內中蘊含無數風險。
別的不說，單看封神。
哪一個應劫之人，莫不是最終慘死收場？
事實上，我入行的這幾年來，但凡有點兒疏漏，出點差錯，懈怠了點，便也是墳頭草幾尺高了……
黑手雙城瞧見我心有所思，也不多說，而是將目光，落到了姬影身上。
他看著姬影那傲人的身材，忍不住提點了一句：「對了，此等因果之物，最好心存敬意，不可妄自菲薄，否則等她回魂，或許是好事，或許是壞事……」
呃……
我還算聰明，如何不懂，趕忙解釋了一下我與姬影之間的關係。
純潔得不能再純潔。
我是巴中吳彥祖，又不是評論區的LSP們……
為了自證，我還將姬影身上的旗袍反制，說了一下。
黑手雙城很是好奇，伸手過去觸碰，立刻回手，顯然也是被扎了一下。
以他的實力，居然皺起了眉頭，顯然也不好受。
但隨後他卻笑了起來，點頭說道：「如此就好……」
講到這裡，他突然話鋒一轉，開口說道：「對了，今天過來，除了跟你聊公事之外，還想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與你說一說鳳鳳的事情……」
鳳鳳……
的事情？
不知道為啥，我的心臟，在這時候，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