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卿仿佛被觸到了「逆鱗」,整個人勃然大怒。
而小道姑卻哈哈大笑起來。
她的笑聲,讓吳卿的憤怒變得有些蒼白無力,好一會兒,他艱澀地說:「你笑什麼?」
小道姑揚起驕傲的下巴,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吳卿迷茫的搖頭:「不知道!」
小道姑一偏頭:「告訴他……」
最佳捧哏搭檔,林小君當下也是昂然說道:「站在你面前的這位,是天下道門之首,茅山宗掌教真人的師姑,大名鼎鼎的茅山包鳳鳳是也——小白臉,就你吳家的那點破爛家當,你真覺得我們包子大小姐,會看得上嗎?」
呃?
這英姿颯爽的妹子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但吳卿卻還是一臉茫然。
的確,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緬北青年,即便母親是華人,但他對於北邊的江湖,其實也是一臉茫然的。
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你沒辦法指望他了解多少……
還不如跟他講「白龍王」來得實在。
林小君瞧見自己的一番敘述,仿佛落到了空氣里,頓時就有點兒不爽。
她黑著臉說道:「反正你記住,我們包子大小姐,家裡亂扔的垃圾,都比你們吳家的那點兒破爛傢伙什兒,值錢!」
這回吳卿終於懂了,但卻還是低著頭,不肯答應。
很顯然,他父親留下來的那玩意,不但是他報仇雪恨的希望,也是他自己變強的關鍵。
這東西,無論如何,吳卿都不願意交予別人。
包子小師姑瞧見他這一副守財奴、軟硬不吃的模樣,氣得不行,然後看向了我。
我心裡暗爽,想著您大小姐牛氣沖天,也有吃癟的時候?
我笑了笑,說:「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吳卿,我問你兩個問題,你回答我就行……」
吳卿對於小道姑和林小君吧,總感覺不太靠譜,對我倒是相對更信任一些。
聽到我這麼說,他連忙點頭,說:「你講。」
我說:「你想報仇嗎?」
這是什麼問題?
吳卿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想。」
我又問:「你家的東西,我們不要你的,但其它的事兒,你願意付出嗎?」
吳卿愣了一下,疑惑地說:「其它的事兒?我除了那東西之外,還有什麼?」
說完,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屁股,問我:「難道,你也好這口?如果是你,我倒也……」
我瞧見他猶豫一下,準備答應的樣子,趕忙說道:「別想多……不是這個。」
義正言辭!
哈哈哈……
旁邊的林小君和包子小道姑卻哈哈笑出了聲來。
我瞪了兩人一眼,等她們不再打岔,我這才說道:「我問你,如果讓你冒點險,吃點皮肉之苦,甚至有生命危險……然後報仇雪恨,你願意嗎?」
這回吳卿很是肯定地回答:「當然。」
「好!」
我一拍手掌,然後說道:「那好,明天我們就把你,交到禾頌阿郎的手裡,讓他把你交給吳月輪。
「哈?」
聽到我的話語,吳卿頓時就激動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瞧見他這反應,不由得笑了:「你別害怕啊?我們不是讓你去送死,而是讓你作為誘餌,把吞欽釣出來,然後把這為禍一方的師徒,給一網打盡了去……」
聽到我的解釋,吳卿依舊不能理解:「一網打盡?你們拿什麼一網打盡?」
他激動地說:「你們根本不知道吳月輪到底有多強?傳說他一個人,能打倒兩頭猛虎,他家養的家丁團,戰鬥力能頂一個正規營,掌控著一大片的麵粉(非錯字、理解就好)網絡……至於他師父吞欽,更是老神仙一樣的人物,成名多年,幾乎沒有人是他的敵手……」
吳卿越說越激動,激動中又帶著幾分害怕。
眼淚卻宛如珠串,滴滴答答,灑落下來……
包子小道姑瞧見他這一副激動模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井底之蛙……」
她嘆著氣,然後對我說道:「許秀,來,拿出點手段來,給他瞧一瞧什麼叫做高手……」
我愣了,下意識地瞪了她一眼。
大小姐,說大話,吹牛的可是你啊,讓我表演什麼?
我是天橋上雜耍把式嗎?
小道姑感受到了我的委屈,卻揮了揮手,示意我按照她說的做。
呃……
我很是鬱悶,不過誰叫她是蕭掌教的師姑呢?
能讓一「地仙」,喊她「師姑」的,這是真牛逼,我能說些啥?
於是我心不甘情不願地一揮手。
屋子裡突然間又多出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來。
壯漢頭扎黃巾,渾身都是壘塊狀肌肉。
要多雄壯,就有多雄壯……
而且一丈多高的身子,腦袋差點兒頂天花板上去了。
隨後兩人又遵循我的指令,半蹲下了身子來。
看著場中突然出現的兩位猛男,吳卿沒繃住,差點兒腳軟……
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屁股,然後一臉的震驚:「這是什麼?」
我說:「這是正統道家真靈……」
吳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正統?我……可以摸一下嗎?」
我聳了聳肩膀,說:「隨便摸——房間有點擠,我還有雷部眾將沒召喚出來……」
吳卿與其中一位黃巾力士觸碰之後,由衷地感嘆:「正統道法,居然這般強大?」
我指著旁邊的包子小道姑:「她的手段,勝我百倍!」
吳卿瞳孔一縮,越發震驚:「果真?」
我學了林小君捧哏的技能,一本正經地說:「或許不止百倍——這麼跟你說吧,我們絕對能夠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另外只要將吳月輪師徒釣出來,你的破家之仇就能報了……」
說完我盯著吳卿,緩聲說道:「人不能既不願付出,又想要成事。天上沒有白掉餡餅的道理,特別是這條路,這麼難……懂嗎?」
吳卿咬著發白的嘴唇,死死地與我對視。
當時的場面,一片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卿終於開口說了話:「你發誓,一定能幫我報了這血仇。」
我聽了,看了包子小道姑一眼。
她站在窗邊,已經放下了捂在鼻子上的手,說:「你發誓!」
臥槽?
憑什麼我發誓?
我心裡滿不情願,但氣氛頂到這裡了,我也沒有矯情,直接說道:「我發誓——如果你能幫我們引出吞欽法師,我們絕對幫你報了血仇,否則天打五雷轟,連綿不絕……」
這麼狠?
天打五雷轟嗎?
吳卿聽了,猛然一拍大腿:「媽的,賭了!」
兩邊商定,我卻是拿出手機來,給田臻打了電話過去。
田臻那邊沒有立刻接通,過了十幾分鐘,這才回了電話,而且還是壓低嗓音,說:「兄弟,那個禾頌阿郎正帶人在我店子裡鬧騰,我先應付一下,咱們過幾天再聯繫……」
我笑了:「不必,告訴他——半小時後,我把人給他送過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