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局用那種「你請了這路大神、幹嘛不早點告訴我」的目光注視著我……
而我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咋說起。
鋼局啊鋼局,你不認識這位蕭掌教,難道覺得我特麼的就認識?
這樣的大佬,我就算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也沒法……
等等,不對?
難道是……
我突然想起一事兒來——之前過來的時候,想到眼下的局面,我曾經給屈胖三發過消息,留了言,把眼下的局面跟他講起,然後跟他討教說我該怎麼辦……
莫不是屈胖三那邊幫我操作的?
不能吧?
這蕭掌教是誰? ✮
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地仙一樣的超脫人物,怎麼可能聽從屈胖三的吩咐?
然而蕭掌教也沒有再賣關子,指著我說道:「許秀小兄弟找了我一位朋友幫忙,結果不巧那朋友正好在國外,抽不開身,想著也就我最近,也閒著無數,便吩咐我趕過來了——因為消息到得比較晚,我離開茅山,又需要費些手段,所以多少有些遲到……好在也不算太晚……」
聽到他的解釋,破了案的我依舊震驚無比:「臥槽臥槽臥槽……」
那個圓臉少年郎到底什麼身份,為什麼蕭掌教這種地仙級別的超凡人物,都需要承他一份人情?
鋼局也是震驚無比,不過他也知曉眼下的情況並不算結束。
當下他也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既然馮鼎受傷逃遁,那麼我們便抓緊時間,去把人質給解救出來吧?」
蕭掌教點頭,說:「這是正理,且隨我來……」
說完,他卻是帶著我們越過溪流,來到了對面的一處山壁之前。
這山壁看著平平無奇,上面爬滿了各種藤蔓青苔,整個金佛山四處可見,並沒有什麼特別。
但蕭掌教來到跟前,在一面岩壁之上持咒。
他輕輕一划,內中卻是浮現出一條黝黑的通道來……
通道內似乎還有隱約的微光,亦真亦幻,總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古怪。
鋼局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瞧見這一幕,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這是……洞天福地?」
蕭掌教哈哈一笑,說:「這算是什麼洞天福地?也就是一邊邊角角,用來藏污納垢,倒也罷了……」
他將馮鼎老巢破開,卻是率先進場。
鋼局害怕裡面有什麼變故,當下也是用手勢比劃了一下,留一部分人在外面警戒,他則帶著其餘人跟了進去。
我對於這什麼「洞天福地」之類的東西十分好奇,也與虎子一起,跟了進去。
一入其中,那通道十分狹窄,復進十幾米,又有幾處曲折,最終眼前突然一闊,卻是來到了一處桃花源地。
內中大概兩個足球場的面積,周圍是樹林和草地,中間則是一處古代林園。
林園有些蘇式風格,黑瓦白牆,樓宇最高不過三層,雕樑畫棟,充滿了古代的藝術風格。
頭頂之上有天光灑落,不見太陽,給人的感覺卻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乍一看,這一幕很是不錯,就仿佛桃源深處一樣。
但問題是,眼下外面還是深夜。
而我們進入的,則是山腹之中,怎麼就變成眼下模樣了呢?
穿越了?
我滿心驚愕,但蕭掌教卻習以為常,領著我們向前,來到了那座園林之前。
園林前有兩尊巨大的石獅,原本為死物,但覺察出生人氣息,卻突然活泛起來,張牙舞爪,顯得格外猙獰,直欲撲來。
包括鋼局在內的大家,都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有人甚至往後退開去。
但唯獨蕭掌教,以及他身邊的那個小道姑夷然不懼,正常朝前走去,等那兩頭石獅即將脫離底座,飛躍而出之時,卻有兩張黃色符紙憑空而出,落在了它們的額頭之上。
輕飄飄的黃符紙,貼在其上,石獅頓時化為死物,不再動彈。
唯一的區別,是之前兩者蹲坐,而此刻卻是騰身而起,準備飛躍的模樣……
蕭掌教越過門口石獅,來到大門前。
門前似乎有著某種禁制,泛著微光,但他卻不理,直接用手一推。
大門便開了。
我跟著往裡面走去,瞧見這園林很是眼熟,有點兒像以前我讀書,跟朋友一起去蘇州玩時,去過的「拙政園」。
不過比起拙政園來講,這裡面更加氣派質樸一些,少了一些精緻。
但總體的氣質,卻還是挺像的。
院子裡還有一些人影,有的是如之前過來抬物資補給的那種中邪大漢,有的則是木器傀儡……
總之都不是什麼厲害角色,自有鋼局帶來的人手去處理。
蕭掌教帶著我們,一路穿過亭台樓閣,最終來到了後院處的一個二層樓閣中。
蕭掌教來到這雕花樓閣前,用手輕輕一拍,解除了上面的禁制之後,耳朵微微一動,對著旁邊的小道姑說道:「小師姑,你進去把人給救出來吧……」
那小道姑摩拳擦掌,直接進了裡面大廳,又噔噔噔地上了二樓去。
李騰飛心憂師妹,也跟著要進去,卻被蕭掌教給攔住:「且慢,李兄,稍等片刻……」
李騰飛雖然不明就裡,但對這位蕭掌教卻還是十分尊重的,當下也是停下腳步。
過了幾分鐘,卻瞧見那小道姑領著兩人下了樓,來到門口。
這兩人一紅一白,皆穿著古代仕女長衫,唇紅齒白,明眸嫵媚,那叫一個「漂亮」……
紅衣為林小君,白裙為黃彩衣。
兩人氣色都還不錯,並且瞧那眉目之間,似乎也沒有受過什麼閒氣,倒也還算正常。
並且還別說,兩人穿上古裝打扮,平添了幾分迷人風采。
李騰飛心急如火,上去就拉著林小君,問:「小師妹,你沒事吧?」
林小君大咧咧地說:「沒事啊,我能出什麼事?」
李騰飛卻是腦子一抽,又問了一句:「我是說,你沒吃虧吧?」
這句話直接把林小君問得臉都黑了。
當著這麼多人呢,你問這個幹嘛?
不過瞧見自家師兄那關切的模樣,她也沒責備,開口說道:「馮鼎那傢伙,雖然是個變態,但還是很講禮貌的……」
呃,變態?
那傢伙,哪裡變態了?
說來聽聽?
我瞧見林小君真像是沒啥事兒的樣子,頓時就憋出了一肚子的騷話來。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也不好說。
而林小君瞧見眾人這模樣,也知道我們為了救她,頗是花費了些力氣,也是趕忙給大家道謝。
就連對禿頭的我,也是忍著笑說了一聲:「秀哥,麻煩你了……」
我瞧見她憋著笑難受的模樣,氣得直翻白眼,不想理她。
確定兩人無事之後,場中氣氛也是輕鬆許多,鋼局這邊指揮著手下搜索整個場地,林小君剛緩過來,就被那小道姑興致勃勃地拉到一旁去閒聊扯淡,我這邊也想著到處走走,長長見識呢,卻被蕭掌教叫住:「小許,小許……」
我一愣,趕忙恭聲說道:「蕭掌教,怎麼了?」
蕭掌教卻是熱情地伸手過來,完全不顧髒兮兮的我,一把攬住我的肩膀,說:「叫什麼蕭掌教啊?這麼生分?你叫我蕭大哥就好——對了,有點小事,哥哥想找你聊一聊,走走走……」
他這般說著,好像很熱情。
但不知道為啥,我卻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
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