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聊過一句話,叫做「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怎麼講呢?
雖然不知道那大名鼎鼎的「黃風怪」,到底有多強,但可以預見的,是這傢伙絕對是要比極惡兔,都得上一個級別的。
要擱在話本里,這怎麼的,也得是「妖王」級別吧?
這樣的傢伙,跟極惡兔還不一樣,時隔三四十年出世,對它了解之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脾氣秉性,更是一無所知。
之前極惡兔流竄山城,鋼局他們不但糾集了宗教局西南大區的精英高手,而且還在西南片區的許多修行宗門中,都求了外援……
結果最後呢?
可以說要不是極惡兔誤打誤撞,跑到我們院子裡來裝逼,又正好碰到了陪著小萱寶回來的莫道長,那傢伙說不定又逃脫升天了去。
現如今倉促之下,鋼局他們能夠召集的人手,絕對夠嗆。
能否敵得過那黃風怪,也是未知。
也就是說,對於我們來講,最好的選擇,那就是趕忙離開此地,而且是離得越遠越好……
要知道,我這兒,還是訛了人家東西的。
誰曉得那法螺道場會不會記恨在心呢?
我這邊一來不是官方人員,二來目的也算是達到了,給鋼局這邊通報一下,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並沒有留下來的道理。
鋼局也知道這事兒,所以也是在以商量的口吻,與我說話。
我不是那種天然服從,並且希望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的傻白甜,聽到鋼局這會兒,下意識地眯了一下眼睛。
我這是在考慮得失。
過了幾秒鐘,我問:「一定需要我留下來嗎?」
鋼局與我解釋:「這一次的事件呢,不大不小,但涉及到了臭名昭著的邪靈教,所以上面比較重視,總局下來帶隊的呢,級別肯定也比較高;而你呢,又是第一目擊人,有你在場匯報,肯定是最好的……」
講完這個,鋼局又跟我講:「許秀,怎麼說呢?最近咱們山城,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我們這邊,處理得還算不錯,上面對我也比較看好,而西南局這邊呢,又有個副局的空缺……」
「副局?」
我聽了,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這位老兄,問:「你有機會?」
鋼局訕訕地笑了,說:「算是吧,目前有好幾個競爭者,不過我的勝算比較大;不過呢,此事重大,除了地方之外,還得聽一下總局領導的意見……」
他沒有多說,點到為止,但我一下子就懂了。
很顯然,鋼局打算在這一次的事件中,給總部大佬留下不錯的印象。
好把自己升遷之路的基礎,給夯實了。
我想了想,問:「留在這裡,有危險不?」
鋼局鬆了一口氣,說:「你放心,這次我們除了帶來一組精銳,而且還帶了部分封存的禁忌法器;另外到了下午,西南和華中地區的大部隊也會到位……至於總部的高手,也會在這兩天時間內抵達……」
他鄭重其事地與我說道:「所以對於那黃風怪來講,最好的辦法,就是小心地躲起來,而不是跑出來作妖!」
我這時方才給了準話:「行,沒問題。」
鋼局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多謝。」
……
與我這邊深聊之後,鋼局便也離開了。
他這次來得匆忙,只帶了部分的精銳人手……
除了過來見我之外,他還需要建立一個監控據點,在大部隊趕來之前,大概地控制住這一片區域,並且提前規劃接下來的圍剿計劃……
總之一堆事兒,每一件都得由著他來拍板。
當然,鋼局雖然走了,但還是留了個小顧在這邊,給我們充當聯絡員。
小顧與我算是老相識了,並且與虎子是鐵打的髮小,倒也不算外人……
虎子瞧見他,高興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
林小君洗漱過後,也恢復了活力,嚷嚷著要打回山里去,將那黃風怪揪出來。
用她的話講,這種百年老妖,肯定一身好毛。
眾所周知,道家畫符,是需要毫筆的……
一把上好的毫筆,能夠讓符籙的功效,直接提升數成的威能。
而什麼叫做上好的毫筆呢?
自然是用那沾染了靈氣的毛髮材料,用某些秘而不宣的手法製成……
傳說中的符王李道子,據說用的,就是一頭百年黃大仙的精選毛髮,製成的頂尖毫筆。
那黃風怪的一身毛髮,得製成多少根毫筆?
不僅如此,這樣級別的邪祟,那可是一身是寶啊,但凡分潤一點,都是一把「暴富」!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講到這個,她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渾然忘記了昨天倉皇逃離的狼狽……
我沒有理她,而是確定了其他人的情況。
無論是虎子,還是小萱寶,又或者是何水……
每個人我都得問一遍。
特別是小萱寶。
昨日她口吐「真言」,將那陰神定住的那一手,實在是太帥了,有種讓人「頭皮發麻」的驚艷。
雖然我一直都知曉,小萱寶先是被小綠姐領入了修行門中,後來又跟著影寶的氣息認真修行,再加上《玄女童子太上訣》這等據說是「頂尖」的心法加持,還有莫道長手把手的教導……
她已經不再是江邊初見時,一個發育不良、身患怪病、病入膏肓的「小傻子」了。
眼下的小萱寶,絕對是修行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對此我與她認真地交流著。
結果讓我鬱悶。
小萱寶在修行上天資聰穎,一點即通,甚至還能舉一反三……
但本質上,還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屁孩兒。
就連表達能力,都十分一般。
我問了半天,依舊一臉茫然……
看來,只有等時間,方才能夠治癒她了。
而就在我與小萱寶「咿咿呀呀」交流的時候,小九也找了過來。
他是找我兌現昨夜承諾的。
這少年,別看是個山里孩子,而且年紀不大,但鬼心思其實還挺多的。
從他發現方若風不對勁兒,轉身就開溜這事兒,我就領教了。
對他我並無太多好感。
當然也沒有惡感。
畢竟同生共死過,我也沒有為難他,轉身進屋,從蟠龍佩的備用現金中,抽了兩沓過來,交給了他。
小九收下之後,便向我提出了告辭。
我也沒有留他,只是笑著說道:「你也不數一下?」
這少年嘻嘻一笑,說:「秀哥你大氣,絕對不會誆我的……」
看著這小子離開,我長嘆了一口氣。
何水在旁邊瞧見,低聲說道:「這小子,以後說不定是個人物。」
我笑了:「那肯定的。」
……
時間一晃,就到了夜裡。
晚上九點多,小顧找了過來,對我說道:「秀哥,中央來人了,鋼局讓我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