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澤路山,去往地仙界,宛如天塹鴻溝……
但相比較於旁人而言,我們到底還是其中的幸運者,終究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對此我倒也並不著急。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我便駐紮在了澤路山這邊。
一邊等待著霸哥,用那山川堪輿圖,以及萬壽山土地與無字天書的聯繫,努力找尋去往地仙界的道路……
一邊則簡單地巡視了一下澤路山各處。
包括之前封印四面魔佛之地。
很是意外的,是我們在這兒,居然碰到了消失已久的莫道長。
兩邊碰面,我們很是驚訝。
反倒是莫道長,顯得平靜許多。
他告訴我,說大部分的時間裡,他都會在這附近修行,一力壓制體內的四面魔佛,並且注意著此處的地煞封印……
所以在這兒碰面,不算稀奇。
隨後他看向了我,很是驚訝地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也……」
對於這位道門前輩,我很是尊敬。
當下也是沒有太多隱瞞,將地仙界一行,一五一十,與他說起。
特別是關於小杜,我這邊也是幾乎沒有省略,重點講述。
當得知小杜繼魚太虛之後,又容納了魯托羅這等傳說中的魔神,並且還得了阿鼻碎片演化的「弒神」劍……
甚至還在五莊觀中,獲得了一縷人參果之氣……
老道長不由地一陣激動。
得知此刻的小杜,正跟隨著晉升為金仙的蕭掌教,於地仙界執勤,清理那些闖入地仙界的宵小之輩,莫道長高興極了,對我連連誇讚,說我是個好大哥……
我倒也不敢居功,連說都是小杜自己的功勞。
事實上,很多次,若是沒有小杜支撐著,恐怕場面早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過此事歸根溯源,還得是莫道長這位師父教得好。
若是沒有他,教出這等厲害的弟子,哪裡還有後面的這許多事兒?
別的不說……
聊到教育徒弟的事兒,老道長多少有點兒繃不住了——儘管表面上對小杜各種嫌棄,但事實上,對於這個關門弟子,他那是相當的在意……
一開始呢,還故作矜持,說什麼過譽了……
但到了後來,卻多少有點兒上頭,講當初找到這弟子,也是十分不容易。
要曉得,這小子,命格可是一等一的硬。
妥妥的「天煞孤星」……
一開始,他心裡還是多少打了點退堂鼓的。
要不是之前有人交代……
講到這裡,老道士突然打住了話頭。
我反倒是驚訝了,問:「您收小杜為徒,難道是有人打了招呼?」
眼前這位,江湖傳聞,叫做「收徒狂魔」……
每一個弟子,都是絕對出彩之輩。
我倒是挺好奇他,是怎麼看上的小杜,又將這二愣子,給栽培出來的……
但莫道長卻擺手,笑了笑,說:「虛無縹緲之事,沒啥可說的……」
隨後岔開話題,與我聊起此地封印。
關於別的,他倒也沒啥可說,但此地封印,有他照看,一切都無需擔心。
聽到這話,我也是拱手說道:「有勞道長了。」
……
與莫道長辭別之後,我又去了幾處地方。
包括之前與陸林相遇的那裡。
站在迷霧邊緣,我瞧著前方,心想著不知道陸林與姬影,行程可還算順利?
只可惜……
迷霧茫茫,卻無半點回音。
除此之外,我又順著山川堪輿圖,陸續拜訪了各處封神之地,與諸位封神授籙之人,一一碰面,表達了當日援手之情。
對於他們而來,我是給予「公考上岸」機會的仙師。
但於我而言,他們都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特別是發生了奪舍世間,眾人不遠萬里,前來勤王之事後……
得到過考驗的「友誼」,方才是真正的情誼。
有了這事兒打底……
即便是交往最淺的白蓮夫人,感情也與之前,有著天壤之別。
當然,這一次碰面,除了表達感謝之外……
還會彼此交換訊息。
因為這些封神授籙之人,各自的身份不同,再加上通過無字天書,大家已然達成了一個組織關係緊密的聯盟來……
各處的信息,彼此交流,倒也能夠提煉出不少關鍵的情報。
特別是妖窟魔國這兒,因為本就與各處修行界息息相關,所以得到的信息,也就更加豐富。
對此,我也是十分謹慎地吸收。
當然,為了安全起見,我全程都帶著虎子與包子。
除此之外,我還與各人,透露了一個消息。
下個月的十號。
也就是十二月十日,我將舉辦婚禮。
我與包子的婚事。
至於具體地點,另行通知。
眾人聽了,反應都很熱烈,並且都表示一定排除萬難,務必到場。
……
除了馬不停蹄地各處拜訪,以及與包子的卿卿我我……
私底下的時間裡,我更多的,是在忙著復盤。
若論智計……
我自覺還算不錯,但跟養雞的,乃至於詭計之神、老寇這些老江湖比,終究還是稚嫩了一些。
正因如此,我並沒有志得意滿之後的半點兒得意。
反而兢兢戰戰,反覆不斷的復盤。
越是如此,我越感覺到自己身上,冥冥之中,似乎有大氣運,將我籠罩。
真不是我吹牛逼。
事實上,這一次的地仙界之行,但凡有任何的一點小差錯……
對於我而言,必然是萬劫不復之境地。
說句不好聽的,我真的是走了狗屎運,方才能夠幸運地活到今天。
但人……
不能一切,都指望著「幸運」二字。
誰也不知道,這虛無縹緲的氣運之事,到底能持續多久?
要萬一有一天,不靈了呢?
當然,除了後怕和驚嘆之外,我對自己如何能夠走下來,也有一定的總結。
拋開幸運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我以誠待人吧?
正是因為我身邊,集合了一大批的優秀之人,方才能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若是孤家寡人,恐怕早已完蛋。
仔細想想……
咦?
我許秀,特麼的不就是走了「姜子牙」路線嗎?
如此一周過去了。
某天,我終於離開了澤路山,應了鋼局的邀請,去往市局露了一面。
主要也是聽了一下鋼局的匯報,以及跟一些場面上的老朋友碰頭。
到了傍晚,出城的路上……
包子吸了吸鼻子,說:「有人盯著我們呢?」
我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道:「對,那傢伙又來了——唉,自從你爸下來之後,那幫人,就開始越來越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