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母女這一番見面,雖無抱頭痛哭,淒淒切切,但彼此也都流下了眼淚來。
哭過之後,包子母親對我這個說到做到、言出必行的未來女婿,越發喜歡,當下也是將我招來,好是一番盤問。
我這邊也沒有遮掩,當下也是將全程如實說來。
包子母親聽了,不由得一陣驚訝:「我只道此處乃無上常融天的碎片之地,卻不料還連接了個金鰲島,竟然還有火府星君這等的頂尖之輩留守……當真想不到,想不到啊……」
包子笑嘻嘻地說道:「娘,當年你若有我這等膽氣,豈不是能隨意拿捏我爹啊?」
包子母親一聽,氣得朝她屁股猛拍一下,罵道:「你還在這裡嘚瑟?你知不知道,若是沒有阿秀,你只怕就給人家強留洞府之中,山中不知歲月,你娘這輩子,都見不得你這個小妖精了?」
包子脖子一縮,吐著舌頭說道:「哪有那麼可怕?」
隨後她說:「我看那火靈聖母也是個不錯的人,即便沒有許秀,教了我三年五載的本事,也會放出來的……」
說到這裡,她又得意地說:「不過有了許秀,回頭那混元金斗,也是我的,嘻嘻……」
包子喜氣洋洋,我卻尷尬地舉起了手來:「那個……」
兩女都回過頭來,看著我說:「怎麼?」
我咽了咽口水,然後說道:「話說……我之前為了將鳳鳳你救出,撒個謊的……」
「撒謊?」
包子一聽就惱了:「你騙我啥了?」
我樂了:「不是騙你,是騙了火靈聖母——我當時為了救你,謊稱天命人,並且還說自己是得了她師祖靈寶天尊的欽命……」
包子說:「難道不是嗎?」
我被她理所當然的話語,給直接逗樂了:「當然不是啊!」
包子急了,說:「你若不是天命人,如何能替天庭封神呢?當日你給小游分封,我歷歷在目……何必瞞我?」
我說:「我瞞你幹嘛啊?我之所以能夠如此,也是機緣巧合,一切皆與歸雲墟的諸多秘密有關!」
講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理清楚了歸雲墟的諸多忌諱、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說道:「至於最後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能需要等我親自去往歸雲墟,方才了解全貌——至於我跟火靈聖母所說的那些,都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封神授籙,頭頂坐著的那三位巨巨,到底是誰呢?
我並不是知曉。
當時之所以如此堅定,也是為了將包子給誆騙出來,臨時撒的一個小謊——這事兒吧,我也是做了心理建設,先把自己瞞住了,穩定下來,方才能夠感染對方……
結果即便如此,那火靈聖母也沒有完全信任,這才有了後續的「混元金斗」之事。
但不管怎麼說,我的目的也是達到了。
現如今包子已經救了出來。
或許火靈聖母事後回味過來惱了,也沒辦法出來對不?
聽到我的一番解釋,包子期期艾艾地說:「你真不認識啊?」
我說:「都跟你說是騙人的了……」
包子頓時就難過了,苦著臉說道:「人家還以為能夠得了那等傳奇物品,修為大進呢……」
她這邊失落無比,旁邊的包子母親卻看得很開,歡喜地說:「阿秀能將你救回來,已經是萬幸之事了,還想什麼有的沒的?」
她敲了一下包子的後腦勺,說:「阿秀千里迢迢趕來,給你報訊,水都沒來及得上一口,就給我帶過來了——走,我們回家去,給阿秀弄一頓吃的……」
瞧見失而復得的女兒,包子母親那叫一個歡喜。
就連看我這女婿,也是怎麼看怎麼順眼起來……
我這邊自然隨意,表示可以。
反倒是之前還深陷險境的包子,對於那井口之下的秘境戀戀不捨,多少有些不願離開。
……
三人折返回了後山的竹林小院,蕭四與虎子依舊於此等待。
瞧見我們歸來,兩人也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
包子母親去廚房忙碌,其餘幾人於院落的石桌坐下,說起方才之事。
大家聽說那洞府之中,卻有上古大神鎮守,我這邊連哄帶騙,又機緣巧合,方才得脫,紛紛吃驚不已。
虎子倒也還好,心思單純,渾渾噩噩,對於這件事情的意義並不明了。
蕭四卻忍不住驚嘆,說這等上古大拿,別說引為己用,就算是與其交流一番,聊些修為之事,也能受益無窮吧?
我笑了笑,說:「話雖如此,但終究不是一路人……」
沒多久,包子母親就整治了一桌的菜,多以時蔬瓜果為主,但為了歡迎我這毛腳女婿,還特意上了一壺陳釀桂花酒。
幾人聚在一起,淺飲幾杯,又聊起妖窟魔國之事,眾人皆為之稱嘆。
而隨後,我又提及流放地蕭掌教成親之事。
此事我之前,卻除了黑手雙城之外,從來沒有與旁人提起過。
果然,包子母親一聽,頓時大怒,說:「他本就有了親事,怎麼還能與那等妖女成親呢?」
言語之間,卻是有諸多不滿。
她是蕭掌教的本家小姑,此番說來,也是頗有立場。
我本來也只是試探一二,瞧見她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低頭吃菜。
宴席草草結束,包子母親留我與虎子於客房住下,而蕭四這邊在茅山自有住處,並且自己也是一堆事兒,於是告辭離去。
眾人散了,包子卻是拉我到了一邊敘話,重新說起蕭掌教事宜。
她說她母親之所以發火,倒也不單單是因為蕭掌教私定婚約,更多的,可能還是聯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我聽包子一說,這才知曉她父親黑手雙城年輕時,也有過別的感情……
甚至聽說還留下了子嗣。
呃……
我聽得十分尷尬,反倒是包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自然有無數小妖精惦記著,偶爾摘摘野花,也是無妨……我反正是不怎麼介意的,真若有了,只要我能當大婦,到時候多了幾個能使喚、調教的妹妹,也是意外之喜,對吧?」
我聽到這釣魚的話兒,並不接茬。
沒想到包子越發沒了遮攔,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秀哥,你說說你,有沒有別的屬意女子,一併說來——只要你從實招來,我決不介意;但若是遮遮掩掩,到時候被我發現了……」
她秀眉一豎,說:「就別怪我心黑手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