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塵的話語，讓我的臉色不由得一冷。
我眯著眼睛，淡淡說道：「怎麼，你覺得我跟你認識的那些男人一樣，那般隨便？」
瞧見我生了氣，柳眉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
但隨後，她臉色轉冷，淡淡說道：「你真覺得，我對你是有多喜歡，所以才會糾纏你不放？」
對方如此說話，我也是並不接茬：「那倒沒有。」
柳眉說道：「我自轉運入行之後，偶然之際，得學一法，名曰『紅塵千機』，乃道家之中，男女雙修領域的無上秘法，遠比什麼《素女經》、《丹傳房中雙修》強上許多，利用「空樂雙運」產生了悟空性，達到「以欲制欲」之目的，講究學以致用，於極樂之中，找尋極限之道……」
說到自己修行之法，柳眉面容肅穆，表情聖潔……
這一刻，我瞧她，竟然有點兒恍惚，感覺她就仿佛一輩子待在修道院裡的修女。
虔誠且真摯。 ✸
而隨後，柳眉卻轉而說道：「紅塵千機，與大部分的功法一樣，都存在著停滯不前的瓶頸。然而幾乎絕大部分的功法體系，需要的都是頓悟、感知，以及生死之間、捨棄肉身的極致感應，但我這手段，卻有著明確的三道關口……」
柳眉豎起了三根手指來，朝著我晃了晃。
隨後，她說：「百人斬、千人斬、萬人斬！」
呃……
聽到她一本正經的話語，我頓時就有點兒無語。
耍流氓，還特麼耍出了專業水準來？
這不就是濫情嗎？
說得這麼高大上？
柳眉繼續說道：「與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悟、體驗不同，我這絕學，每過一道關口，實力就能陡然提升一截——唯一的差別，是提升的程度，伴隨著陪我過關的男子質量而變化的……」
「若那男子，乃經天緯地、萬里挑一、世間罕有之輩，便能助我一飛沖天，成就無上偉力……」
「若那男子，乃渾渾噩噩、張三李四、卑劣碌碌之徒，便有提升，也不過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而已……」
柳眉倒也沒有與我避嫌，而是平靜地將這本該隱秘、羞於啟齒之事……
耐心說來。
我聽了，卻對她的功法並不好奇，而是問道：「所以，你現在這個算是……」
柳眉坦坦蕩蕩、毫無避諱地說：「即將『萬人斬』……」
呃？
我滴媽呀，萬人斬？
就算你一晚一個，一年也才365天，一萬人則需要……
三十年？
不對，不對……容我想想！
太亂了，原本還算智商在線、邏輯擅長的我，頓時就感覺自己的數學，還給了小學的體育老師，腦子裡一團亂麻。
好一會兒，我終於吐出一口濁氣，冷冷說道：「浪蕩！」
面對著我下意識地責罵，柳眉卻似笑非笑地說：「你覺得我浪蕩？那好，若是性別互換，我是個男的，睡了上萬的女子，你會如何？會不會心生羨慕，覺得我簡直太牛逼了？」
我聽了，卻平靜地搖頭，說：「別人不知道，我反正是覺得，愛情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無論是談，還是做，都需要靈肉合一，否則過萬不如唯一……「
聽到我的話語，柳眉卻笑了：「話雖如此，但你見過多少能永遠保持活力的愛情？」
她眉眼含笑，睫毛彎彎，盯著我說：「旁人不說，光說你的前女友唐小優，她最終不也還是因為物質，離開了你？」
呃……
我聽得臉色一黑，說：「能別提我的黑歷史嗎？」
柳眉被我的反應給逗樂了：「哈哈哈，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許秀，也有不堪回首的過去啊？」
隨後，她又認真地看著我，說：「在我看來，唐小優除了長了一張清純婊子臉，別的啥也不是……但以前的你，不也還是費盡心力，將她追到了手？別裝清高了，男歡女愛，就是刻在我們基因裡面的東西，只不過是千百年來的綱常禮教，束縛了它……不必抗拒、不必矯情、不必恐懼，當你遵循天性，去用力擁抱它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世間一切，遠比你想像的，要更加美好……」
此刻的柳眉，猶如傳道的信徒，但我卻淡淡說道：「真要如你所說，那人與畜生，又有何區別？」
見怎麼都說服不了我，柳眉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而是問我：「我現在，正面臨著萬人大關的關口處，需要一個足夠匹配的重量級男子，作為雙修對手——你若點頭答應，我便如剛才所說，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我有些好奇地問：「為什麼是我？」
柳眉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說：「誠然，這神庭峰上，奇人無數，比你許秀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最特別的那一個，若是能與你一夕歡好，說不定我的上限，會到難以預料的盡頭……」
我聽了，抿了抿嘴，卻不說話。
柳眉的眼光，的確不錯，儘管在沒有太多的信息下，卻一下子就抿准了我的身份。
畢竟我所修習的「神道教」，已經有七八百年，沒有重現人間了。
關於上限，我的確非常的高。
柳眉似乎覺察出了我的猶豫，於是說道：「你放心，我這『紅塵千機』，講究的是一個紅塵煉心——『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決計不會食髓知味，死纏爛打，對你動心的。因為一旦我動心，就會破功，遁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你不必擔心我對你後續糾纏……」
她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說：「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無他人知曉，如何？」
簡單一件事情，柳眉也是相當有耐心，與我掰開了、揉爛了，也是想要將我所有的擔憂與顧慮，全部打消掉……
有那麼一剎那，我其實是有點兒動心了。
因為坦白來講，像柳眉這樣浪蕩傳奇的女子，對於男人來講，也的確是十分新奇，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探索欲。
但……
當我這種念頭升起的瞬間，卻有一張嬰兒肥的小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於是，面對著期待滿滿的柳眉，我平靜地回答道：「對不起，你找別人吧！」
柳眉怒目以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