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采寧喝酒不開車。Google搜索閱讀
出了餐廳她想打車走,邊學道喊住了她:「上車,我讓李兵先送你。」
坐在車裡,邊學道問:「你才喝了一杯紅酒,就不敢開車了?」
傅采寧看著車內裝飾說:「不是不敢,是不該。」
邊學道笑著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守規矩的。」
傅采寧說:「談不上守規矩,算是個人底線吧。」
「底線?」
「嗯。」
邊學道說:「聰明的女人,都會有底線。」
傅采寧說:「跟聰明沒關係,不傷害自己,也儘量不傷害別人而已。」
看著車窗,邊學道說:「我聽人說過一句話,現實中混得好的分三種,繼承的,有本事的,夠壞的。而混得差都是同一種人,沒出身、沒本事、有底線的。」
傅采寧看著邊學道問:「什麼意思?」
邊學道聳肩說:「就這個意思。」
過了幾秒,傅采寧說:「也許你說的對,可一個人的底線就是一個人的高度,一些東西屬於做人的根本,人沒有底線那還是人了麼?」
邊學道笑著說:「並不是人人都是人,並不是人人都想當人。」
「有的人生來本善,有的人生來就是畜生;有的人心懷敬畏一生守法守禮守德,有的人顛倒黑白於著盜賊的勾當還覺得自己是公益組織;有的人吃水想著挖井人,有的人無視公序因果,拿無恥當本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傅采寧說:「我不強求別人,我只求於淨地做我自己。」
邊學道問:「你還有哪些底線和規矩,為了以後的融洽相處,先說來聽聽。」
傅采寧反問:「你先說。」
邊學道說:「我的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傅采寧問:「一點兒機會都不給?」
邊學道說:「不給。」
董雪回松江了。
回來前她沒告訴邊學道。
先回家待了兩天,然後聯繫上李薰,陪李薰忙活婚前的準備工作。
李裕知道董雪在松江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邊學道。
接到李裕的電話,邊學道扔下在辦公室里跟他討論股權激勵方案的傅采寧、沈雅安、洪誠夫和唐琢,留了一句話,拿上外套就走了。
看著辦公室的門,傅采寧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說邊學道這是碰見什麼緊急的事了?
見邊學道很急,李兵少見地開了快車,最快速度把車開到「林畔人家」小區,結果邊學道不是如他所想的家裡有急事,而是急火火地走到李裕家那個單元門前。
按門鈴。
李薰在樓上問:「誰啊?」
邊學道說:「我,老邊。」
「咔噠」一聲,防盜門開了。
邊學道拉開門大步走進去。
房間裡。
李薰回身衝著在衛生間裡洗臉的董雪說:「邊學道來了,我賭贏了我就說吧,李裕告訴他,他肯定馬上過來見你。」
邊學道進門時,剛好看見穿著粉色小衫的董雪從衛生間裡出來,剛洗過臉的樣子,耳旁的頭髮還是濕的。
幾個月不見,董雪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在酒莊裡養尊處優生活了幾個月,邊學道眼前的董雪,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大方、優雅又有點調皮
特別是身材。
火辣極了簡直跟那個什麼韓國美女體育老師E後的效果一樣。
跟李薰打了招呼,脫了鞋,邊學道走到董雪跟前:「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董雪抿著嘴,兩隻眼睛像貓一樣看著邊學道的臉。
看見兩人的樣子,李薰一邊上樓一邊說:「你倆聊吧,我上去睡一會兒。」
聽見樓上李薰的關門聲,董雪說:「他們說你忙,我就沒告訴你,反正婚禮那天也能看見。」
邊學道伸手把董雪摟進懷裡:「傻丫頭,我想你,你不知道嗎?」
董雪微微掙扎了一下:「李薰在樓上呢。」
邊學道說:「看見就看見,我不怕,你怕嗎?」
董雪不說話,不表態,突然,她隔著襯衫在邊學道肩膀上咬了一口。
邊學道站在那裡,摟著董雪,任由她咬他,不躲避,不掙扎,不喊疼。
咬了一會兒,董雪鬆口,抬起頭看向邊學道。
邊學道嘴角帶著笑意,然後雙手扶著董雪的肩膀,吻了下去。
法式接吻……
兩人輕輕的、柔柔的、纏綿地、心有靈犀地親吻了五分多鐘。
唇分。
邊學道看著董雪說:「跟我走。」
董雪看了一眼樓上問:「去哪?」
邊學道說:「還沒想好,反正你得跟我走。」
董雪摟著邊學道的脖子說:「我跟你走。」
樓下。
李兵正坐在車裡一邊聽CD一邊閉目養神。
聽見單元門響,李兵職業性地睜開眼看過去,然後看見邊總拉著一個他從沒見過的漂亮女人的手走出來。
李兵趕緊開門下車,幫兩人打開車後門。
坐進車裡,啟動,李兵回身問邊學道:「邊總,咱接下來去哪?」
邊學道問跟傅采寧一樣好奇地打量車內飾的董雪:「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董雪問:「我想去哪你就去哪?」
邊學道點頭說:「你說去哪就去哪。」
董雪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說:「我想回春山看看。」
春山?
坐在駕駛位的李兵聽得一愣。
邊學道抓著董雪的手,豪情萬丈地說:「春山就春山,今天我敞開了陪你。等過些年,就算你說去太空,我都能幫你實現。」
不用邊學道吩咐,李兵流暢地將車開出車位,平穩上路。
兩人手握著手,偶爾相視一笑,但都沒說話。
情多無語,水深無聲。
春山變化很大。
城市裡的路擴了,街邊的綠化也多了。
當然,變化最大的是城市裡的平房好多都不見了,變成了一片片樓房,一處處工地。
車開進春山市里,李兵等了好一會兒沒接到下一步的指示,他把車速緩下來,問邊學道:「邊總,找個地方歇歇
邊學道問董雪:「到春山了,你想看哪?」
董雪說:「去學校吧。」
學校?
那肯定是邊學道和董雪黃昏戀的春山市第一高級中學了。
可是,那個高中已經搬遷了
邊學道有點遺憾地說:「咱們學校已經搬走了,不在那兒了。」
聽邊學道這一句,李兵瞬間就明白了。
敢情後面這個漂亮女人,跟邊總是同學。
看邊總今天這表現,兩人的感情相當「深厚」。因為跟在邊學道身邊這麼久,邊學道如此親密的女人屈指可數。
儘管邊學道說學校已經搬走了,董雪還是想去看看。
李兵不認識去春山市第一高級中學原校址的路,邊學道在后座一邊觀察一邊指揮。
到地方了。
昔日熱鬧的校園人去樓空,空蕩蕩的,有一股說不出的寂寥。
校園裡圍牆邊上,長了好多或枯或綠長長的雜草,還堆了一些飲料瓶、可樂罐、發泡餐盒、一次性筷子、奶茶杯之類的東西。
校門緊閉,但旁邊的小門開著,一個校工模樣的中年男人在指揮人往外抬舊辦公桌。
看見騎士十五世停在校門前,指揮抬東西的男人就地一愣。
邊學道和董雪走下車,隔著校門往記憶中熟悉的舊日校園裡看去。
攜手從小門走進去。
從始至終,校工沒敢攔他倆。
籃球場,後花園,實驗樓前的小廣場,還有單雙扛旁,昔日留下過兩人身影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站在單雙扛前,董雪抬頭看著教學樓說:「記憶里那麼美好的地方,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邊學道摟著董雪說:「所以啊,大家都說相見不如懷念。」
董雪痴痴地說:「你知道嗎?離開春山這幾年,每年我都會好多次在夢裡夢見這個校園,夢見這裡的人,夢見這裡刮過的風下過的雨,夢見咱們一起做廣播體操的樣子,夢見周一的升國旗儀式,夢見這裡的某一個角落和讓人沉醉的年少時光。」
邊學道在董雪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說:「你還沒老,怎麼就這般念舊?」
抬手摸著冰涼的雙槓,董雪悠悠地說:「因為在法國跟你相遇之前,我所有的快樂時光,都在這裡。後來,懷念著,懷念著,就成為一種習慣了。」
將董雪的手從雙槓上拿下來,按在自己胸口,邊學道問:「你是怪我不能給你一場婚禮嗎?」
眼淚無聲落下,董雪淚中帶笑地說:「我不怪你,我從沒有怪過你,我這一生只會愛你,不會怪你。李薰不斷懇求我,讓我回來給她當伴娘,我知道,她是猜到我這輩子可能只有這一次機會跟你同時出現在一場婚禮中。你是伴郎,我是伴娘,所以,這次也是我的婚禮,五月一日,就是我的婚期。」
「能有這麼一次,能有這麼一天,儘管我不是主角,但我已經很高興了,因為我可以穿著白色禮服站在你的身旁
邊學道少見地在女人面前眼眶泛紅。
實在是他和董雪來的這個地方給了他太多回憶和感觸。
董雪伸手,輕輕撫摸邊學道的眉頭:「不要這樣,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足夠了。婚禮結束,我就回法國,幫你看著酒莊,那是你最後的退路,我得幫你守護好。你要記得,累了倦了,就來酒莊住一段日子,我永遠是你的港灣,今生只讓你停靠。」
一分鐘後。
拉著邊學道的手,董雪說:「再走走吧,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兩人上到教學樓的天台上。
200l年高考結束後,他倆曾在這裡相擁著一起看夕陽西沉。
如當年一樣,董雪輕輕靠在邊學道懷裡,讓他環著自己的腰,遠眺天邊。
看著看著,董雪說:「我給你唱首歌吧,新學的。」
邊學道說:「好啊」
董雪醞釀了一下,開始唱了:
「濃是我感覺
聚滿心中角落
化不開似蜜
令人偷歡喜
如醉非醉
笑中有淚
難怪不得不喜歡你
全部有感覺
是醉心的快樂
個中韻味
是無限細膩
甜是笑的你
在愛的天地
說不出那是多麼美
原來愛你不是渾閒事
全是我半生夢聚成詩
今朝得意事
是內心終於覺悟
濃情是我人生意義
一生得意事
是內心終於覺悟
平凡才是美麗人生意義。」
(今天更晚的,跟大家說聲抱歉。董雪唱的這首歌叫《愛你不是渾閒事》,老庚最愛之一,實在太喜歡了,所以歌詞多了一點,因為哪句我都捨不得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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