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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尚秀買完火車票回家的路上,買了兩包棉花糖,她一有心事時就想吃棉花糖。
回到家裡,躺在床上思想鬥爭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拿起手機,給邊學道發了一條簡訊:我明天去松江。
美林大廈17層,邊學道提完條件後,偌大的房間裡鴉雀無聲。
師傅秦守已經滅火了,眼帘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又要開始通靈。
穿著貂皮出現在現場的兩個女人,看著邊學道手裡的棍子,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們似乎很難相信居然有人在法力無邊的師傅面前如此動粗。
而最彆扭的是蔣勇和安春生。
這事本來跟他倆沒有一點關係。
就算來過這裡幾趟,喊了幾聲師傅,讓師傅幫著通了幾次氣運,跟著師傅修煉了幾次心靈,順便睡了兩個看得上眼的良家小白領,可是尼瑪也犯不上踔這麼深的渾水啊
邊學道之前的事跡他們都聽說過,當時從別人嘴裡聽完就當一故事消遣了,末了還不忘評價一句「年輕氣盛,等過幾年摔了跟頭吃了虧就消停了」。
現在,邊學道在他們眼前真人秀了一把「年輕氣盛」,兩人才真正感受到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
難捱的寂靜。
突然,邊學道身上的手機響了。
見邊學道掏手機,好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像剛才那麼繃著,實在太不舒服了。
「大師兄」側臉偷瞄翻看手機簡訊的邊學道,發現他居然笑了……
接著,於今也發現邊學道看著手機笑了起來,沒笑出聲,但確實是在笑。
同樣發現邊學道在笑的安胖子,跟蔣勇對視了一眼,心說:還是個喜怒無常的心性,難怪這麼不好對付。
笑了一會兒,收起手機,邊學道看著秦守說:「條件我已經說了,你們誰要是覺得不合理,隨時可以提出來,我給你們第二個選擇,一樣高的樓層,一樣體積的雪,你們在樓下面讓我砸一下,大家就兩清。」
說完,他看向叫欣欣的年輕女人:「這位女士,你還認識什麼大人物,無論睡你的還是睡你媽的,都可以打電話找來,再不找,我可就當你們同意我的第一個方案了,麒麟三天內送到我俱樂部,車限時半個月。」
眼見年輕女人被他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邊學道「嘖嘖嘖」幾聲:「本來我這人很好說話,你非要開啟嘲諷模式,不好意思,打你臉了。」
邊學道帶著人離開了。
「大師兄」沉默了一會兒,問和欣欣在一起的中年女人:「你們下去怎麼跟他說的?」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欣欣,說:「沒怎麼說,就是問問情況。」
秦守開口問:「他說的嘲諷模式是怎麼回事?」
中年女人又看了一眼欣欣,說:「欣欣就是覺得他活蹦亂跳的,硬裝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看不順眼。」
秦守抬眼看向欣欣:「6號汽油又是怎麼回事?」
欣欣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他開個破攬勝就覺得是了不起的好車……」
秦守轉眼看向蔣勇:「松江這幫兄弟姐妹里,誰能按得住這個人?」
蔣勇說:「你不常在松江不知道,這個邊學道現在是松江風頭最盛的一個,能按住他的,不太好找。」
秦守問:「家裡當官還是經商?」
安春生說:「他父母都沒什麼背景,這人2歲白手起家,現在儼然是松江一霸。」
「松江一霸?」秦守眯起了眼睛:「起家這麼快,撈偏門的?」
蔣勇解釋說:「一霸倒談不上,這人行事確實不饒人,但基本上是你不惹他他不惹你,我和老安剛才不說話,主要是這個姓邊的深不可測。」
大師兄陰陽怪氣地問:「怎麼個深不可測?2多歲的小年輕,能深到哪裡去?」
安春生說:「在松江來說,他絕對算財雄勢大,手裡有地皮,有實業,有人脈,不久前剛在法國收購了個價值幾十億元的酒莊。」
一提錢,秦守眼睛亮了:「多少錢?幾十億?」
蔣勇說:「嗯,起碼值幾十億。」
欣欣嗤之以鼻:「他跟你們吹的?幾十億?他家開印鈔廠?」
心裡幾經權衡,始終沒提祝家,蔣勇加重語氣說:「這裡面水很深,你不要覺得我和老安都是故意不幫忙,一輛車的事,不至於你死我活的。」
大師兄說:「那這車……」
欣欣立刻瞪圓眼睛:「你們都看我於嘛?」
秦守胸有成竹地擺擺手:「先不急,明天我見見許省長夫人再說。」
秦守嘴裡的許省長,其實是許副省長。
蔣勇一聽就明白了。
安春生剛才不著痕跡地指出邊學道身家豐厚,這是想借刀殺人,秦師傅果然心動了,居然要動用許副省長這張牌
可是,許副省長壓得住盧廣效眼前的紅人邊學道嗎?
狂風起於青萍之末
蔣勇已經預感到了一場即將上演的龍爭虎鬥。
當然,一切取決於眼前這個秦師傅對許副省長夫人到底有幾分影響力。
一出美林大廈,邊學道就被於今拉住了,說什麼也要找地方給他壓壓驚。
想著明天徐尚秀要來松江,邊學道心情好了很多,讓於今先去找地方,約好李裕和陳建,他回家換身衣服隨後就到。
找唐根水和楊恩喬交代了幾句,邊學道跟唐根水要公司那輛奧迪AU的車鑰匙。
唐根水聽了,揮手招呼站在不遠處的李兵過來,告訴他從現在起,寸步不離邊學道。
這次邊學道出事,司機兼保鏢李兵很自責,因為如果今天早上是他在開車,可能就不會走這條路線,邊學道也就不會坐在駕駛位上,自然就不會受傷。
更讓他不自在的是,一個貼身保鏢兼司機如果總是被老闆甩開,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沒有獲得老闆的認可和信任。
開車回家的路上,李兵少見地主動開口說:「唐部長跟我說了,我再脫崗一次,就開除我,其實不用他開除,我自己都會主動請辭。」
坐在后座上,想著秦守那伙半瘋半癲的人,邊學道說:「從明天起,每天早上你開車來我家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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