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好兩人一起開車送女生回學校,誰知一聽邊學道說能開車,陳建變卦了。Google搜索閱讀
副駕駛一個,后座三個,把四個女生都塞進邊學道的路虎,然後偷偷塞給邊學道一盒杜蕾斯,小聲說:「是送回學校,還是拉著去哪,你隨意,哥們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陳建拉著女碩士開房去了。
邊學道把杜蕾斯放進扶手箱,被後排一個女生看見了。女生臉紅撲撲的,吐著酒氣湊到邊學道腦後,媚眼如絲地問:「陳帥哥給你什麼東西?」
邊學道沒回答她,扭頭問副駕駛上的女生:「你給我指路,我對你們學校不熟。」
后座一個學舞蹈的女生說:「這就回學校啊?時間還早,要不咱們去唱歌吧,我知道一家……」
邊學道笑了一下說:「我晚上還有事,下次吧。」
立刻四個女生都知道,今晚沒戲了。
…………
把四個女生送回學校,邊學道無意間開車路過上次關淑南看電影的那家電影院,就停好車,想去看看上次關淑南看的那場電影。
進去問了才知道,《東京審判》已經下線了。
看了看在映的幾個片子名,邊學道一點看的**都沒有。
恰巧兩個放映廳散場,走出一群人,邊學道嫌煩,就沒再停留,轉身下樓。
胡溪哪也不能去,實在閒得無聊,逛夠商場就打算上樓看場電影。剛走進電影院,就遠遠看見邊學道站在滾梯上,正往下行。
避開邊學道的視線,看著邊學道出門,胡溪也跟了出來。
邊學道上車,她也上車,兩人一前一後開車上了馬路。
胡溪之前開的石榴紅色的雷克薩斯撞死了向斌,覺得犯忌諱,就讓胡溪處理了,換了一輛寶馬。這輛車邊學道沒見胡溪開過,也就沒太注意。
來到上次跟孔維澤一起唱歌的ktv,邊學道自己開了個大包,然後放桌子上1500,讓服務生幫他拿點能吃的過來。
他脫了外套,挽起襯衫袖子,開始點歌。
有人敲門。
邊學道以為是服務生,就喊:「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卻是黑色高跟鞋,套裙、淺藍色長衫的胡溪。
邊學道怔怔地看著門口的胡溪,過了幾秒,問道:「怎麼我在哪你都能找到?你還在派人跟蹤我?過分了吧!」
胡溪輕輕關上門,自然地坐在沙發上,把手裡的包放在茶几上,說:「我本來是真想跟你兩清的,可是碰巧在門口看見了你,就過來看看你。」說到這兒,胡溪四下看了一眼,說:「點的大包,一會兒還有人來?」
邊學道從褲兜里掏出煙,卻沒找到火,他夾著煙問胡溪:「身上有火嗎?」
胡溪見了,從茶几上的手包里拿出火機,起身走過去說:「我身上有火。」
邊學道笑了一下說:「我只借火機,火氣別找我。」
「咔噠」一聲,胡溪點著火機,遞給邊學道,邊學道叼著煙湊過來點著,拍了一下胡溪胳膊,意思謝謝。
吸了兩口,邊學道說:「我開唱了,你隨意。」
又是《讓生命去等候》。
「……閃躲在人群中
在我的內心深處
隱瞞著一段錯誤
我在恐懼中逃避
那無名的譴責
恨我不能提起勇氣
面對一切報應
讓生命去等候
等候下一個漂流
讓生命去等候
等候下一個傷口……」
1500塊,讓服務生很盡力,豪華果盤、開心果、爆米花、魚片……進來送了兩撥,擺了一茶几,然後客氣地走過來問邊學道:「先生,還剩了400……」
邊學道擺擺手:「給你當小費吧。」
服務生鞠躬說:「謝謝先生。」
「……讓生命去等候
等候下一個漂流
讓生命去等候
等候下一個傷口……」
唱了三遍《讓生命去等候》,邊學道歇了口氣,拿著麥克風看向胡溪:「你這聽眾當的不合格,就算不伴舞,起碼喊個好吧?」
胡溪喝了一口啤酒問:「只有你自己?沒人來?」
邊學道揚著麥克風說:「獨家專場,你有耳福了,我的出場費很高的。」
胡溪又喝了一口酒,拿過沙發上的麥克風說:「看在你剛失戀的份上,我唱一首。」
邊學道沒理胡溪前半截話,說:「報歌名。」
胡溪說:「陳松伶,《緣分》。」
之前打死邊學道也想不到,胡溪唱歌這麼好。
「為何心不死,這份愛先化灰
但願你莫再等再問
讓烈火幹掉我淚痕,熊熊燒清幾多恨
求讓我變淡然一片白雲
為何海不枯,這份愛先已干
但願你莫再想再恨
讓大海洗淨了俗塵,狂潮沖走幾多恨
誰願意再做情海里罪人
莫讓創傷的心鋪滿淚與吻
不應不應再相近
請帶走這一生悔恨,舊夢不必不必再覓尋……」
胡溪唱完,邊學道豎著大拇指說:「著啊!明年我們陽台音樂秀再斷檔,找你了啊!」
胡溪關了麥克,說:「你給不起我出場費。」
邊學道自顧自坐到點唱機前,邊選歌邊說:「俗!」
邊學道的第二首,是巫啟賢的《只因你傷心》。
不過他沒有胡溪的粵語功底,完全是自己轉換的普通話版,怎麼唱都有點不對味。
唱完,邊學道示意胡溪點歌,胡溪搖頭,坐在那安靜地喝酒。
邊學道只好繼續自己唱。
第三首,林子祥的《誰能明白我》。
邊學道實在是太孤獨了,孤獨到他已經不在乎坐在包房裡的女人是亦敵亦友的胡溪,他就那樣坐在那裡,用歌詞發泄自己的情緒。
「昂然踏著前路去,追趕理想旅途上
前行步步懷自信,風吹雨打不退讓
無論我去到那方,心裡夢想不變樣
是新生是醒覺,夢想永遠在世上……」
給包房裡唯一的聽眾一個手勢,邊學道繼續唱。
「……懷自信我永不怕夜航,到睏倦我自彈自唱
掌聲我向夢想里尋,儘管一切是狂想
昂然踏著前路去,追趕理想旅途上
前行步步懷自信,依照心中那正確方向
懷著愛與恕的心,充滿夢想的笑匠
用歌聲用歡笑,來搏知音的讚賞……」
胡溪終於被邊學道的歌聲感染了,拿起手搖鈴,和著節拍給邊學道加油。
但也僅僅是加油,沒有拿起麥克風跟邊學道合唱。
邊學道已經唱撒歡了。
也不管胡溪,又點了一首《血像火》。
「一生起伏浮沉**里
誰願長伴相隨……」
邊學道只唱了一句,胡溪就拿起了身邊的麥克風,接著他唱。
「一生的夢若隨時間去
誰願留在我夢中
真的心假的意
假的心真的意
朦朧俗塵世事
千變際遇
這心永堅持
智勇中送情義……」
唱著唱著,胡溪起身走到邊學道身旁,告訴他:「再點一遍。」
兩個有故事的人,兩個心裡藏著千般塊壘的人,在一首歌中找到了共鳴的連接點。
兩人一連唱了兩遍,然後坐在沙發上喝酒休息。
胡溪拿著啤酒跟邊學道碰了一下瓶,說:「想不到你挑歌的口味跟我很像。」
邊學道一口喝了半瓶,說:「碰巧。」
胡溪忽然問:「不討厭我了?」
邊學道看著手裡的酒瓶,笑著說:「怎麼想到討厭這個詞?」
胡溪說:「不是嗎?」
邊學道將瓶里剩的酒一口喝乾,說:「人敬我一寸,我還之一尺。人欺我一尺,我欺之一丈。以後你會慢慢熟悉我。」
聽邊學道這麼說,胡溪笑了,她很少笑,可每次笑都像春回大地一樣:「不要太認真,認真會少掉很多樂趣。」
「樂趣?」邊學道扭頭看著胡溪的臉。
胡溪說:「比如……女人跟你開開玩笑的樂趣。」
邊學道說:「對不起,我真沒把你當女人。」
胡溪說:「沒關係,有時候我也不把自己當女人。」
邊學道沒繼續這個話題,看著點唱機問:「還唱嗎?」
胡溪搖頭:「不唱了,我這幾年都沒有今天一晚上唱的多。」
邊學道問:「案子進展怎麼樣了?」
胡溪說:「今晚不談這個。」
邊學道愕然道:「那說點什麼?」
胡溪問:「說說關淑南?」
邊學道說:「還是唱歌吧!」
胡溪說:「這次我來選?」
邊學道說:「行。」
胡溪問:「我選什麼你都唱?」
邊學道說:「有門道?」
胡溪選的《只有夢裡來去》,能看出來,胡溪喜歡陳松伶的歌。
邊學道問:「這歌怎麼了?」
胡溪拿著麥克風說:「如果唱著彆扭,你就當我是關小姐吧。」
一曲終了,兩人放下麥克,靠在沙發上坐著。
過了一會兒,胡溪問:「你也沒有朋友?」
邊學道晃動著脖子說:「別用也字,我有朋友。」
胡溪問:「那你為什麼一個人出來唱歌?」
邊學道說:「自在。」
胡溪說:「考慮考慮吧。」
邊學道問:「考慮什麼?」
胡溪說:「咱倆合作地鐵樓盤。」
邊學道說:「松江又不是只有這一塊肉。」
胡溪說:「因為我在你身上下了重注。」
邊學道知道胡溪指的是什麼,說來說去,話題又繞回到撞向斌那件事上了,這個女人做什麼事,最終總會迫不及待地指向利益。
邊學道伸手去拿扔在沙發上的外套,起身說:「不早了,我回家了。」
胡溪坐著沒動,側著臉說:「咱倆都寂寞,今晚,我可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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