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魯本斯的畫？」
「是啊，米克。只是你一臉吃驚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彼得堡的時候，和勒布倫夫人曾經談論過繪畫，她就很推崇魯本斯的畫。」
「你有沒有看上她女兒啊？」
「這倒沒有，夫人的畫，經常用她女兒朱莉當模特。只不過她小時候很可愛，長大了以後當然她沒有被騙婚，成為了一位畫家的妻子。」
「聽起來是個很好的故事呢？」
這次是路易絲王后摟著索洛維約夫，跟往常的樣子不太一樣。索洛維約夫的身體靠下，他倒是在撫摸著路易絲的大腿，雖然胖了一些，確實也是美腿，倒像是魯本斯畫作中的女性。
在這裡礦泉治療的幾天，兩人可以說倒是很快就有了感情，王后本人也放開了，願意和他討論很多方面的內容，自然也包括藝術。
「並不好，我調查到這件事情，還發生了決鬥。」
「我聽說你是個決鬥好手呢！」
「那也是過去，我可不想再去決鬥了，我有老婆孩子的。」
「回到魯本斯的話題來，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魯本斯的畫麼？」
「不過是肉體在畫布中扭曲的動作而表現的張力吧？」
「你還真的知道。」
「是啊，有那麼一幅畫，說起來那兩位公主都比較壯實，被宙斯之子劫持的時候，這種軀體扭動的感覺.」
「不是這一幅，但是你說的也很對，魯本斯是很擅長這個。」
不過更多的，雖然描繪的是神話故事，肉體的表現卻更接近普通人的樣子，甚至還有些胖。
比路易絲王后現在的樣子都要胖不少，她還算保持了身材的勻稱，畫中的人物連少女的身材，都是那種
「啊，像是我這樣的麼？」
這幾天倒是都看著路易絲的身體，索洛維約夫麼，他總是給自己個喜歡別人的理由，只是現在看起來.
他多少有點刻意了，還帶著一些自我麻醉。
「算是吧，可惜和你的時間也只有這些了，我還要回到軍隊中去。」
「你還能回來麼？」
「我也有些擔心你的身體，要是這一次又像是懷上阿爾布萊希特王子的時候那樣，你最好保護自己，你的人生不應該是短暫的。」
「米克.」
路易絲王后也知道，他大概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會短命，上一次就非常兇險。
只是她要撲倒索洛維約夫麼.
還是像母獅子撲食，要是說起來護崽的行為，可能雌獅表現的還比較明顯。
「好了，你這樣.」
「米克，離別前也要親吻，你也不要忘了我。我知道你這挑食的小壞蛋，只會吃最美味的食物，不是麼？」
「可以這麼說吧，路易絲。」
然後麼，還是慣例的親嘴。
索洛維約夫也知道，自己肯定要離開路易絲，就是沒有去敖德薩赴任，也一樣是要離開她的。
只是路易絲還有個奇怪的要求，卻說給了他。
索洛維約夫覺得也很奇怪，路易絲現在身體還好好的，怎麼開始計較起來自己死後會怎麼樣了？
起因大概是，屍體解剖的方法，從正面打開體腔的Y字形，就是縫合了以後，也很不好看。
這種想法，確實也奇怪，他是不去想這個的。
但也難免讓他想到了，木乃伊的製作方法，在取出內臟的時候.是側面打開一個很小的開口，把內臟都給掏出來，這倒是需要熟練的外科技巧。
他送路易絲回去以後，接下來就要踏上新的旅程了。
在離開布雷斯勞的時候，路易絲又來送行，索洛維約夫讓克勞塞維茨帶著隨從先走，自己單人獨騎的留在後面。
路易絲王后倒也是騎馬過來的，只是她是一身裙裝，而且是女式的側騎法。
「路易絲，也不必要這樣來送我，在路上就是兩邊都看不見，也難免會有人說閒話。而且，我們也確實有過幾個愉快的夜晚，這樣總是」
「不要說了，米克。我的親隨都很可靠，你來摸摸這裡，我還是要說，你不能忘了我。」
路易絲抓起來索洛維約夫的手腕，讓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除非我老糊塗了，否則我不會忘了你的，而且你又是個王后。」
說起來，阿爾茨海默病的發現者，就是布雷斯勞本地人。
但那是以後的事情，索洛維約夫這一次也是狠下心，直接騎馬飛馳而去。
雖然路易莎也是皇后，不過兩個人總歸經常能見面，也不會一直遠隔。
波琳娜麼說起來她的情況，就是有些荒唐的那種，也不一樣。
其他人也經常能見到，西爾維婭的情況很特殊，不過她和波琳娜在一起，而且當初的那種關係，也是很微妙的。
到了這個時候，倒是路易斯.索洛維約夫儘量不讓自己去想，大概這位王后跟路易莎那種受氣包需要保護的情況類似，總是個強勢而有魅力的女人，讓人印象深刻又忘不掉。
到了布列斯特，索洛維約夫總算是和自己的參謀班子匯合了，這算是他要正式就任敖德薩的總督。
然後，他還看到了莫斯科擲彈兵團都在這裡，顯然自己未來的妹夫，梅克倫堡的小親王克里斯蒂安也來了。
「怎麼樣？我們也都在這裡，雖然我是中將，可是你也是個中將，按照資歷我們兩個很接近，可是你的軍功比我高，又是代理總督，我還是得聽你的。」
他的語氣一向很好，只是架不住他的大嗓門，在已經很克制的情況下，都是這樣有勁兒。
「那好吧，弟兄們在這裡休息幾天了？」
「不過四天的時間，你怎麼這麼慢？正常來說擲彈兵師到這裡的時候，你人應該到了敖德薩。」
「我在布雷斯勞生病了，多休息了幾天。」
這個是事實，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能說。
好在克里斯蒂安沒這個心眼，他也不大可能想到這個。
「我父親同意了，只不過要結婚的話，怕是也要在敖德薩。」
「那也好啊，在黑海的邊上，你們兩個要是去新婚旅行，選個地方也很方便。還有啊」
克里斯蒂安倒是能受得了他的碎碎念，而且還同意他的一系列要求。
「很好，這樣我才能放心的把尤莉亞交給你啊。我惟一的胞妹，我是多麼疼愛她，雖說把她送去女校」
「這樣也好，要是還是你口中的『野丫頭』，我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克里斯蒂安這麼說，索洛維約夫倒是想起來，梅克倫堡這兩家，雖然總是鬧出來嫁出去的女兒很多情的怪現象，但也不太一樣。
什未林這一系就很注重宮廷教育，親戚家裡反而顯得熱鬧不少。
大概就是貴族和平民作風的區別，卡爾二世畢竟是接了大哥的班，並沒有做自家繼承的準備，加上他家裡先出生還能養大的基本都是女兒，第一任妻子生的兒子後面也只有續弦妻子生的次子。
「看樣子，還有些作用。不過你要好好的疼愛我妹妹，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我就會像是哥哥寵溺嫂子那樣，對尤莉亞也會很好的。」
「結婚以後，可要趁著年輕，多生幾個孩子，家裡還是熱鬧一些的好。」
他這個要求，倒也不算奇怪，只不過克里斯蒂安沒有一個公國要繼承，他生孩子多了大概家產也會分散。
索洛維約夫這個說法，純粹是想給妹妹多補貼一些嫁妝，怎麼說克里斯蒂安是老同事和朋友，自己出身和履歷和近衛軍以及擲彈兵也關係密切。
但克里斯蒂安麼，他也有點壓力大，這居然還有個催生的。
「你還真行，生孩子多的話，可是尤莉亞受罪啊。」
「我妻子就很喜歡孩子雖然那種時候，總是會擔心。說起來，還有件事情，就是多瑙河前線的戰況怎麼樣。」
「過去的一年裡，不能說有多少進展。哪怕是巴格拉季昂親王去了前線擔任總司令，也很難有什麼進展。」
「我想核心的問題，在於和塞爾維亞連接的關鍵地域。多瑙河三角洲，只不過是能夠鞏固海岸線。」
「你還要去管塞爾維亞的事情？這樣戰線會不會拉的太長？」
克里斯蒂安是個勇將，他對於帶兵打仗，猛打猛衝或許還行，但是戰略上，顯然思維不會像是索洛維約夫這樣跳脫。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那些土耳其人，面對朗熱隆的劣勢兵力，居然連布加勒斯特郊區的葡萄都沒拿到。只要我們在一個局部集中兵力，打幾個勝仗，然後持續向多瑙河北岸增兵，最好完善這裡的道路。我們到明年的時候，就可以打個大勝仗。」
索洛維約夫這麼說的，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要直取君士坦丁堡，兵臨城下，讓奧斯曼帝國的蘇丹好好的看看俄國軍隊的力量，省的他們以後還有非分之想。
想法很好，而且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但是也有一點不可避免。
就是如此宏大的計劃，確實也要建立在俄國在南方下更大本錢的基礎上。
從和法國聯姻以後，其實俄國這邊也並沒有放鬆西部國境線上的軍事部署，誰知道以後是法國遭遇普魯士和奧地利的反對，還是法國人會打過來。
因此，在兩個方向上部署的俄軍都有限，只不過是托爾馬索夫又去高加索替換了古多維奇，而今年的俄軍指揮官，從老邁的普羅佐羅夫斯基元帥換成了巴格拉季昂，現在又變成了小卡緬斯基。
順帶一提，他和奧爾洛夫家的獨生女相處的不錯，結婚以後有了個兒子，還用他父親的名字命名，只是老元帥是沒看到孫子，在奧廖爾的莊園裡被報復他虐待的農奴用斧頭劈開了腦袋。
索洛維約夫的想法其實比卡緬斯基還大膽，三路人馬，各自擁有兩到三萬人，大膽行動，從多瑙河戰線上三面發起攻擊。
他的胃口更大，這樣的計劃，即使有成熟的奏章送到亞歷山大的案頭，現在也不會付諸實施的。
去年因為普羅做羅夫斯基元帥的遲疑，俄軍還沒有展開進攻，用的是一個類似的計劃，但是胃口沒這麼大，不過是先占據多瑙河左岸，然後再把戰火燒到多瑙河右岸去。
索洛維約夫的想法，甚至是要一口氣從羅馬尼亞一直推到希臘的北部和君堡城下，之前因為老元帥的遲疑，舊計劃已經失敗，新計劃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更是奢望——亞歷山大可能會抽調一些援兵過來，但是數量有限。
而且索洛維約夫還是敖德薩的代理總督，並不是一線指揮官，前方應該還是會交給小卡緬斯基的。
他們這一路趕路過去的時候，也在關注著前線局勢的變化。
走到了敖德薩的時候，也總算是有了給米羅拉多維奇的一份公開的急報。
俄軍在前沿的作戰效率顯然不高，打贏了所有戰鬥，可是因為行動遲緩，至今為止也就是巴格拉季昂去年越過多瑙河的戰役算是個大勝，可是對土軍的打擊也很有限。
雖然帶英帝國拉了，但是他們還可以提供資金，並且鼓動奧斯曼帝國來反對俄國，這也是慣用伎倆，英國人和法國人已經用過很多次了。
奧斯曼的蘇丹，還總是吃這一套，之前的塞利姆三世，現在已經換成了馬哈茂德二世。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那位太后到底是誰，這個猜想連索洛維約夫都好奇，我繼母已經是約瑟芬姨媽的表妹了，這個女人又是誰呢？
但猜想麼，總歸是猜想，拿破崙三世的爆論和野史，總歸都是馬大鬍子最喜歡嘲笑的那種。
這個傳聞大概就是為了和奧斯曼蘇丹套近乎，故意編排出來的。
而且索洛維約夫在敖德薩，這屁股還沒坐熱，就收到了小卡緬斯基的邀請，希望他能夠到多瑙河軍團的司令部里去。
要是按照索洛維約夫的想法，這個軍團，現在大概應該叫多瑙河方面軍。
在俄語環境下，不用這個稱呼，總感覺不太舒服的樣子。(本章完)